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分辨不清,周围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一道无形的迷雾将自己包围,眼前斑布着色彩缤纷的区块。
耳畔无法分辨的声音逐渐转换成了各种嘈杂的呢语,悉悉索索的动静不绝于耳。
好吵,好烦,其他人去哪了?
他中了谁的暗算吗?
冰蓝色的神之心悄然亮起,接纳了他的存在,在此刻依旧为他提供着庇佑的港湾。
层层叠叠的冰芯在他的脚下绽放,而于此同时,周围也越加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完全吞下,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对眼前这一幕,奥列格只想到了层岩巨渊的剧情中那最后一幕。
在黑暗即将将他完全包裹进而侵蚀时,一道猛烈火光伴随着嘶鸣从黑暗中响起,他看向发出嘶鸣的方向,那里正从耀眼的光芒,退变微不足道的亮光,而在其中,一道影影绰绰,却格外挺拔的身影在他的双眸中呈现。
“黑色的...马?”
双眸忽然变得沉重而疲惫,奥列格努力睁开双眼,强迫自己无视生理的自然反应,试图看的更加具体,却只让双眸刺激的流泪不止,而这点零星的火光,还是被层层叠叠的黑色遮挡,最后,他再看不见那点光芒了。
他无暇去擦拭眼泪,因为他已经闻到了焦臭的味道,而耳畔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身影正嫉妒又憎恶的看着他。
“你该与我们一样!”
“与我们一起吧!”
“我们才应该是一体的!”
这类诱惑的声音与各种诅咒的声音混合,吵得他有些头大。
“闭嘴!”奥列格试图喝止:“你们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他还能存活于世!”
“他应该与我们一样!”
“他是特殊的那一个——!”
“这不公平!”
“摩拉克斯——!”
这个名字他终于听清了,对方在叫着摩拉克斯。
根据奥列格的观察,发现那些影影绰绰的黑影无法靠近他,他们只能在他身边徘徊,这让奥列格在警惕的同时,也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这让他有空闲去探究一些自己好奇的东西,他收了势,虽然依旧戒备,却没有表现在动作上。
“摩拉...克斯。”奥列格跟着重复:“为什么——”在喊“摩拉克斯?”
“你应该和我们一样。”
有个女性的声音贴的很近,似是在他背后,也似是萦绕在耳边,声音中充满了憎恨与嫉妒:“被砍去手脚,身体被镇压在山岳之下,随着时间而消磨殆尽。”
听到这里,奥列格明白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是魔神遗留的残渣。
他的表情中的肃穆消失,神态从紧张戒备变得平淡无波,说实话,在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以后,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他担心的是未知的敌人,可对着一群摩拉克斯的手下败将,他完全没什么好怕的,毕竟摩拉克斯本神就坐在他的身边啊!
“真是可笑。”奥列格丝毫不惧,坦然道:“我怎会以这种方式死亡。”
钟离就在旁边好吧,你们也是真敢。
“算了,多说无益。”
反正一会有钟离收拾你们!
奥列格点了点头,笑得轻松:“这一次,可能真的就是永别喽。”
还想拉我入伙,想得美!拜拜了您呐!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像那个初代的火神,或许正因为他们的本质是一个人,所以才能有着如此高度相似的表现。
周围的声音寂静了许久,忽然不约而同的呼唤着一个名字。
“拜恩!——你是拜恩!”
奥列格在站稳的同时,也内心敲出省略号和问号。
所以这个拜恩,又是谁。
“拜恩?拜恩是谁?”他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是奥列格,至冬的奥列格。”
狂风入怀,虽然无法伤害到他,但它们却依旧试图以这种方式撼动奥列格的站姿。
钟离在看见若有若无的业障在向这边靠近时眉头一皱,隐约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可他怎样也没想到这丝业障在探索到奥列格时,竟被奥列格急速卷入身躯,紧接着更多的业障放弃了长久侵蚀的宿主,向着新的躯体源源不断的涌入,惊的钟离脸色一变,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知道这次是自己大意了。
钟离试图抓住奥列格为他落下护身的屏障,可惜他慢了一步,奥列格后退的动作让两人的距离拉远,也让业障有了更多的可乘之机。
夜叉们察觉不好时,立刻转头戒备了起来,幸好此时除了双方没有什么食客,他们的模样不会惊吓到璃月港的普通人,不过以现在的情况,他们除了本能的戒备,更多的还是手足无措。
他们身为护法夜叉,自然知道帝君在人间尘世闲游的身份,所以当对方带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年靠近万民堂时,双方的身份就心照不宣了。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少年竟然对业障有着如此的引力,竟然在短时间将他们身上的业障卷的一干二净。
看着显然陷入了幻觉中的少年,他们感到了棘手。
他们其实应该远离的,这是避免自己身上的业障再度侵蚀到这个少年,但是现在自己身上的业障竟然在一夕之间被卷了个一干二净,身为长时间与业障打交道的夜叉,他们自然知道被业障缠上的痛苦。幻觉,幻听,认知错误,这些都会导致一个夜叉逐渐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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