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真经
张无忌转身向后面看去,只见小溪旁悠闲喝水的动物中赫然有一只大白猿,旁边还有一只小猴。这些动物在山谷中待得久了,见了人也不惧怕,刚才宋青书激动的声音也只是让那些动物一惊,抬起头慌乱的张望了一下,待见到没什么动静,又低下头去喝水。
宋青书指的那头大白猿很好认,加上这段时间他总是让张无忌找受伤的大白猿,张无忌虽说不甚在意,但平日也留意了,此时见到果然有一只受伤的大白猿,又见宋青书如此激动,忙奔过去把那大白猿抓过来。
那大白猿突然被抓住,慌乱的吱吱吱叫,四肢也胡乱的挥舞。本来呆在大白猿旁边的小猴子也是跳跃着扑向张无忌,张无忌手向后一挥,运用巧劲把小猴子扔向远处,那小猴子落在树林间,在树枝上荡了一下,冲着张无忌叫了几声,见他没什么反应,在树枝间荡着向两人这边靠近,最后在最近的一棵树枝桠上头下脚上的倒掉着看向两人。
宋青书两人没有管那小猴,而那大白猿被张无忌绑缚住四肢放在宋青书面前。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大白猿的肚腹之上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还有脓血,散发着一股腐臭之气。
宋青书伸手拨开那大白猿腹上的长毛,果然看到上面方方正正一块凸起,四边还有针线的痕迹。抬起头,宋青书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惊喜,“无忌,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张无忌见到那缝线也是一惊,这明显是人为,听见宋青书吩咐,捡了一块棱角锋锐的石头,割开白猿肚腹上缝补的地方,那大白猿顿时剧痛无比,哎哎的凄惨的叫唤起来,树上的小猴子也急的抓耳挠腮,但又不敢过来。宋青书对上那大白猿绝望痛楚的眼神,不自觉想起自身前段时间的感觉,叹了口气道:“顺便给大白猿治好了吧。”
张无忌本打算把师兄要所要的东西取出来就可以了,听见师兄所言,点了点头,本来粗鲁的动作变得小心起来,原先打算直接隔开肚皮的动作也变成斜角切开早已连接的腹皮。只见那大白猿肚腹中赫然藏着一个油布包裹,张无忌把它递给宋青书。
因先前本没有打算给这大白猿医治,他根本就没准备针线和草药,匆忙之下只得取了鱼骨作针,又将树皮撕成细丝,勉强给大白猿的伤口补好,又去旁边的树林间寻找了草药,忙了好半天才完成。
而宋青书不顾那油布上的血迹,把包拆开来,待见到里面果然是书时,顿时激动起来,只见那书面上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却是一个也不认识。宋青书翻开来看去,只见里面全是这些不认识的文字,但每一行之间,却用蝇头小楷写满了中国文字。
宋青书定了定神,从头仔细的看着,这文中所记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慢慢的向下看去,忽然视线定住,只见那处所书写的几行文字,正是张三丰所教的“九阳神功”,大喜之下视线不知道何时朦胧了起来,一滴水花滴落在纸上晕染开来。宋青书慌忙小心的擦去水渍,就怕把经书给损坏分毫。
张无忌这时正好缝完大白猿的伤口,抬起头来就见到宋青书眼含泪光,心慌的上前问道:“怎么了,师兄?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宋青书高兴的抱住张无忌,激动的道:“无忌,我们可以活下去了,我们都不用死了。”
张无忌被宋青书一抱,身子一僵随后放松下来,听见宋青书的话也没说什么,只是抱住他的手收紧了一些。宋青书见他不信,推开他,把经书递给他,高兴的说:“无忌,当日太师傅曾说过,若有真正的九阳真经,便可驱除我们身上的寒毒。你看,这就是。”
张无忌愣了一些,看着宋青书兴奋的样子,低下头把书翻开来,随着翻看的时间越长,张无忌的脸上就越震惊,嘴角也不由的勾了起来。他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宋青书,兴奋的道:“师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练习吧。”
宋青书点了点头,拉着张无忌的手回到山洞之中。这九阴真经一共有四本,两人仔细的研究了经书,诵读几遍记在心里,他二人在张三丰之处曾学过一部分,此时再领会这完整版的心经,并没有遇到多大的困难。偶有不解之处,仔细探讨之下也能解决。
两人依法练习,幽谷之中无人打扰,没有外物分心,二人中张无忌的进展奇快,而宋青书却稍慢,待张无忌练完了第二卷,他才把第一卷练成。不过宋青书也不意外,张无忌这小子天赋一向比他好,加上他最开始的时候身体状况也不好,每每练不了多久就需要休息,自是没有日夜不缀的张无忌进展的快。
张无忌每日里除了练功之外,还如以前一般去山谷中寻找野果和猎物回来给宋青书准备吃食,把宋青书照顾的服服帖帖。而还有一件事就是,那被张无忌治疗过的大白猿,每天早晨都来到两人所待的山洞外面,送来几个新鲜的犹带着水汽的约莫有拳头大小的蟠桃。
那蟠桃水汁丰满,甘甜无比,比之谷中的野果更甚一筹,宋青书极是喜欢,张无忌见他喜欢,便一个不吃全都给了他。倒是宋青书不好意思每次都分他两个,张无忌知道师兄是心疼自己,内心更是欢喜。
在这山谷之中不知呆了多久,这里四季如春,两人来到这里这么久,鲜花凋谢了又开了,仿若传说中的桃花源一般。
