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两名侍卫本来以为自家小王爷会满意的享受今天带回来的美人, 却不料扎牙笃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脸色难看的摔门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但他们作为下人,是没有资格多管闲事的。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在扎牙笃离开之后, 本来一直寂静无声的房内却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救命”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按规矩, 没有小王爷的吩咐他们是不能进去的。但是,看小王爷对里面这人的珍视, 若是出了什么问题, 只怕自己两人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犹豫了一会,决定一人继续守在这里,另一人去通知小王爷。留守的那人听着里面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弱, 而且从门缝之中还透出一丝丝烟雾。顿时大惊, 一脚踢开门,就见房间内的大床已经烧起来了, 而小王爷带回来的那人却不在床上。
这人警觉心不错, 察觉到不好,就想退出门外关上门,角落里一个人影却急速靠近,以快捷无伦的手法断掉那人欲拔剑的手腕,接着双掌似爪, 直接对准那侍卫胸前几个大穴笼罩而去。那侍卫因知道宋青书中了散功散,丝毫没有防备。而宋青书又是全力进攻,两相比较之下才会被宋青书得手, 这几下出手,干净利落。
宋青书没想到那两个侍卫会分出一个离开去通知扎牙笃,只留下一人。不过这倒是省了麻烦,本来宋青书是准备好受伤的打算了。宋青书将双眼圆睁浑身软下去的侍卫扒光了衣服扔到床上去,快速的换上侍卫的服饰,窜出门去,身后厢房内火势愈大,烟雾升腾,而庄园内的人也很快就来到了这边。
从宋青书这离开之后扎牙笃直接去了浴池,还让人唤了卫壁前来伺候,因为在宋青书那里受了气,扎牙笃的动作格外的粗鲁,即使卫壁后庭久经调教,但还是撕裂了,丝丝血迹流淌在水中。
“干死你……”扎牙笃眼睛愈发的红了,完全把身下的人当成了宋青书。他岂能不知道刚才宋青书不过是在使计,只是扎牙笃毕竟是个小王爷,用的吃的哪样不是干干净净的。而宋青书前世就是在社会底层打拼的,什么恶心的没见过,这辈子也没讲究多少。恶心这样一个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以说,若是扎牙笃当时还不退散,说不定后来宋青书就直接拉在床上了,不过这个当然是最后逼不得已才会使用了。
扎牙笃的动作愈发的粗鲁了,一双大手也在卫壁身上揉捏出一块块青紫的痕迹。而卫壁脸色苍白,也不求饶,只是默默的承受着,像是已经习惯了。
当那个前来通报的侍卫来之时,扎牙笃还在卫壁身上激烈的驰骋着,待听见宋青书的屋子起火时,扎牙笃毫不怜惜的把身下的人推开,起身披上衣服向外面疾步走去。留下昏迷在地上的卫壁,而很快屋外就走进两个侍女,熟练的给卫壁清洗干净身上的痕迹,再套上衣服,然后把他搬出浴室。这过程中,两名侍女的脸上一直面无表情,看那架势,是经常干这些事的。
那厢房着火之后,整座山庄都沸腾了起来,不断的有人靠近这边。山庄内的侍卫并不多,宋青书想着他们大概都是认识的,再加上昨天他被掳来之时,太多人见过他了。所以虽然他穿着侍卫服,也没有掉以轻心。这些侍卫反应都很快,宋青书离开那间厢房没多久,四周就有人影向这边赶来。
宋青书此时的位置距离厢房并不远,但若出去肯定会被这些高手发现。虽然以他现在的轻功逃出去是没有问题,不过留在这里的殷梨亭可能就要被对方用来泄愤了,十有八九会活不成。
所以宋青书只能暂时躲在一颗粗大的树上,利用树干遮挡身形,小心的不被下面的人发现。不过这时候下面乱糟糟的的在灭火,倒也没人注意到这树上还有一个人。
没多久就见扎牙笃那家伙穿着一身宽大的袖袍向这边走来,清风飘过来的气味让宋青书黑了脸,说他是色鬼果然没错,刚才那么恶心他还有兴致,诅咒他早晚有一天死在床上。
宋青书在心里恶意的想着,身形却没有乱动,要是被这家伙发现了,下次再想逃就难了。
扎牙笃来到厢房前的时候,火已经差不多被扑灭了,漆黑的墙壁,断掉的房梁,房间那张床的位置还有一个烧焦的尸体。扎牙笃脸色难看至极,甩手赏了一巴掌给那个通报的守卫,怒道:“还有一个人呢?”
