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年轻剑士顿了顿,语气稍沉,“……前段时间化鬼的剑士,也出自桑岛先生门下。”
水柱皱着眉头垂下视线,气氛一时凝滞。
和服少女握着祢豆子发尾的手稍停,在小姑娘疑惑扭头看她时笑了笑,继续帮忙整理长发。“我并没有在无限城看到对方,”鸣花放轻声音,“说不定是误会?”
“他化鬼后屠.杀了整个村庄,”炼狱杏寿郎攥紧拳头,“他的鎹鸦,拼死传递了这个消息。”
“桑岛先生无父无母、无妻无子,为鬼杀队效力一生。”富冈义勇平静地开口,“主公曾不顾病重去信感谢、也是安慰他,但桑岛先生的回信依然痛苦不已、愧疚难当,这令我们十分担忧。”
“特意选定桑岛先生,也是考虑到他的精神状态。”炼狱杏寿郎握住未婚妻的手,郑重道,“无论那个剑士是为什么背叛了鬼杀队——桑岛先生的一生,没有丝毫愧对鬼杀队的地方。
“他年轻时为斩杀恶鬼无惧生死,不该在老年怀着痛苦和愧疚煎熬余生。”
“我明白。”和服少女温柔回握。
就像曾经的缘一先生。他们勇敢、善良、心怀赤忱,本该获得幸福。
傍晚时分,富冈义勇带着祢豆子在半路下车,两人要在天黑前徒步赶赴另外一个村落,在那里有负责接应的队士。好在鬼化后的祢豆子拥有正常鬼的高体力,不会给接下来的路途造成任何负担。
“……箱子底下有毛毯,毛毯里裹着丸子。”鸣花抱了抱小姑娘,轻声嘱咐,“要紧紧跟着义勇先生,给鳞泷先生的礼物被什么颜色的纸包着?”
祢豆子点点头,认真回答:“是、黄色!”
“我们祢豆子真棒。”鸣花松开手,冲沉默寡言的水柱欠身,“这孩子就拜托您了,路上小心。”
富冈义勇沉默几秒,点点头。鸣花对这位水柱的冷淡早有心理准备,最后摸了摸祢豆子的发顶,转身返回牛车时,却很意外地水柱先生被叫住了——
“桑岛先生,”不善交流的年轻剑士缓慢开口,“还有炼狱,他们就、拜托你了。”
富冈义勇实在是很少说这种话,木着脸吭哧半晌,艰难地憋出当面抄作业的一句‘路上小心’。
“是,谢谢您,”鸣花莞尔,“那我先走一步啦。”
兵分两路。鸣花和炼狱两人到达城镇后告别了车夫,谨慎地靠着村落密集的路线行走,在城镇附近过夜;两人就这样日夜兼程地辗转了两三日,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桃山。
“有一整片桃林在山的另外一面,”猫头鹰先生牵着未婚妻的手,努力用食物激励她,“是产屋敷名下的财产。春天的时候会变成粉色的花海,还会有非——常好吃的桃子!”
体力方面完全是人类·战五渣·精疲力尽·鸣花棒读捧场:“……哇。真的吗。我又有力气了呢。”
热情洋溢的附和配上有气无力的语气,炼狱兴寿也被逗笑了。年轻剑士远眺山腰上的木屋,稍作思索,摘下腰间的日轮刀递给恋人:“唔姆!我先把行李送过去,鸣花慢慢走,然后我折返接你?”
这种时候,我应该客气一下。鸣花冷静地想:用‘怎么能这么麻烦你呢?’‘其实我还能坚持’‘我们很快就到了所以不用那样’之类的话。
但是、但是……
和服少女颤巍巍抱住日轮刀,眼泪汪汪:“好。阿杏最好了qaq。”
但是、但是——她真的不太行了——为什么对宅了上千年的女孩子如此严苛呢qaq?
猫头鹰先生忍俊不禁。年轻剑士轻松提起两人所有的行李,低头亲亲鸣花的额头作为短暂的告别,留下孤身抱剑的和服少女,飞快消失在山林中。
....
据辉利哉所说,桃山海拔适宜、气候温和,不仅山脚下的桃林,连整座山头都属是产屋敷家的产业。唯一的缺点是过于靠近城镇,且城镇人口流动较大,不方便非.法组织鬼杀队频繁出入。
桃子啊,可以做果酱……鸣花努力转动大脑,避免思考身体的疲惫:还可以做桃子面包……但是面包需要烤炉……烤炉需要电……唔……仔细研究一下,说不能砌个简易版的烤炉……
和服少女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边向木屋的方向靠近。越接近桑岛慈悟郎的住处,剑士训练的痕迹就越发明显:被反复劈砍的木桩、破破烂烂的网兜、横七竖八的木棍等等。
真辛苦啊。鸣花抖抖索索在树桩上坐下,舒展双腿缓解酸痛。没等和服少女享受短暂的安逸,金红色的猫头鹰伴随着凌厉的树叶摇晃声掉了下来,甚至被石头绊住、狼狈地趔趄了一下。
呜哇!这就是柱的速度吗?爱了爱了!鸣花高兴地站起来:“阿杏——啊!”
年轻剑士一声不吭抱起鸣花,顾不上省力不省力,急速奔跑在树林间。和服少女别扭地抱着日轮刀,耳边疾风吹过、略开发丝,恋人苍白紧绷的面孔出现在视野内。
鸣花下意识伸手抱紧他,语气惴惴不安:“阿杏、阿杏,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么着急?
炼狱杏寿郎难看的脸色裂开一丝缝隙,在剧烈的奔跑中用侧脸轻轻贴了贴鸣花的额头。男人的下颌僵直发冷,摩擦鸣花微带薄汗的温暖额角,如晨光略过窗台,却一时挥不去沉沉夜色。
“桑岛先生,”炼狱皱紧眉头,用力地咬着字句,“——切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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