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啦,爱接不接”谢楠华的电话,接通,“你在哪?”对方喘息地问,“出租车上,对不起!”爱国越发觉得自己做的过了,谢楠华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温柔似水,“没事,我冲动了,你走了是好事,况且你身体不好,不适宜……”,他顿了一下,“注意安全,到家给我个信息,挂了”,“嗯!”她答。
爱国到家,回到她的小书房,一样是睡不着,于是她给他发个微信,“我到家了,还有对不起!”,“好,别再对不起了,怪我,不应该那时候洗澡。”然后附一个坏笑的表情,没想到那么严肃的人还有这一面,爱国笑了,一会儿又来一条,“下次给我,好不好?”爱国看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嗯!”爱国羞涩,“不早了,快睡,跟你开玩笑呢!”对方答。“嗯”在微信里,这个嗯比呵呵暖人、暧昧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孙明亮凑到正在做早餐的爱国面前,弱弱地说:“爱国,昨晚,我喝多了,对不起!”,爱国没理他,继续煎鸡蛋,“我以后不喝酒了,原谅我这一次!”他看爱国不说话,继续道歉道,“你先出去,别沾一身油味。”爱国把他轰出厨房,边下面条边发呆,日子真要这么过么?都说哪怕再恩爱的夫妻,一生中也有不下于100次想要离婚的念头,这么几天自己动这念头有多少次了!唉!
“妈妈,你今天早班吧?放学接我去看奶奶,我想她了。”丸子边吃鸡蛋边说,丸子一说,爱国才想起来,好久没去看婆婆了,自己嫁过来她一直把自己当女儿来待,早些年丸子小,孙明亮又不在家,她就一直在自己床头给自己暖脚,那时老太太的记性还好,有时还给自己讲故事。自从自己生病把她送去姑姐家,就没去看过几回,真是忘恩负义。
“好嘞,丸子想奶奶啦,妈妈也想了,我们去看她。快吃,我送你去学校,顺便给奶奶买点绿豆糕,她最爱吃了。”爱国边吃边催丸子,孙明亮在旁边看着爱国,这个女人,安静温柔,漂亮大方,顾家,对老人也好,当初能跟自己,纯属自己把丈母娘哄的好,自己应该好好地守住她,不能再犯浑了,“到时我们一起去,我去学校门口接你俩。”,爱国还没说话,丸子就抢着道:“好的爸爸,你不能迟到哦!”,“知道!”他抚了一下她的头,笑着说。丸子朝着爱国挤眼,爱国笑笑,敏感的孩子应该是发现了大人间的不对劲,努力地两边讨好。
再见婆婆,爱国越发觉得她苍老,还邋遢,头发油的都粘一起了,得有多难受。姑姐一直埋怨她的丢三拉四,婆婆见了爱国一直拉着她的手,到哪都跟着,像个孩子,生怕爱国走了不带着她,搞得爱国背过去红了几次眼睛。
婆婆年轻时特别能干,妈妈强则孩子弱,姑姐就几乎不怎么会做家务,一直是她爱人做,老太太在这时间长了,难免会牢骚,老太太的健忘虽然越来越严重,但眼色还是懂的,她希望能跟爱国回去。
晚饭后,姑姐跟孙明亮说:“现在爱国稳定了,你们真的得把妈接回去了,前两天你姐夫发火了,你知道我…”,“姐,我们今天来就带妈回去。”爱国抢在孙明亮前面回了姑姐,她舍不得心疼婆婆现在这种样子,孙明亮感激的看着爱国,心中更是叹:不能把这么好的女人弄丢了。
老太太回来,爱国带她去澡堂洗个澡,她们洗完回来,已经10点多了,孙明亮已经把小书房的书架移到客厅,沙发放到底,倒也算一个不错的小房间,老太太住了虽不及原来房间宽敞,还是挺舒服的。
爱国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孙明亮因为昨晚的事心存内疚,一直在看爱国的眼色做事,她也知道孙明亮的小心翼翼,但是她就是不想跟他说话,她坐在桌子边看书,想等他睡着了再睡,“爱国!”他走过来,抚着爱国的肩膀,轻声叫一声,爱国立即坐直身体一动不动,“昨晚对不起,以后这种事不会发生,我以后再也不会跟你赌气,也不会再疑神疑鬼,原谅我一次,你是个好女人,我好担心、好怕我会失去你。”,说完他轻轻地摸摸爱国昨晚被打的脸,眼圈微红,轻声问:“还疼吗?”,一种心疼和内疚在爱国心里蔓延,他并不是疑神疑鬼,昨晚自己确实出轨了,虽然,没到那一步。她脸贴着他的手身子往他怀里靠了过去,“你先睡,我再看会书”,孙明亮紧拥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说,“好,你也赶紧来睡,累一天了!”“嗯!”