“不,不知道。”那守卫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敢擦嘴角的血迹,低着头颤抖的说道。
扎牙笃抬起脚把那守卫踢翻,一挥手,马上过来两个人把那守卫拖下去。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只听见那守卫大声哀求的声音,但很快就被捂住嘴拖下去了。
扎牙笃走进那烧的漆黑的地方,来到那具烧焦的尸体旁,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有些悲伤,又有些不可置信,还有一丝失落。他知道若不是他给宋青书下药,又把他的四肢绑住,以宋青书的武功又怎么会逃不出来。若不是他对宋青书做那些事,也许宋青书会开口求救。
也许,宋青书就不会死,就不会变成面前这团漆黑丑陋的东西。
扎牙笃有些失神的站起身,颓然的道:“把他好好安葬了吧。”说完叹了口气,不想再看那具被烧的漆黑的东西,慢慢的往回走去。
扎牙笃刚走到宋青书所在的那颗大树下之时,就听见一声娇脆的怒喝声,“扎牙笃,看你干的好事。”
扎牙笃身子一顿,停下脚步向那边看去,就是这一刻,宋青书从树上直接扑向扎牙笃,身形如闪电般贴上扎牙笃的身体,一手拿着剑横在扎牙笃的脖子上,另一手按在他胸口大穴上。
众侍卫刀剑齐出,对准宋青书,这一幕倒是与当年汝阳王府的情景有些相似。而扎牙笃脸上非但没有被人挟持的惊慌,反倒满脸惊喜的道:“青书,原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宋青书神色淡然,横在扎牙笃脖子上的剑更靠近了一分,顿时一道血痕就出现在扎牙笃的脖子上。本还欲说什么的扎牙笃顿时闭上嘴巴,宋青书用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道:“我有两个要求。”
扎牙笃此时也冷静下来,知道宋青书不是在开玩笑,说道:“你说。”
宋青书淡淡的道:“第一,在山庄门口准备一辆马车,把我六叔放在上面。第二,我要黑玉断续膏。”
本来宋青书只是想要辆马车然后挟持扎牙笃离开山庄就行,不过在看到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时,他才多加了一个条件。
那少女身穿一身嫩绿绸衫,十分美丽中带着三分英姿,同时带着一丝贵气,容貌明艳无比,让人不敢直视。宋青书本只是觉得她有些眼熟,不过在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又高又瘦的人时,才认出来,这两人正是当年让他和张无忌身重寒毒的玄冥二老。那么,这个少女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正是汝阳王之女赵敏。
第一个要求说出来之时,扎牙笃脸色不变,到了第二个条件之时,站在对面的赵敏脸色一变,瞪了一眼扎牙笃,不悦的道:“黑玉断续膏乃是我汝阳王府之物,凭什么用来救这家伙?”
宋青书嗤笑一声,道:“郡主,莫非小王爷的命竟比不上黑玉断续膏这死物吗?”停顿了一下,淡淡的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郡主对小王爷不满,所以想借我之手弄死小王爷呢。”
“你别胡说。”赵敏怒道。
宋青书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接话。他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正好说到点上,赵敏与扎牙笃平日关系并不是很好,一向对扎牙笃的作风极为不屑,这次前来中原若不是朝廷的吩咐,是绝对不会和扎牙笃在一起合作的。现在又见他惹出了麻烦,心里早就不快。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加上扎牙笃毕竟是七王爷之子,身份摆在那里。若是扎牙笃真的受到伤害,到时候只怕连汝阳王府都脱不了干系。
赵敏冷哼一声,道:“你也有一个人在我们手里,一人换一人,如何?”
