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导演。”
郝哥把他带出场地,身后是导演对郑则浸的嘘寒问暖。
来到电梯门口,于浊仅终于绷不住,低哑的呜咽满是脆弱:“哥……把我带到他身边。”
他?郝哥看着怀里的人。
于浊仅眼角流下泪,“求你,把我带到他身边。”
郝哥压下慌乱,“小仅,去哪?”
“二楼a3020……到他身边……”
电梯打开,里面有其他场务,于浊仅精神恍惚,开始不分场合低语。
郝哥凑近,在听到人名后惊骇,也意识到了什么,距离1层还有31层的时间,可于浊仅带着哭腔的呼唤越发执拗。
不能让别人听到,他们知道于浊仅的身份。
郝哥咽了一下口水,社死地自问:“小仅想听我唱歌?这么多人不好吧?”
怀里的人又呓语般说了句什么,几位场务投来好奇的目光。
多年冷漠无情的郝哥硬着头皮:“好吧,看在今天你演戏很累的份上,就唱一句吧:
‘星星宝宝,撒起娇娇
缠着妈妈,要买帽帽
妈妈去买菜,哼哧哼哧找爸爸
爸爸去上班,吧嗒吧嗒找奶奶……’”
在童谣声里,于浊仅的情绪渐缓,疲惫的场务们脸上带笑,郝哥唱着唱着眼眶又泛红,只有他知道此时乖巧的于浊仅在低唤着什么。
那是一声声委屈的“姜劣”。
叮——
电梯到一楼,郝哥的第三遍童谣收尾:
“发起脾气,照向□□
□□伸脚,变成天鹅
天鹅引吭,变成歌手
歌声哼哼哼,被和尚拎起扫帚打屁股!”
场务们先行出去,郝哥扶着于浊仅跨出去。
冷风呼啸,却拦不住一声声呼唤。
“姜劣……姜劣……”于浊仅身体颤栗。
郝哥又紧了紧裹着他的毯子,生怕冷风冻他半分,“我带你去找他。”
把人带到休息室门口,敲了敲门顿了几秒推开。
迎上面色柔和走来的姜劣,郝哥怔忡,而姜劣脸上的柔和已经变成凌厉的陌生。
“请交给我。”他轻揽过于浊仅。
郝哥呆呆嗯了声,下一秒瞳孔放大,于浊仅正伸出满是红痕的手抚着姜劣的脸,微抬下巴吻了上去。
姜劣对旁人熟视无睹,小心翼翼搂着于浊仅回应,不断柔声哄着:“浊仅,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郝哥猛地移开视线,却看到了茶几上的一杯热牛奶,上面有芍芋的标识,是自己几十分钟前去帮浊仅买,姜劣说也要去休息室而代拿的那杯。
本以为是一时起意,未曾想是蓄谋已久。
“姜劣?”
郝哥在于浊仅的确认声中回过神,顺手带上门守在门口。被别的什么人看见了可怎么办?还只是两个高中生啊。
郝哥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毫无预警地担心一艺人……
姜劣看着已经合上的门,将于浊仅抱到沙发,放在膝上搂在怀里,低声问:“好点了吗?”
于浊仅昂首,眼睛红得像只白兔,“我难受”
这是他第一次报忧,在此之前无论什么挫折他都能承受并释怀,可是这次,当亲身经历了网文圈和演艺圈的无底线,他彻底失望了。
姜劣深情看着他:“我就在这里。”
于浊仅闭上了眼,陷入沉沉睡梦,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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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威胁
不到两分钟,门被敲响,还没等姜劣开口郝哥已经推门进来,并反手关上。
在见到眼前情景后皱眉:于浊仅侧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但仍固执地抓着姜劣的右手贴在脸上,而姜劣则坐在沙发前,左手轻拍他的肩膀,像在哄睡。
郝哥冷声:“他需要治疗。”
姜劣没有回头:“他离不开我。”
郝哥能感受对方强烈的敌对,那是一种怪罪。
但是两个高三生而已,任性一点可以理解:“在伤势面前,先收起你们的小情小爱。”
“郝堵也,38岁,目前仍旧和前东家有牵连。”姜劣点到为止。
“你……”郝哥止住话头稳阵脚。
姜劣把于浊仅带起靠在胸前,抬眼看面前的郝哥,“不过也能理解,毕竟有所隐情,不然谁愿意在法律灰色地带徘徊呢。”
郝哥拿出身经百战的稳重:“姜劣先生,我的艺人现在需要治疗。”
“你的艺人?”姜劣由笑转冷,“我同意了吗?”
郝哥:“讨论归属问题毫无意义。”
姜劣笑:“可您却需要被我的浊仅认可。继续为虎作伥不好吗?忘了你潜入审慎的初心了吗?还是说,审慎的人性待遇让你愿意抛妻弃子了?”
郝哥终于被激怒:“姜劣你……”
“郝堵也。”姜劣打断他的话,“我劝你不要越线,之前怎么和浊仅保持距离的,现在也依旧。你那点动摇的怜悯,他不需要。”
郝哥冷静下来,“现在是上班时间,请先让他接受治疗,”
门被敲响,郝哥开口:“医疗人员到了。”
神情和语气都是希望姜劣能顾着于浊仅的艺人身份把人放开,闹出绯闻对谁都不好。
可姜劣不以为然,越过郝哥看向门口:“请进。”
医疗人员进来,郝哥猛地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现在能做的只有盯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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