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真相大白

    九婴抚着鲨齿的剑尖，看着站在对面的真白凤说：“看样子，有人趁我不备，把你救出来了。”
    “九婴，你对墨玉麒麟太过信任，对我那里又疏于防范。你必败无疑。”白凤抱着双臂，左手手指灵活地敲打着胳膊，右手带着羽刃。
    卫庄剑指的那个假白凤已经变回了自己原来的样子。她身穿深紫色的长袍，长袍上大大的兜帽将她的面容掩盖起来，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她在兜帽之下隐藏的面容，她的两只发亮的眼睛时刻寻找着自己能够成为的人。
    墨玉麒麟还牢牢地抓住紫女的脖子。
    卫庄又把剑多靠近她的喉咙半寸，说：“你已经被识破了，放开她，我还会留你一命。”
    但是墨玉麒麟并没有松开手的打算。
    “她只听她主人的命令，”九婴出神地看着墨玉麒麟，“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识破她的？”
    “我对于他们四个人都有不信任过。幸好，他们四人都很相信我，可能是因为我一个人能战胜梼杌。毕竟墨玉麒麟的武功没有梼杌好。”卫庄说
    “梼杌死了，”九婴皱着眉头说，“但并不是我的意思，是麟儿她自己决定的。我本来就打算，在今日她完成了对你的刺杀后，就杀了她来祭奠我死去的贤弟。”
    墨玉麒麟眼中的亮光黯淡下来，她有些绝望，便放开了紫女。
    卫庄说到做到，把剑从她的脖子上移开。紫女和白凤两个人在她身边守着。
    “墨玉麒麟杀死梼杌，把所有的疑点全部堆在自己身上，让所有人都怀疑她假扮的白凤，但不禁又让人想到，如果真的是你九婴杀了梼杌，那她就清白了。”
    卫庄曾经设想过：九婴跟随他们几人进入树林，从身上掏出墨玉麒麟昨日留给他的麒麟刺，杀了梼杌，又刺伤白凤，留了他一命，将麒麟刺放入他深衣内侧的衣兜里，把他带在手上的羽刃拿走，然后离开。看似是白凤一个人演了一场苦肉计，让白凤被关入屋中，从而减少另几个人的嫌疑。
    “如果白凤就是墨玉麒麟，她为何要将自己陷入这样不好的境地中？”韩非问。
    “她爱梼杌。”九婴点破了这一点。
    “她对梼杌的情感确实不一般，她用绳子鞭打梼杌之时，梼杌就知道这个白凤是她，她想让梼杌离开，在梼杌把她拉到面前之时，使了个眼色，”卫庄想着那时的场景，“我一直在想白凤的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现在是有了结果。”
    “我还去问过紫女和韩非，白凤曾经是不是会用绳子抽人的招数，他们告诉我，姬无夜的手下每一个人都会这个，”卫庄说，“所以对于那晚的白凤，除了那个眼神，我找不到更多的疑点。”
    “看样子后来梼杌命她杀了他，他不愿意再受折磨，不愿意让我被你们要挟。”九婴说。
    九婴眼中少了很多杀气，梼杌是他在宫中最信任的人。他们两人都知道自己只是姬无夜手中的一个棋子，但是却约定好，即使去死，也不能成为姬无夜被要挟的理由。毕竟没有姬无夜，就没有今日的他们。
    “墨玉麒麟即使是被锁在那个屋子里，也有机会洗清自己身上的疑点，她可以利用白凤与霜儿之间的信任，让自己脱身。我知道不管霜儿是不是内奸，她都想把白凤救出来，所以我去和霜儿定下了一个计划来验证白凤是否清白。”
    宁霜和假白凤分别坐在紧锁的门两侧。
    “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
    “我怀疑紫女姐姐是真的墨玉麒麟，她几乎提前知道所有的结果，所以，我会在深夜时偷出钥匙给你开门，你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赶快离开。我先去九婴府上探查一下，你随后赶到，我们一起埋伏在他府中。等明日庄哥哥来的时候，紫女姐姐必有动作，你那时出现，救庄哥哥一命，就能清白了。”
    “好的。”假白凤爽快地答应了。
    果然，在半夜之时，宁霜来开门。
    “庄哥哥还没睡，我装作出来上茅厕，紫女姐姐和韩非哥哥好像有什么事情出去了，你可千万别撞见他们。”
    “那你什么时候去啊？”
    “我等庄哥哥睡了就去，我们在九婴府的后门见面。”
    假白凤点点头，很焦急的样子。
    “那不见不散啊！”
    “不见不散。”假白凤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宁霜回了屋后，假白凤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木门打开会有一些声音，会被醒着的卫庄发现，那样子他就走不了了。
    从他们待着的地方到九婴府上，骑快马要三个时辰的时间。
    卫庄就默默地坐在灯下，一直等着，已是五更了，卫庄吹灭了油灯，但还没休息，依旧看着窗外。半个时辰后，宁霜偷偷地从屋中出来，对假白凤使了个眼色就走了。
    为了保险，假白凤又等了半个时辰，然后终于出来了，木门低低地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也不急着离开，先去了韩非空着的房间，然后拿了什么东西又去了紫女空着的房间。
    “墨玉麒麟换了我一直携带的武器。那把匕首，我一般在战斗之前，直接带上它，不会抽出鞘检查，而麒麟刺的大小正好就合那把匕首的鞘，”紫女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说着，“卫庄公子故意在墨玉麒麟能看到的地方，将麒麟刺又转交给韩非公子，就知道他一定用得上。”
    出了紫女房间的假白凤，去了旁院，牵了一匹快马，离开了。
    宁霜就悄悄地趴在屋顶上看着这一切。
    在黑暗之中有两双眼睛盯着她看，墨玉麒麟居然根本没有觉察。
    “三个时辰的路程，对于白凤来说，他居然不选择驾驭自己更快的白鸟，而是骑马。白凤天生与鸟为伴，说到骑马，他实在是不擅长。这一切都被霜儿看在眼里，霜儿乘着白鸟提前赶到九婴府上。在正门的大树上埋伏起来。假白凤终于露出原形进入府中。霜儿随后又乘大鸟回来，告诉了我们这些事情。”
    “我的白鸟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白凤微微扬起嘴角说。
    “聪明！”九婴不得不佩服才二十几岁的卫庄，“不过，有一点，你们还是不知道。”
    “墨玉麒麟回来以后跟你说了什么。”卫庄承认着。
    “是啊！”
    身后的紫女突然皱紧眉头，汗水迅速从面颊上流下，她疼痛难忍。卫庄他们注意到她脸色有些不对。
    “下毒，”九婴笑着说，“这是我准备给你们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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