夜,很深了,孙明亮的呼噜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起来,还带着此起彼伏调调。爱国无奈的叹口气,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小得只装得下自己,不愿告诉别人自己的心情,也不想了解别人太多,就这样宁可让自己孤独,也让别人寂寞,心在莫名地悸动,有些酸涩的痛感,望尽天涯深处,是看不透的苍茫,似乎在苍茫的时空里如幽灵一般飘荡,有些失落,有些茫然,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无奈和牵挂。无奈于现在的日子,牵挂不该牵挂的人……
已经下午两点半了,点终于盘对了,上午有点忙,等到盘点时怎么都不对,爱国是个认真的人,不想把事留到下个班,等她从仓库出来,就看到小李站在不远处对自己笑,心中砰然一跳,她用眼睛找寻了一下,但凡小李在,他应该也在,可是没有找到他的影子,她也对着小李笑了一下,也许小李是来购物的吧!可等她换完衣服出来,小李还在,她朝他走去,小李迎上来笑道,“谢书记在楼下等你!”他果然来了,骤然,她听到自己心中花开的声音,欣喜、酸涩,她也没多问,随小李去了地下车库。
谢楠华站在车边,一身黑衣,脸色微红,貌似喝过酒,乌黑艰深的眼眸,泛沉迷人的光华,就那么看着她,带着几分不羁。
爱国在他面前站定,仰脸看着他,故作镇定自若,浅笑道,“谢书记,您找我?”,“上车!”爱国话刚问完,他脸上立即一道黑线,推了赵爱国上车后,他对小李吩咐一句:“去普园!”,然后闭上眼睛,就没再说话。
谢楠华的奥迪一路慢行,谁也没发现后面还跟了一辆车,刘胜男,她从地下车库看到谢楠华,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哪不对劲,一直不动声色的在旁边等着,果然等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一点都不出众,平淡无奇的女人被小李领了下来,是他喜欢的女人?肯定不是,也许是他新请的阿姨,也不像,阿姨他不会亲自来接,好奇让她跟了上来,本应上班的点,他们竟然去普园,直觉又让她有点不安。
谢楠华一路无话,电梯里,他发现爱国在偷看自己,抿了抿薄唇,一出电梯,他立即揽住爱国的脖子,一只手拿钥匙开门,进门就把爱国抵在门后,爱国被吓到了,却感觉自己身子变软,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她没有动弹,任由他炽热的唇紧紧压迫,他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撬开了牙齿,触舔着爱国的唇舌,辗转反侧,“刚才你叫我什么?”看着酥软在自己怀里的爱国,他惩罚的咬她,“嗯!”爱国□□,“不准嗯!说,你叫我什么?”他咬她耳朵,耳朵一直是爱国的弱点,电流冲过心房,她想挣扎,身体却迎上去,着魔般对着谢楠华的耳边轻喃:“楠华,谢楠华!”,谢楠华疯狂起来,拦腰抱起爱国,“你这个坏东西,因为你我快疯了。”爱国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把自己放在大床上,伏上来,“我想要你!”他喘息着,爱国羞涩地用手抵着他,想要挣扎着起来,这个时候、听到他说“我想要你”的时候,她突然地有点怕了,“给我!爱国,”他的声音更加的温柔,在耳边带着□□、蛊惑,赵爱国彻底的瘫软,“咚咚,咚咚”有人敲门,爱国惊醒般,推推他,他极不情愿的放开她,帮她把刚刚褪上去的t恤拉下来,拉过毯子盖上,轻抚她的脸,温存道:“你在床上等我,我去看看”。
猫眼里看到刘胜男,谢楠华头皮都发麻,这个奶奶,真会挑点,他轻手轻脚的往后退,想假装不在家,“咚咚”敲门声继续,每一声都像拿锤子在锤谢楠华的胸口,“谢楠华,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装也没用。”当看到小李下来,而谢楠华和那女人没下来,她的不安越发厉害,“为什么不开门?”爱国从房间出来轻轻地问,“嘘!”谢楠华对爱国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开门,谢楠华,我踢门了啊!”门外继续叫嚣,“胜男,你干嘛?回去,我喝多了,想睡会儿!”谢楠华努力镇定一定,对她说,“你开门,不敢开是吧?是不是想背着我干什么坏事?”门外的声音更加激烈,爱国脸挂了下来,从门口捡起自己的包,对着谢楠华冷冷地说“你开门,我要回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后面会跟你解释,但现在你不准走,到沙发上坐着去!不然你到哪我到哪。”谢楠华知道爱国误会了,不威胁不行。