宋青书冷笑道:“小王爷身份尊贵,又岂是我六叔能相比的,多提一个要求又怎么会过分呢。废话少说,赶紧准备我要的东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敏咬咬牙,对身旁的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宋青书把剑贴近扎牙笃的脖子,冷声道:“郡主可不要拿假的药膏给我,到时候说不定就要委屈小王爷亲身试验一下了。”
赵敏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宋青书,若是那眼光能杀人的话,只怕此时宋青书已被她大卸八块了。
宋青书自然不会怕她,反而冲着她微微一笑,细长的眉眼在烛火的照耀下,乌竹般的瞳眸仿佛映了天空的月华般,光华似琉璃。让赵敏愣了一下,脸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但随即恢复过来,脸上便如罩了一层寒霜般冷冷的看着宋青书。
宋青书见那侍卫远去,也控制着扎牙笃向庄园门口走去。到了门口,就见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帘子掀开果然看见殷梨亭安然的躺在里面。宋青书见他身上并无伤害,神智也清醒,松了口气,对视一眼,将扎牙笃穴道点住放在手边,一手按住他头上百会穴上。
待那侍卫来时,递过来一个金盒子,宋青书也没检查,随手丢在马车内,一甩马鞭,驱车快速离去。
宋青书沿着昨夜记下的路线往回赶去,因为要分出一只手制住扎牙笃,又要照顾马车内殷梨亭的伤势,马车的速度并不快。
宋青书选择这条路线当然是为了和张无忌汇合,此去武当山,路途遥远,单靠他一个人,带着一个重伤的殷梨亭,定是无法安然的回到武当山了,只能与张无忌的大部队一起。
“宋青书,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一直默不作声的扎牙笃突然说道。
宋青书嘴角抽了一下,一鞭子毫不客气的甩在扎牙笃的背上。斜了他一眼,道:“死小孩,我不喜欢男人,下次再来招惹我,小心我直接让你做太监。”
扎牙笃不说话,只是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宋青书,显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宋青书也不管他,专心的向前赶路。
“昨天你怎么知道是我?”宋青书忽然问道。
扎牙笃嗤笑一声,“那么招摇的一个书字,我一看就想到你了。”
宋青书脸瞬间黑了,就知道是那骚包的焰火有问题,张无忌那小子真是欠抽,当时就说太招摇了不好,偏那小子说什么独特。想到张无忌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来,宋青书脸更黑了,该不会是真的不管他了吧。
这臭小子,真的是欠调教,居然这么久还没找来,要真的靠他,恐怕自己早就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宋青书咬了咬牙,连带着对身边的扎牙笃也看不顺眼起来,在扎牙笃下身处扫了扫,考虑着要不要彻底的解决后患。
扎牙笃敏感的察觉到危险,只觉下身凉飕飕的,下意识的夹了夹腿。眼神也不敢放肆,转过头老老实实的盯着虚无的空中。
宋青书冷着脸,在离开山庄一个时辰的时候,总算是在前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张无忌首先扑过来,把宋青书抱进怀中,担心的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这一夜的遭遇让宋青书的心情很不爽,不耐烦的伸手去推张无忌,却在下一刻感受到张无忌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本来烦躁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伸出去的手环上张无忌的背,轻轻的拍了拍,安抚道:“好了,我没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无忌还未松开,而且有愈抱愈紧的趋势,宋青书不耐的推开他,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为什么来这么晚?真等你来救我,师兄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宋青书却不知道,当时扎牙笃比之张无忌早来一步,加上他猜想到宋青书定然是给张无忌发信号,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他带着宋青书一路疾驰离开,而侍卫则一边清除扎牙笃留下的痕迹,另一方面又兵分几路故布疑阵,留下痕迹使张无忌不能明确的判断宋青书的离去的方向。
幸好张无忌制作的焰火虽然说骚包了一点,但到底在燃放的时候把药味沾在了宋青书的身上,才能让张无忌在最后能找到宋青书,只不过那只带路的飞虫速度慢了点,才会来的晚了点。
张无忌没有辩解,因为他确实是来晚了,害怕宋青书会怪他,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师兄,是我不好,下次一定加快速度来救你。不,师兄你还是不要离开我,这样无忌就可以随时保护你了。”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张无忌目光灼灼期待的看着宋青书,宛若出了一个很好的主意在等着宋青书表扬一般。