两人体内的寒毒也先后被驱除,待两人把第二卷经书练完之时,体内真气流动一丝病象也无,体内阴毒已被驱的无影无踪。死亡的阴影终于被拨开,宋青书站在阳光底下只觉仿若又重生了一遭,对自己前些日子所思所想不觉感到惭愧,想不到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如此没担当。
想到自己一直教导张无忌要果断刚硬勇于承担,还说他明知道道理却不会正确的处理事情,没想到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把责任全都推到他的头上。宋青书一个人坐在熟悉的大石边,看着小溪上水面泛出的粼光,对自己做狠狠的做了一番检讨,又把这段日子的事情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还真是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于是伸手向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过来的少年招了招手。
张无忌走过来坐在宋青书的面前,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宋青书想到这段时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不管自己对他的态度有多差,他还是一样把自己没有丝毫抱怨。这种被自己养大的孩子孝顺的感觉,让宋青书感觉有些复杂又夹杂着一丝欣慰。
“无忌,前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师兄,师兄说了很多伤害你的话,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我还是要认真的对你说声对不起。”宋青书认真的看着张无忌说道。
张无忌摇摇头,“不管师兄怎么对无忌,都没有关系的。”
宋青书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垂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扬上去,眼角微微上挑斜觑着张无忌,忽然伸出手在他额头重重的弹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追究你那件事了。老实交代,当日离开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怎么会被人追杀逼迫跳崖?”
张无忌被宋青书眼角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风情弄得呆愣了一下,但随即被宋青书毫不客气的一弹给疼清醒了过来,伸手揉了揉额头,见宋青书虽然脸上笑着,但眼睛却很严肃的看着自己,知道师兄对那件事生气,当下乖乖的坐在原地,慢慢的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说出来。
当日昆仑派几人把张无忌掳去,到了昆仑派之后,张无忌才知道原来是昆仑派掌门何太冲的第五个小妾名唤五姑,不知道是怎么了,全身浮肿的厉害,何太冲找了周围城镇的许多名医,那些人却都毫无办法。此次把张无忌绑来,显然是想让他为那个五姑医治了。
张无忌清楚的记得当日在武当山上逼死自己娘亲的人中就有此人,心里本就恨极,这段日子和宋青书出谷以来的经历,让他对这些正派人士更是厌恶。加上今日被强掳上山,被迫和师兄分开,心下更是恼恨至极,自是不想替人医治。
只是很明显,武力比不过对方,又在对方的地盘,一味的反抗只能使他吃更多的苦头,张无忌口中答应着,但心思却快速的转动起来,待见到花圃中各种的花草之时,心里已暗生一计。
张无忌早年在冰火岛十年,本是纯善无比的性格,后来遇见宋青书,在他的教导之下,加之这些年的遭遇,让张无忌早已扭曲了性格,内心奉行“你打我一拳,我回打你十拳”的宗旨。此次被这些人掳来,新仇旧恨交加,更是决心要狠狠的报复一番。
他借口配制解药从何太冲之处要来了许多药材,那何太冲见他年纪幼小,内力也不深厚,对他也不提防,张无忌要什么他就提供什么。张无忌曾与胡青牛的医术一起得到过一本毒经,里面的毒术高深无比,有时候仅仅是几株普通的药材,按照不同的比例处理也能制作出奇特的□□,更别说此次何太冲提供的药材可不普通。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无色无味的□□不知不觉中散发出来,待有人先行倒下去之后,众人才警觉,何太冲内力深厚,一时之间没那么快倒下去,等他察觉到是张无忌捣鬼之时,恼怒的赶去张无忌配药之处,张无忌却早已从昆仑派中逃了出去,并且还趁乱放了几把火。
张无忌逃出来之后回到原地,而那时的宋青书却早已和杨逍离开了。他在昆仑山中寻找了数日也没有寻到宋青书,一日在山中乱转之下不慎迷了路,最后不知怎的就到了那朱武连环山庄的境地。
那天他刚好从一处灌木丛中钻出来,就见到面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当时里面对着他站立着一个人影,一身青色长袍,乌黑的秀发挽起一束以一根白玉簪子束在头顶,其余的披泄在背上。从背面看,那背影与宋青书无比的想象,连衣着打扮也很类似。
若是平日张无忌定能认出其中的不同来,只是那时他找了宋青书多日都没有消息,此时见到这人,也没仔细分辨就激动的扑了过去。
“师兄,无忌终于找到你了。”张无忌激动的从后面抱住那人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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