“藏着谁呢,不开门。”门一开,刘胜男就冲进来,直奔谢楠华的房间,像个急于捉奸的妒妇,转身看见好好坐在沙发上的爱国,一个急刹,看着谢楠华,尴尬的指了指爱国,“新来的阿姨?”,“胜男,你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女人,赵爱国。”谢楠华在爱国身边坐下来,淡淡的说,爱国惊讶地看着谢楠华这样介绍自己,谢爱国镇定的继续介绍“爱国,这是我的老首长刘老的女儿,刘胜男,我看着她长大的!”刘胜男瘫坐在赵爱国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女人,平淡无奇,一件普通的兰t恤就着一条兰的发白的旧仔裤,脸上无任何妆容,除了一双鹿眼,盈盈有光,还有那淡定的模样,就跟一个阿姨没什么两样,“她多大?”,“胜男,不要没礼貌”谢楠华低沉着声音,像数落一个孩子,“我38岁!”爱国了然的笑看着对面这个女孩,这个像被抢了糖的漂亮的大眼睛女孩,“你不嫌她年纪小啊,你50了吧?你不嫌她小,为什么嫌我小?”她无礼的指着爱国大笑着问谢楠华,在泪水快要落下的瞬间,夺门而出,
爱国看着谢楠华,谢楠华无可奈何的对她摇摇头,“你招了人家小姑娘,又不想负责任吧?”爱国撒娇打趣他,心里暖暖的,对每一个女人来说,男人在情敌面前承认自己是她的女人,而否定情敌,都是一件暖心悸动的事,“我想对你负责,可是今天又得泡汤了。”他把爱国压在沙发上喘息,“半小时后,我得去机场”,他吻上爱国的耳垂,他发现了爱国的弱点,“不要!”爱国□□,“做我女人好不好?”他低问,爱国看着他,鹿眼里雾气迷蒙,没有说话。
“唉!我去洗个脸。”,他站起来快速的去了卫生间,爱国直起身子,打量着谢楠华的客厅,客厅很大,不管是家具的选择,颜色的搭配都是很完美的,现代、简约,无不体现主人的审美不一般。
洗完脸出来的谢楠华又恢复他一惯的冷静和严肃,“我送你回去!”他轻拥了爱国一下,“真想把你带去!”又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脸,爱国低下头,还是没有说话,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也许只有在梦里才会有这么激荡人心的感情和爱恋,可是一出电梯,一切都打回原形,自己不属于这里,这里只是短暂的偷欢和慰籍,她何尝不想做了他的女人去。
她刚到家,微信就来了“在你包的外侧口袋有一张你们商场的卡,自己去买点衣服,我一个星期以后回来,等我!”,
被那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把男人抢了去,这是骄傲的刘胜男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这么多年,谢楠华没有任何女人,她一直以为他是为了等自己长大,可是越长大,他离自己越远,十几岁的时候,自己可以跟他撒娇、跟他腻歪,可以把口红偷抹他脸上,自从20岁那年跟他表白,他们之间好像就有了一层隔阂,他不再昵称她男男,再叫她都是胜男,再靠近他,跟他腻歪,他都会躲,自己不服输的性格却总是去惹他,他一定是烦自己了。
特别是近来,他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不客气,真后悔不该经常酒后去骚扰他,就怪车娜娜给出的馊主意,她说老男人就这调调,只有酒后把生米煮成熟饭,后面才能水到渠成,现在好吧,他今天差点跟别人水到渠成了。
“这是我女人”这句话就像是把刀,直生生就插在刘胜男的胸口上,疼的她眼泪往肚子里咽,“老男人喜欢那口,在你眼里是土,在老男人眼里是优雅绝俗。”车娜娜对着喝的泪眼朦胧的刘胜男大放厥词,“你就不该把毛给染黄了,看看你那眼线,越画越深,搞得像不良青年似的,擦擦,擦擦,哎哟喂,都花了,别哭啊!奶奶,你别哭啊!”骄傲的刘胜男,决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就往下淌,手再一抹,脸就花了,脑海里交叠出现两个人,笑都很内敛的、严肃稳重成熟的谢楠华,安静土气的赵爱国,“她叫赵爱国,名字都土的掉渣,他竟然喜欢那样一个女人,就因为她比我年纪大?你说,是不是不公平?”,“别喝啦,你倒下,我可搞不动你,那女人干啥的,那么大年纪,还没结婚?”车娜娜扔一只虾到嘴里问,“哪知道,第一次见,在尚品座停车场,谢楠华接的她。”,刘胜男回忆,“土的掉渣的一个女人,他竟然要她不要我,你让不达标帮我查查她干嘛的。”,“没问题,你只要给个背影,不达标就能把他人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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