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习看了他几眼,“周末快乐。”
于浊仅到六楼打饭,刷卡显示姜劣的就餐次数,时间跨度从高一到几天前。
取回饭菜后放一旁的茶几上。
姜劣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唇色苍白,“浊仅……”
于浊仅直接甩了他一巴掌,使了狠劲儿。
姜劣顿时就明白归因所在,“对不起。”
“对不起?”于浊仅冷声,“你对不起我什么?”
姜劣有些慌乱,他只会在面对于浊仅时慌乱,“没有提前找个恰当的时间跟你坦白。”
“你怎么就笃定我一定会原谅你?”
姜劣微仰头,“因为你怀疑过,而最近在重新确定怀疑……但我不确定你能原谅我。”
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有火上浇油的本领。
于浊仅觉得可悲,“对,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了,也不知道你值不值得原谅。姜劣你知道吗,上次你被请家长,我就在对面会议室,我看到了,看到那个女人凑近你,然后在储书室,你带着她的香水味吻我,我没有计较,这就是大度吧,可笑的大度。前天你脖子上有红印,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骗自己说她只是碰了你的嘴,只是碰了你的脖子。可是……可是今天你给我看这个?满背的鞭痕!你让我还怎么骗自己?你不自爱我又该怎么教你?!”
于浊仅抹去不争气的眼泪,“这样的你,我很讨厌!你有什么需要是我帮不到的?你就那么瞒着我?还是说你已经被虐待成瘾了?!瞒着我也是你的癖好之一了吗?!”
说到最后口不择言,把恶语往对方心窝戳。
“浊仅……”姜劣伸手拉他。
于浊仅甩开,“你别碰我!”
姜劣慌乱解释,“我和她没什么,她需要发泄,我需要钱浊仅,就只是简单的利益关系。我爸伤了脚,一直在腐烂。每天踏进家门,扑鼻的从来不是饭菜香,而是腐臭味。医院说痊愈需要几十万,我没有办法,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浊仅。”
于浊仅眼眶泛红,他没有穷过,但上次看到姜劣在修理厂他就知道穷是什么滋味了,可是……
“高一到现在都需要那么一大把钱?”
姜劣没想到话里的漏洞被发现了。
于浊仅冷声,“你还骗我姜劣!”
姜劣彻底乱了分寸,“我有不能说的苦衷浊仅,这次可以就这么让它过去吗?”
他们之间各有秘密,这本不是什么稀奇的,这件事就属于秘密范畴,也知道不会得出什么真实信息。
于浊仅只是失望,“就算有再大的苦衷,你也不该选择这种方式……你不该的你知道吗?人如果放弃了自己,那他还能守得住什么?你还有自信守得住我吗?”
姜劣愣了一下,慌乱握住他的手腕,“……不会了浊仅,caca回来了,以后我会继续到勺芋兼职,不会再这样了?”
于浊仅扳开他的手,抬步就要走。
姜劣扯开输液管,赤着脚下床从后面抱住人,“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不会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
于浊仅看着胸前那青筋发肿的手背,许是刚才扯得太用力,他就是这么不自爱!
眼红得滴血,下一秒转身搂住他的脖子吻上去,发了狠地吻,间隙哽咽着,“你就这么对我……你就这么对我姜劣!”
姜劣捧抬他的下巴,温柔低语,“不会了,不会再这样了,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你到勺芋监督我,你去监督我好不好?”
于浊仅鼻尖泛红,“不会有下次了姜劣,你再不自爱,我们就到此为止……”
“好,我会听话。”
姜劣一下一下吻去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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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蔬菜
姜劣再次坐回病床,于浊仅取下带血的输液管针头,打开齐习之前打开过的医药柜拿出一根新的,不经意间瞥见一旁微开的柜子,在仅限的视域里,白衬衫轮廓呈现。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厅斯奈内衬校服。
姜劣看着顿在衣柜前的背影说:“齐习,欧科高中医学部高三生。”
欧科高中采用专业分类教学模式,高一入校即可选择自己钟意的专业作为主修,其他义务教育类课程虽也必学,但成绩只需达到良好。
齐习选了医学类,凭着空前的兴趣将医学知识掌握到极致,高三成年即申请炎阳医院实习名额,层层筛选过后被破格录用。
于浊仅没有说话,回到他身边放下输液管,面无波澜地拿过他的手,棉签止血,然后将冰袋覆在手背消肿。
姜劣又说:“高一那年他在巷子里捡到我,连拖带拽到这里治疗。”
于浊仅的手顿了一下。
“他说如果我有本事,就欢迎常来。”
于浊仅声音冷下去,“所以你就真跟他杠上了?”
姜劣悄悄勾住于浊仅的尾指,于浊仅掸开,他只好作罢,“算是。不过那次之后我一年没见过他,直到高二下他又频繁出入炎阳医院当搅屎棍,我们碰面的次数也就单项递增。哪怕被医院主人嫌弃,他还是舔着脸来,说好听点叫坚持不懈,久而久之大家拿他没办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所以高三开学他顺理成章成了这里的实习生。之后我们见面次数趋于稳定,他帮我申请了这个病房,说是专门救济我这种不知天高地厚还喜欢拿身体开玩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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