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习走进来,手中拎了两份餐:“他呢?”
于浊仅答:“可能去上厕所了。”
齐习轻笑,“你们两个还真有默契,上个厕所都能圈定一个时间阈值。”
于浊仅没有在意,而是问:“我听到了,你说姜劣不能谈恋爱,为什么?”
齐习放下餐饭,转过身看了于浊仅几秒,“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能够谈恋爱?”
于浊仅眼神变得锋利,“他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利做选择。”
“是他自己?”齐习嗤嘲,“别太天真了,不提多远了,就眼前,备考的重要时期,你觉得一天卿卿我我合适吗?”
“合适,他也有那个资格。”
“你是指他的万年第一吗?可你也知道,能够影响他的从来不是成绩。”
于浊仅皱眉,甚至有些气愤,“你想表达什么?”
齐习叹了一口气,“冬天快过去了。”
于浊仅:“什么?”
齐习自顾自地说,“春天一来,过去就会褪色,等到百花争艳的时候,过去就会彻底过去,不会再被记起。”
于浊仅无法与他共感,更不能理解他的话。
齐习只问:“你喜欢春天吗?”
于浊仅并不想回答这种无厘头的问题。
齐习自答:“有的人很热衷,他说花开很美。”
提到花,于浊仅就知道他口中的“有的人”指的是谁,“就因为花开很美,所以身边多个人一起欣赏为什么就不可以?”
齐习笑,“这一命题成立的前提是那个人得愿意把花让给别人欣赏。”
于浊仅脸色更加阴沉,“你很了解他?”
“算是,但只限于我的专业。”拙劣的回复,看着于浊仅的脸色双手投降,“我目前对男的不感兴趣,但以后就不知道了,毕竟人的思想会随着境遇改变。”
这话说得很欠揍,于浊仅不想再聊下去,“请问能借一下笔吗?”
齐习看着桌上笔筒里的各色笔,“没有。”
吃了闭门羹的于浊仅:“……”
自己要回公司,不过想留张纸条给姜劣。
齐习也不再刁难:“我帮你买了饭,把它吃完别浪费,而且都什么年代了,要走就微信电话说一声,没通讯设备就当面说,留纸条你就不怕我扔进门外垃圾桶?”
于浊仅终于理解姜劣的烦恼,这人真的只要讲完正事,剩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都喜欢把一句话拆成无数句废话来浪费时间。
见于浊仅老实了,齐习满意,“我走了,每次都浪费我的下班时间来帮这小子买饭,再待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是他的佣人。”
“谢谢。”于浊仅朝他说了声,“你的饭。”
齐习拉开门回头,“不用谢,一共四十,下次你带手机来加个微信,然后转账给我,你应该不介意帮他一起付了吧?”
于浊仅没有回答,齐习了然般带上门走了。
走到窗边,雪已经化了不少,开门声响起。
“饿了没有?”姜劣从身后抱他。
于浊仅侧脸,碰上他冷汗涔涔的额角,“怎么了?”
姜劣抱住不让他转身:“碰了点水,有点冷。”
于浊仅也就随他,“饿了没?”
姜劣在耳侧柔笑,“有点。现在不回去一会儿经纪人会不会骂?”
“现在还是午饭时间。”于浊仅回头看他,像极了索吻,“你不是冷吗?”
姜劣贴上他的唇,“嗯,还冷。”
于浊仅笑:“只能再抱一分钟,然后吃饭。”
“嗯。”姜劣吮着他的下唇,眸色幽黑。
于浊仅隔开一点,“齐习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嗯,他一向眼尖。”姜劣继续吮着他的下唇,“但不是个大嘴巴子。”
于浊仅转过身,轻咬他的唇,“不是他眼尖,是你太直白,你没发现你最近很任性吗?像个狼崽崽。”
姜劣笑:“浊仅不喜欢吗?”
“别扯开话题!”于浊仅咬了一下他的下巴,留有浅浅的齿痕。
姜劣伸手摩挲他颧骨上的创可贴,诚挚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看不够,抱也抱不够,一直想着你,我是不是魔怔了?”
于浊仅笑,“嗯,所以需要治疗。”
用吻治疗,吻出一身缠绵,当那个点再次被触碰,于浊仅只是低吟着搂住他的脖子,脑海中虽然会偶现别的男男交|缠,但他可以控制不去理会。
期间姜劣睁开了眼,眼底蓄满漆黑。
就在刚才,三楼服务台负责3号病房的护士在和同事耳语,“他儿子终于来看他了,真是不孝子。”
同事:“那你不是轻松多了。”
护士:“是啊,患者安静了不少,真是想不通他儿子怎么这么无情。”
同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类的喜怒哀乐并不相通,我们不能随便评判他人的关系好坏。”
嘭——
两人对话被打断,面面相觑。
同事皱眉,“是3号病房传来的?”
护士侧耳听了几秒,劝慰同事,“没事,他儿子都来了。”
虽这么说,但两人都默契地不再交谈,生怕那父子俩是在动手。
廊道上的3号病房,磨砂门上一个身影被砸了过来,继而无力地顺着门滑坐,另一个身影蹲到他面前,高高地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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