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浊仅趔趄几步抓住书架稳住身体,抽出上面那本《存在与虚无》,然后冲向了眼中那些重影。
姜计铭在他扑来的刹那闪身。
于浊仅直直撞向墙壁,姜计铭顺势抓住他的头脑勺,狠狠摁住他的头再次砸向墙面,直到昏黑下浅白的墙面染上红。
于浊仅直直下落,手中的书落到一侧,正好接住他侧倒的脑袋,额头的血流到书封上,掩盖了“l'etre et le néant”。
姜计铭走到他目光可以触及的地方蹲下,手里拿着刚才于浊仅没能始终握着的那只钢笔,“你知道你和姜劣的不同点是什么吗?”
于浊仅努力集中视线瞪着他。
姜计铭轻笑:“你会以牙还牙,可姜劣不会,他只会顺从,一直都是这样。像趴在池塘边枯草上的蚂蚁,风一吹,他就只能死。可惜我不会让他死,他死了多无趣啊,恨意、兴奋,这些情绪我都找不到地发泄。一直以来,他乖乖充当一言不发的回收处,接收我所有的需求。可是你,于浊仅,你不识好歹地把他抢过去据为己有,还试图动摇他已经固化的思想!”
说着说着,姜计铭像疯子一样情绪激动,猛地用钢笔尖端戳着于浊仅额头的伤口,本软化的皮肤被挑开,伤口瞬间渗出更多的血。
于浊仅咬紧了嘴唇,姜计铭左手捏着他的脸颊,逼出了他的第一声尖叫。
在惨厉的尖叫声中,姜计铭笑得狰狞,“原来惨叫声这么好听啊,下次也让那小子开口。”
微开的房间门突然被狠力推开,砸出撞击声。
门口气喘不止的姜劣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愣了一下,而后上前一脚踹开姜计铭。
姜计铭猝不及防被踹,回过神站到姜劣对面,他们之间是蜷在地上发颤的于浊仅。
姜劣抬眼看姜计铭,眼底的漆黑加深,话语平淡:“我报警了。”
姜计铭愣了一下,这显然很荒谬。
姜劣又重复一遍:“我报警了。”
姜计铭咬牙,直接攥住姜劣的校服领口把人推到墙上。肩胛骨的疼痛让姜劣知道,姜计铭彻底被激怒了。
一直乖顺的宠物学会反咬,姜计铭脸上的表情黑透:“我说过要教你怎么享受折磨的过程的。儿子。”
一拳砸向姜劣的腹部,姜劣应激垂下头。
“姜劣……”于浊仅微弱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姜劣越过姜计铭的肩看向躺在地上的于浊仅,大声吼着:“浊仅,起来!快跑!请你!!”
姜计铭从没见过这样的姜劣,一直以为冷血动物的人居然有关心之物,这真是在他的惊喜之外,也是掌中之物不听话的一种耻辱。
所以他嗤笑:“既然他破坏了规则,那么他消失了你是不是就会继续听我的话?”
这不是征询,而是恐吓。
姜劣知道他说到做到。
于浊仅已经半起身,姜劣攥住姜计铭的衣服牵制住他,对于浊仅吼:“求你!快跑!!!“
于浊仅的视线怎么都聚焦不到姜劣身上,他猛地甩头。
姜劣这才意识到于浊仅的状态。
语气缓了不少:“我报警了。浊仅!我很会挨打,八分钟充分可以忍受!所以拜托你,快跑!!”
姜计铭控制了他,那种骨子里的恐惧似乎已经洗不掉了,所以只能挨打。
于浊仅听到这句话后,眼泪混着额上的鲜血,止不住往下流,
“呵!好一幕生离死别!”
姜计铭开始对姜劣拳脚相向,姜劣仍旧死死牵制他不让他靠近于浊仅。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窗外升起的明月投照进来,照亮了地板上一滴一滴滑落的鲜血。
姜计铭打红了眼,再次踹向姜劣的腹部,姜劣终于攥不住他的衣服,身体下落。
“一会儿再收拾你!”姜计铭转身,却迈不开步子,低头发现姜劣死死抱着他的腿。
“哈哈哈!不愧是从雪地里活过来的,真的很耐打啊!”姜计铭愤怒地抽脚,发现没有多少效果,“也行,先收拾你!”
阴鸷的目光瞥笔筒里的小刀,拖拽姜劣过去。不料后颈传来刺痛,痛感瞬间流遍大脑,站在他身后的于浊仅晃着步子拔出钢笔,姜计铭的后颈鲜血喷出。
姜计铭捂住伤口,像无足轻重一样,回身再次拽着于浊仅的头甩向墙面,姜劣应激起身接住人搂在怀里,后背砸出一声响。
警笛声由远及近,姜计铭直直看着姜劣:“你知道忤逆我的后果。”然后破窗逃亡。
“姜劣……”于浊仅气息微弱地唤着他。
姜劣凑到他的耳侧轻声回应:“浊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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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知晓
于浊仅疼惜地抚摸他的脸,并不像之前那样要吻他,姜劣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这一刹那,于浊仅捕捉到了。
这一刹那,他们似乎都懂得了最深处的彼此。
“救护车!”
陆惊尘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人,然后查看四周,一组警员也进来取证。
不一会儿,救护车的红□□闪烁在车道上。
车里的三人沉默着。
于浊仅躺在担架上,姜劣坐靠一旁,陆惊尘看着他嘴角的血渍和脸上的淤伤,眸色沉了沉。
进入炎阳医院,于浊仅被送进急救室。
姜劣简单处理了一下后就和陆惊尘坐在急救室外,他开口:“您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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