宋青书看着那副期待表扬等着他点头的样子,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先前的别扭应该不在了吧,看来张无忌这小子还是关心自己的。
宠溺的摸了摸张无忌的头,宋青书浅笑道:“好啊,那无忌一定要记得跟着师兄啊。”
张无忌看着宋青书带着宠溺的笑,忍不住又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好,无忌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师兄,师兄以后可不许嫌无忌烦了。”
宋青书只当他小孩子脾气,随意的点头“嗯”了一声。在后来的后来,宋青书曾无数次的后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被某只暴露了真面目的禽兽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只觉浑身都要散架了的宋青书悲愤的让张无忌离自己远一点。
而某只禽兽只是把仿佛永远挺立的巨物塞进温暖的地方,餍足的抱紧宋青书,“无忌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师兄啊,师兄不是答应过我吗?难道师兄说话不算数?不守承诺是要接受惩罚的,还是说,师兄又想要逃开我了?”说罢危险的眯了眯眼,握住宋青书的腰一个翻转让他趴在榻上,激烈的冲撞起来。而宋青书也陷入混沌之中,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这时的宋青书当然不知道张无忌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拉着张无忌不肯放开的手来到马车边,掀起帘子,殷梨亭出现在张无忌面前。
张无忌脸色微变,跃上马车,仔细的检查殷梨亭的伤势,从怀中掏出治疗内伤的药丸塞进他口中,殷梨亭此时陷入沉睡,不然见到当日力敌六大派的少年竟然是张无忌,只怕要大吃一惊。
张无忌检查完殷梨亭的伤势,脸沉如水,目光冷冽的看向靠在车壁的扎牙笃,“是你伤了我六叔?”
自张无忌来之后,看着两人的互动,扎牙笃的神色也越来越复杂,眸内神色变幻,晦涩难懂显得有些危险。此时听见张无忌问话,虽然被掳,但扎牙笃还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张无忌没有说话。
张无忌眉间戾气升腾,逼人的气势瞬间压过去。扎牙笃穴道被宋青书所制,自然不是敌手,顿时闷哼一声,口中溢出一丝鲜血,不过却不肯认输,桀骜的看着张无忌。
宋青书忙一拉张无忌,“不是他,六叔说是少林派的和尚。”虽然宋青书知道确实是扎牙笃和赵敏在背后操纵,不过此时并不是指明的时机,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再说他这次以扎牙笃作为人质逃出来,自然要把他安全的放回去,不然下次交易就没这么顺利了。
要说这次能逃出来真是侥幸,多亏了这个重量级的人质。想到下次也许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宋青书把扎牙笃的穴道解开,微笑道:“把你的人叫出来吧,你可以走了。”
扎牙笃顿了一下,有些意外的道:“你知道后面有人跟着?”
宋青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吗?再说没人跟着我一路上这么小心干嘛?”要知道这一路上,他为了防止后面跟着的人冲上来救人,手可是一直按在扎牙笃的要穴上,一刻都不敢放松,直到被张无忌抱住,才彻底的松懈下来。
扎牙笃耸了耸肩,忽然盯着宋青书道:“宋青书,你永远都不会喜欢男人,是吗?”
宋青书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当然。”
扎牙笃瞥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的张无忌,哈哈大笑一声,“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宋青书只以为扎牙笃终于认清事实,摆了摆手道:“是啊,所以小王爷你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扎牙笃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就走,很快有人牵了马过来,扎牙笃上马,转身看着宋青书大声道:“宋青书,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宋青书看着快速离去的扎牙笃,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会很快就见面的,因为还要去大都救人啊,别人就算了,他老爹可是还在蒙古人手里呢,不去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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