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攀爬

    他蹑手蹑脚地走着，心脏砰砰直跳，祈祷灰人没有开启扫描仪发现他们。其他队员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在彼此的背上跳跃，就像一只只不安的小精灵。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他们穿过了俄罗斯基地一扇被炸毁的防爆门。这扇厚重的金属门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战斗，扭曲变形的门板仿佛是历史的见证者。他们迅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危险后，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进。隧道墙壁的碎片在他们脚下嘎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条岔道口，面前出现了几条更加狭窄的隧道。昏暗的灯光下，每一条隧道都显得神秘莫测。
    “我们现在怎么办？”弗兰克不安地问道，眼神在隧道间游移。
    “里昂，你有主意吗？”保罗·肯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在隧道内回荡。他的胳膊疼得厉害，汗珠顺着额头滑落。队员们赶紧把他的袖子割下来，临时绑在伤口上，用一块破布固定住，以减轻他的痛苦。
    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慎重。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命运的节拍器，敲打着他们紧张的神经。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因为未知的危险正潜伏在隧道的每一个角落。
    里昂的直觉告诉他，他们离出口不远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流，仿佛在和空气对话。他弯下腰，贴近地面，手指轻轻划过泥土，仿佛在阅读一本古老的秘密之书。他站起身，目光坚定地指向一条狭窄的隧道。
    “这条隧道里的空气似乎更加清新。”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队员们立刻跟在他的身后，他们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与黑暗中的未知力量达成了某种默契。
    他们的呼吸在隧道中回荡，与心跳的节奏相互交织。灯光在他们头盔上闪烁，像星星在夜空中点亮黑暗。
    “等等。”里昂突然低声命令，他的手像一道无声的命令，让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弗兰克向前方望去，试图看穿黑暗。“我没看到任何东西。”
    “我看到了一些灯光，给大家一分钟时间让眼睛适应黑暗。”
    他们趴在地上，等待眼睛适应周围的黑暗。
    “看那边！”里昂指着远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那些绿色的小光点，你们看到了吗？”
    弗兰克立刻瞪大了眼睛，试图看清楚，“你是说那些像星星一样闪烁的小绿灯？”
    “没错，就是那些。”保罗·肯也看到了，他凑近了些，“难道是灰人的信号灯？”
    “有可能，但我们上次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更远的地方。现在这么远，我不太确定。”里昂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疑虑。
    “我们过去看看吧。”弗兰克提议，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冒险的光芒。
    “我也正有此意。”保罗·肯笑了笑。
    “好，但我们要小心行事，绝对不能打开手电筒。”里昂提醒着，他蹲下身子，手中的步枪紧握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朝那绿色的光点靠近。
    他们越往前走，那些绿色的光点越显得神秘。它们沿着隧道的顶部闪烁，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未知的故事。
    “你们感觉到没有？”里昂压低声音说，“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弗兰克和肯斯都点了点头，他们也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诡异。
    当他们离那个巨大的光池越来越近时，他们发现那不仅仅是一个光池，而是一个巨大的照明系统，就像一个城市的地下通道一样。金属梯子一直延伸到他们的视线之外，似乎在邀请他们探索未知的领域。
    “我们真的要爬上去吗？”肯斯有些犹豫地问。
    “只有这样了。”里昂坚定地说，“而且我感觉这里的空气比刚才新鲜了许多，这也许意味着出口就在不远处。”
    弗兰克指向保罗·肯，提高声音说：“你能做到吗？”
    里昂看向保罗·肯，等待他的回答。
    保罗·肯咬紧牙关，他知道接下来会很疼。
    里昂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动手吧。”他摘下头盔挂在腰带上，将步枪挎在肩上，开始向上攀爬。
    其他人也纷纷摘下头盔，因为井里的灯光足够亮，他们不需要头盔照明，而且头盔会让他们感到更热。
    弗兰克向保罗·肯挥手，示意他先走，并做好随时抓住他的准备。
    保罗·肯点点头，开始慢慢地往上爬。虽然速度比他预想的要慢，但他只能勉强用断臂支撑着身体向上移动。
    这时，里昂的脚步声在上面台阶上响起，叮当作响。
    保罗·肯抬头，视线与高高的梯子相交，他看到里昂正在努力地攀爬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疲惫，轻轻地叹了口气。
    弗兰克从后面拍了拍保罗·肯的肩膀，以示鼓励，“加油，小子，你可以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信任和坚定。
    保罗·肯咬紧牙关，调动全身的肌肉，开始进行单臂攀岩。每一次手抓和脚踏都让他感到疼痛，但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弗兰克跟在保罗·肯的后面，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偶尔停下来让他调整呼吸。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追兵的踪迹。
    他们像一群疲惫的蚂蚁，在金属梯子上艰难地攀爬着。他们的脚步声在梯子上回荡，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汗水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们的衣服。
    保罗·肯停下脚步，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他低头对弗兰克说：“弗兰克，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军用管道里吗？我感觉更像是民用的。”
    弗兰克观察着四周的墙壁，皱起眉头，“我也不确定，可能是吧。”
    “很快就能知道了，”里昂喊道，声音中透露出疲惫。他停下来，靠在梯子上。
    在开始行动之前，他确实应该好好锻炼一下。如今，他感到全身疲惫不堪，汗水如泉涌般不断滴落，无论他怎么擦拭，都无法将其完全止住。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有几滴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下方的保罗·肯和弗兰克身上。
    “哎呀，真该死！”他忍不住低声咒骂道。
    此时，他的思绪不禁转向了保罗·肯。他的手臂一定非常疼痛，如果他能挺过去就好了。然而，他的思绪又转向了他的妻子和女儿，他紧紧地抓住梯子，内心愈发坚定地想要回到她们的身边。
    “你一定能够做到的，老伙计，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他不断地默念着，眼神在周围的混凝土管和手中的金属梯子之间游走。他那只没有抓住被灰人打掉的手指的手，此时正紧紧地握住梯子。
    他内心坚定地告诉自己：“你绝不会被打败。”他又回想起那些灰人的样子，回想起他们被人类的激光击中后痛苦挣扎的惨状。
    “你在想什么呢？”保罗·肯有些好奇地问道。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中回荡，与里昂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没什么。”里昂回答道，声音略显疲惫，“只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罢了。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些艰难？”
    “确实有点慢，有点痛苦。”保罗·肯承认道，“如果你想先上去的话，可以先行一步。”
    “别开玩笑了！”里昂大声说，“我们是一个团队，要一起回家。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停下来休息，我们不会抱怨的。对吧，弗兰克？”
    弗兰克在保罗·肯附近停下，喘着粗气，笑呵呵地说：“你说得对，兄弟。”
    里昂稍微仰起头，眯起眼睛，试图看清上面，“我感觉上面有光了。”他轻声说。他看到头顶上方有一个微弱的光圈，这让他看到了希望。至少他们已经爬过的距离的两倍那么远。
    他低下头，看到其他人都抬头看向那道光。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希望。看着他们这样，他又想起了他们上面和下面的空间，让他想到了那些在蜘蛛网上的蜘蛛和猎物。
    “我也看到了。”保罗·肯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弗兰克哈哈大笑，“我也是，希望那真的是隧道尽头的光，而不是火车。”
    里昂笑了笑，继续往上爬，“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