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
鬼哭拖刀而行,恶念澎湃而出,几个鼓起勇气冲上来的匪徒当即目若呆鸡,瑟瑟发抖中被鬼哭一人一刀砍翻在地。
刀刀砍在要害上,就算是当时没死的,也躺在了地上,在感受着生命的渐渐流逝中等死。
将近100人,鬼哭当然追不上。可是,他们逃不了。
形如恶鬼般的村民,拖着斧头镰刀等武器,挡在了这些丢盔弃甲的家伙面前。
这个村有100户人家,人数比这群匪徒多了许多。可是,遗憾的是,大多都是老弱,有勇气与匪徒相搏的男人很少,直接导致这场惨案。
如今,匪徒们已经被吓破了胆,无心恋战。而这些残活下来的村民却一个个心怀怒火,上手就是拼命。
一连串的惨叫声中,几个匪徒被打翻在地,他们连忙转头,向另一条道跑去。
这条道上,没人阻拦。
他们一直向前跑,也有想扭头往其他方向跑的,却被村民挡住。
当他们跑到了道路的尽头的时候,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村的外围,而前面,被一堵木墙横在了面前。
而两边的房屋,已然垮塌,挡住了两边的去路。
鬼哭,从后面追了上来,只是一个人,却夺走了将近百人的气魄。
他没有半分停留,提刀就杀了上去。
刀落,血溅,人死!
鬼哭没有半分留手,此刻,他的心跟千载寒冰一样,又冷又硬。
这群匪徒之中,不乏老人和半大的小子,可是,即便是他们,露出了一副可怜的样子,鬼哭依旧一刀砍下。
“他要杀光我们,拼了!”
众人终于适应了汹涌如潮的恶念,尽管大脑昏沉刺痛,可依旧强行提起精神,咆哮着,为了自己的一条命,向鬼哭发起了冲锋。
然而,鬼哭杀人的效率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更高了。
这些匪徒手中的武器,大多是竹枪。就是削尖的竹子,这种武器非常犀利,对付无甲的目标十分好用。可是,鬼哭身上是有甲的,而且十分坚固。更何况,鬼哭的刀法高明,并且手中长刀极其锋利,用竹枪可不怎么好对付他。
至于其他的兵器,就乏善可陈了。要么是牛耳尖刀,要么是菜刀,或者柴刀、斧头。
鬼哭最不怕的就是这类短兵器,他最擅长的就是保持距离,以长打短。
乱糟糟刺来的竹枪或者被鬼哭手中长刀拨开,或者被直接削断。就算是被击中,鬼哭也是有意的用铁甲去顶,因此没受到伤害。
而鬼哭虽然边打边退,但同时也发动了反击,抬手两把飞刀射杀两人,让眼前的这群匪徒一阵慌乱。
紧跟着,抬手一击刃流火,赤红的刀光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然后,几个被拦腰斩断的家伙倒地惨叫。
惨叫声让他们重新被恐惧支配,顿时变得更乱了,鬼哭趁机切入,闯进了人群。长刀短用,同时拔出短刀,贴身肉搏。
片片鲜血飞舞,一条条鲜红的性命凋零。
伴随着20多人被鬼哭砍翻在地,一群惊慌不已的家伙,终于冲破了鬼哭的封锁,冲了出去。而所付出的代价,可不仅仅只是被鬼哭砍翻了20人那么简单。
还有十几个倒霉蛋,在混乱中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再也没爬起来了,其中一半被当场踩死,剩下的一半只剩下呻吟。
即便这样,鬼哭依旧没有放过这群家伙的打算,追了上去,一刀一个的砍,直接从村西头追着砍到了村东头。还有几个被村民扑倒,面对斧头镰刀和牙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时候他们才会后悔,还不如死在鬼哭刀下呢。
途中留下了一连串的尸体,到了村东头的门口时,一群人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浑身无力。
而就在村口处,一人一马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人是采薇,那是大黑马。
仅剩的十几个人面带绝望,采薇他们见过,他们中的一个老大,就是被采薇突然在白天刺杀的。
面对这位剑术高超的女侠,十几个精疲力尽的家伙,哪里会是她的对手。
采薇骑着马冲上来了,一个匪徒躲避不及被撞飞出去,第二个匪徒没有反应过来被撞飞出去……
他们扑通倒地,在地上没了动静。然后,采薇和这十几个匪徒擦身而过,冲向鬼哭,并未出手。
“鬼大哥。”
采薇高兴的叫道,从大黑马背上一跃而起,扑向了鬼哭。
然后,鬼哭接住了。
大黑马围绕着鬼哭奔跑,欢快的嘶鸣。大嘴快活的扭动着身体,用刀鞘轻轻拍打着大黑马的躯体。
“这……”
一群匪徒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刺眼无比。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好机会!
他们冲出了村口,沿着小路排成一排狼狈的奔逃。
“先等一下,还有事要做。”鬼哭笑着放下了采薇,招呼了一声:“大黑,我们走。”
话音刚落,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半年未见,他和大黑马的默契如故。
鬼哭飞快的翻上马背,大黑马冲出了村口,直追那群匪徒。
那群匪徒又如何比得上大黑马,被先后追上。
雪亮的刀身,如一缕清风穿过他们的脖子,晶莹的红色,从他们的伤口中喷出。然后身体晃动,一头倒在了田坎下面,压倒了一片秧苗。
当最后一个倒下,徘徊不去的怨气开始消散。鬼哭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果林边,那个躺在这里的村民,已经合上了双眼。功德开始上涨,鬼哭却没有一点高兴。
带着尸体打马而回,看着同样戴着斗笠,如花蕾般绽放的采薇,鬼哭恍然发现,时隔半年,采薇似乎长大了许多。
……
噼里啪啦……
熊熊烈焰燃烧,里面,尸体很快被火焰包裹,渐渐碳化。
尸体有很多,有的忙活。
残余的20多个村民满脸麻木的忙活着,将一具具尸体或者从竹竿上解放下来,或者从木桩上取下,或者从其他地方收拢,拖了过来。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哭泣,不住的在周围响起。
大黑马和大嘴也在帮忙,把村里的柴火搬了过来,用于焚烧尸体。
一个30多岁的“老妇人”声音颤抖的唱起了古老的歌谣,流着泪劝告死者安息,莫要挂念。
事实上,很多死者已经不用挂念了,他们的家人都在身边,一同归于天地。
鬼哭用力的将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母子分开,采薇打起清水,用布浸湿,擦拭掉了这对母子脸上的污渍。
尸体太多了,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这样。
长刀插在地上,铃铛“叮铃铃”的响着,威胁着那些躲藏在暗处的野兽妖怪。
鬼哭一声叹息,手下的一具尸体,有些熟悉,是一个只剩的几颗牙的老人。他上蜀山的时候,经过这个村,就像这个老人讨了一碗水喝,之所以认得出来,是因为他是在村中最老的老人了。时隔半年,再次相见,没想到却是这副情形:“这些家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采薇摇了摇头:“我听李县令说,似乎都是各地吃不起饭的百姓……最近两年,尤其是今年,川王的举动越来越……”
想了半天,采薇也想不出该用什么话来形容。川王的种种行径看起来,他要么就是个神经病,要么就是个脑残,不然做不出这些事情。
“川王。”鬼哭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巧,他也正好在蜀山领了个活,要去一趟天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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