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幻之墙 7

    第7章：梦幻之墙的奇幻试炼（七）
    眼前一片黑暗。
    意识模糊不清。
    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莫名其妙地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睛，心里还余存着方才的一丝恐惧，整个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便弓起身子，坐了起来。
    “这里是……”
    气喘吁吁地望着周围的环境，游戏机、电视、床单、电脑、手柄……
    这里，还是他的房间。
    又一次，在这里醒来。
    可渐渐袭来的记忆，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感到这个房间的诡异；就好像有一种凌乱而深沉的碎片混淆在脑海，明明那么的触即可及，却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不存在的。
    虚幻。
    深刻。
    “刘桦！出来吃饭！”母亲在客厅大喊。
    好像，和上一次醒来有点相似，可是看看日历，却并不是同一天。
    他神情恍惚地走下楼，脑海中尽是“疑惑不解”；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记忆，又何去何从。他不断这样问自己，却终究找不到答案，只能随着这虚幻的微波逐流而去。
    坐到餐桌上。
    父亲竟一身西装，好像要出远门还是什么的。
    刘桦只是一脸迷惘地坐在那里，母亲询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只是笑笑；母亲便愈发觉得他奇怪了。
    “温馨的日子，如果可以就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一家人和睦地聊了一会。
    父亲便坐起身来：“我要走了。”
    “去哪？”刘桦疑惑。
    母亲：“不是告诉过你吗，你爸要去出差了。”
    “出差……？”
    父亲早已换好衣服穿上鞋子，离开餐桌，收拾着桌面上的一些东西；母亲便随之而去，为他整理衣领。
    “不……不要出差……”刘桦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说不出是为什么，好像这一切似曾相识，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要发生。
    “什么？”父亲听着刘桦的话，也是疑惑不解：“为什么叫我不要出差？”
    “因为……因为……”刘桦的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他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也总不能说不知道。
    只是直觉。
    “就是……不要……”
    “这孩子该不会是想念了吧，这么大了还想撒娇不成。”母亲笑道。
    父亲：“刘桦啊，好好照顾弟弟，我这次出差啊，要好几个月呢，等我回来，带你吃肯德基。”
    “什……什么？”刘桦更是惊讶，这对话总觉得在哪听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伴随而来的只有额边的一阵惊汗！
    父亲好像从来只会对他说一些抑扬顿挫的话出来，少有的话语更显得气氛的诡异；
    周遭的一切和‘往常’一样，和睦而安宁。
    正是这安宁，空气却诡异地压抑起来。
    他动了下嘴唇，又说不出话来，鲜嫩的牛排反躺在碟上，他举起刀子一割，眼神却迷惘，把牛排割得不像样，甚至割不断，叉不动，下意识一咬牙，用力一番，整个牛排被刀子扇落在地面，这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眼巴巴地盯着那母亲做的牛排掉在地上。
    刘豪：“我才不要吃肯德基，我要吃麦当劳！”
    弟弟一言惊人。
    刘桦非常吃惊：“多大岁数了……父亲是开开玩笑罢，吃什么麦当劳，自己又不是没钱！噢，你也必定是开开玩笑罢。”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麦当劳！”刘豪的语气却很认真，眼神有些奇怪，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带刘桦去和一群美女联谊，认识那么多有钱人像社会名流一样的弟弟，竟然撒娇着让父亲带着吃麦当劳？
    太奇怪了。
    直到父亲终于收拾好了东西，一脸蓄势待发的神情：“好了！我走了！”
    母亲在门口给父亲送行，又回头喊道：“刘桦！刘豪！出来给你们爸爸送行了！”
    喊着，又与父亲亲了一下，表情暧昧。
    刘豪傲娇般地大喊：“哼！才不要出来！”他好像很生气。
    刘桦走到门口，看着父亲手上的黑色手提箱，冰冷兮兮。
    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出奇怪的景象。
    大火……迷惘。
    “不……不要留在屋子里……”刘桦的声音显得颤抖，也不知怎么的，双腿开始发软，离那恐怖的愈来愈近，整个人好像能够感应到不洁之物般奇异。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黑色的手提箱，父亲的出差，母亲的离别之吻，弟弟的生气躲在家里……
    记忆，在交织。
    记忆，在翻滚。
    记忆，在咆哮。
    记忆，在痛楚。
    随着那道闪电自夜空霹雳而下。
    刺眼的光芒伴着裂空的巨响，狠狠地打在公寓的房子上。
    一道闪电击中房子，瞬间爆炸！
    刘桦惊吓地捂住耳朵，母亲被那道声音震得差点聋了，父亲脸色赤青，魂飞魄散。
    一切都来得非常突然；它既是早已印刻在刘桦脑海中的恐惧，依旧措不及防。
    家烧起来了，和席卷而来的零碎记忆一模一样，在一切都安宁无比的父亲出差日，焚烧的大火打断了一切。
    大火像是地狱的烈焰。
    空气像是恐冥的炽息。
    震荡波把所有人吓坏，母亲惨叫一声，喃喃着什么：“刘豪……刘豪还在里面！”
    猛地，母亲冲进了火海。
    “不要！”刘桦惊悚中猛地拽过母亲的肩膀，母亲的身体却好像是突然变得透明的一般，刘桦的手竟然像拂过空气一般，穿透了母亲的身体。
    母亲还是消失在了茫茫火海之中。
    曾经看过一些电影片段，母亲为了孩子不惜代价冲进火海然后两个人一起死了……那会，刘桦还觉得这种情节很傻，很狗血，很垃圾。
    可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悲烈而惨痛的；
    看着母亲离开前挣扎的神情，他能感受到那份痛苦、那份代价。
    然后，就像是被导演过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零碎又勉强组合的记忆一模一样。
    猛烈的火焰中，一个牛头人般的怪物举起长长的巨斧，狠狠地朝地面砸下去。
    那怪物追赶着父亲，父亲拉着刘桦一起开车逃，却失败了。
    父亲死了。
    “为什么……要我看这样的回忆……”刘桦深痛。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梦幻的本质。
    “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不过是我的幻觉，它是我的渴望，又是我的恐惧，就仿佛是把我所恐惧的一切转移到了我所渴望的世界上，一切都是存在代价又诡异莫测的；噢，难不成，这可怜的梦幻是永恒的？上帝啊……让我挣脱这循环！”
    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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