姜劣走过来说他的脚该换药了。
众人:“……”
玩不下去了,姜劣这是变相护着于浊仅呢。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于浊仅也不参与了,在一旁看着,余光里却满是姜劣。
不久夜色凉如水,玩得差不多后几乎都散了,申溯和时瑾喝大了相互搀扶着到卫生间去吐了个彻底,然后就地相拥沉沉睡了过去。
郝哥从经纪公司赶来,发现于浊仅安安静静坐在餐桌旁,呆呆看着桌上的浅紫色便签纸,不知道有没有喝酒,他隔壁桌趴着姜劣,郝哥皱了皱眉。
“小仅?”郝哥站到他身后叫他。
于浊仅回过神嗯了声。
郝哥声音听不出友好:“凛哥正开车往这边,大概需要五分钟,你要现在一起下去,还是一会儿再?还有姜劣同学……你有他好友或父母的联系方式吗?”
于浊仅眸色动了一下,“您先下去,我跟申溯说一声就去,他去卫生间了。”
见他不愿意提及姜劣,郝哥也不再追问,转身下楼了。
于浊仅握紧便利贴旁的黑色中性笔,埋头在便签上写下一行字,拿过一瓶饮料压着边角,起身。
“嗯……”在他经过姜劣旁边时,趴在桌上的姜劣轻哼了声,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
于浊仅视线落在他面前的空酒瓶,面无表情地抬步就要走,右手腕却被握住。
回身冷冷看着抬头的人,如果不是偶尔瞥见他刚才兴致极高地猛灌自己酒,于浊仅严重怀疑他没有醉。
于浊仅握住他的手要拿开,姜劣紧紧攥着不放,整个人跟着站了起来。
于浊仅压低声音:“放手。”
姜劣没有回话,只是拽着他往阳台走。
于浊仅甩开他的手吼:“姜劣你别跟我发酒疯!”
姜劣冷冷看了他一眼,继续拽着人,跨进阳台后把他甩到墙上。
脊背很疼,于浊仅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劣揽着他的后脑勺,执拗地捏着,于浊仅咬牙:“姜劣!不要再闹了!”
姜劣推着他抵回墙上,隐进窗帘遮盖的角落,对面楼层的光散过来些许。
于浊仅双手撑着他的胸膛让两人保有距离,姜劣所喝的酒味道并不重,于浊仅还能闻到专属于他的清新味,可肩膀被紧攥的疼让他气恼,“我说不要再闹了!姜劣!”
姜劣攥紧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紧接着是低下的头,抱歉的话语,“对不起……”
于浊仅心下一空。
“浊仅……对不起……”额头抵着于浊仅的胸膛,好像全世界只有于浊仅可以依赖。
对不起什么?
曾经的对不起不是都吵过了吗?
于浊仅觉得不对劲,姜劣从没有这样过。
他突然想起时瑾的话,他说姜启正曾把姜劣关到地下室,昨晚上接走他的会不会就是姜启正,姜劣有没有被怎么样?
“怎么了?”不再挣扎,于浊仅攥着他的校服领口,有些慌乱,“姜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姜劣摇了摇头,像是委屈极了。
于浊仅更加不安,近乎哄着,“跟我说好不好,嗯?跟浊仅说。”
姜劣捧着他的脸摩挲,嘴角却噙着笑。
于浊仅猛地攥紧他的领口,“你耍我?”
“哪有什么耍呢?”姜劣咧着嘴角,擒住他的乱挣的右手压回墙上,下一秒却又是哀怜,“浊仅……”
叫得于浊仅鼻尖泛酸,“姜劣,你告诉我!”
姜劣却只是凑近,让他不要说话。
于浊仅脸色冷下来,姜劣根本就不会主动说什么,这样耗着只是没事找事,让关系更加混乱。
姜劣隔开一些,盯着于浊仅避开不看自己的视线,脚步上前,膝盖抵进□□。
于浊仅仍旧冷峻。
姜劣轻嗤了声,“没有感觉啊?”
于浊仅一言不发,眼睛空空地看着晚风带起的飘动窗帘。
姜劣放开他的右手,将人搂紧贴,嘴角欲吻上侧脸时于浊仅侧开了,于是吻落进颈侧细腻的肌肤。
于浊仅用手背推他胸膛,“姜劣。别闹了。”
姜劣看了他一眼,直直吻上他的唇。
于浊仅双手推拒,却被牢牢禁锢,只好撇开脸,压低了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劣腰间的手上移揽着他的后脑勺,固定住后吻住上唇,趁着嘴角开合闯了进去。
于浊仅无意识回应了一下,姜劣像被触到了什么开关,强势地扣住他的右手压回墙上,唇好似不安地停留在嘴角,安抚般让对方什么都不要问。
于浊仅看着他闭上的眼,迷恋的神情,不复以往在一起的时光里那永远的恣肆。
心猛地揪紧,眼角流下泪。
姜劣摩挲对方右手手腕处的手绳,闭着眼蹭他的鼻尖、眼睛、额头,流连着,生怕手中的宝物遗落。
于浊仅松开紧攥校服领口的手,沉浸在他所给予的温柔里。
「……我的姜劣」
于浊仅猛地一怔,是自己的声音,循着声源扭头,是手绳上的原板,录了那天姜计铭割伤右手腕后自己晕倒前说的话。
「……要永远平安顺遂,永远和浊仅在一起。」
姜劣吻到他的嘴角,贴上他的唇。
录音还在继续:
是老太太的声音,「孩子!没事吧?诶,学生,你看一下他,我去巷口看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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