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发蓬松地炸着,五条悟凶巴巴、恶狠狠地大声宣布:
“接下来是给我戴戒指了!不许拒绝,也不可以说「不」。”
“你说过「不分手」的,你明明说了的。所以现在是你履行承诺的时候了!想当骗子的话老子绝——对不允许。”
一只大猫威胁地亮出尖牙,无理取闹胡搅蛮缠。神田诗织眨眨眼,望着五条悟在极光下的面容。英俊、朦胧、好看到有些不真实。
她歪头,觉得很困惑:“我没有要拒绝呀。”
五条悟愣住了。
他也跟着眨巴眨巴眼,像恋爱中的少女那样,疑神疑鬼:“真的?”
神田诗织点头:“真的。”
拜托,这可是恋爱路线中的终极事件欸!虽然不知道进入这个事件的触发点在哪,但想来应该很稀少很不容易吧?
鸭子都被去毛煮好放在盘里了,她这个平平无奇乙游小天才当然不会再让鸭子活过来飞走啦。
“……”
五条悟定定看着她。
脸却渐渐地红了,很快,这点红色就染透了他的耳根。
“那你刚才干嘛一副犹豫的模样。”
他抱怨着咕哝,好像对她的反应迟钝仍感到不满,手却迫不及待地一下就怼到了她眼皮底下。
“那,戒指。”五条悟直勾勾盯着她,脸蛋红红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
神田诗织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抬起他的无名指,小心捏起了戒指给他戴上。
大猫这才安分下来。
抖抖猫耳朵翘翘猫尾巴,眼睛兴奋得在暗夜里闪闪发亮,看一眼相配对的婚戒,再兴高采烈地把小女友塞进怀里呼噜呼噜。像面对世界上最好吃的零食罐头一样,按耐不住心中洋溢的喜爱与欲望,凑过去很响亮地吧唧了两口罐罐。
“这个,是五条家的祖传戒指啦。给家主和家主夫人的那种。”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五条悟从她颈窝里抬起一点脸,捏捏她腰间的软肉,心满意足地眯弯着眼,说: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再另外定做。”
祖传戒指?
神田诗织愣了愣。
她拉着五条悟的手高抬起来仔细看了看,才在昏黄的夜灯中勉强看清上面刻着的复杂花纹。
她认得,是五条家的家徽。
一代代传下来的话……
“不是应该在如今的五条家主身上吗?”她疑惑。
“嗯?你说这个啊。”五条悟不以为意,笑嘻嘻地搂紧了她的腰,“我从老头子那抢来了。”
“……”
神田诗织噎住。
她都可以想象到老家主看她的目光了。
一定又是写着“红颜祸水”的扎人眼神。
“诗织,别管那些无关紧要的麻烦事啦。”
玻璃屋的窗帘不知何时已经拉上了。
五条悟抱着她嘟嘟囔囔,声音甜甜的,眨巴着眼,露出一副很柔弱无力的模样。大掌却很诚实地上移,瞳仁非常兴奋地放大,一双蓝眼睛在黯淡的光线中亮得惊人。
“——比起这些,我现在身体突然很不舒服,好像生病了,提不起什么力气。如果有人想要趁虚而入侵犯最强的话,现在正是绝佳时机喔。”
“……”
神田诗织又沉默了。
她看看五条悟死死按着自己肩膀的手,又瞧瞧他刻意凑近的那张俊脸——甜腻的吐息就这样胡乱打在她的唇上,烫烫的。
他好像非常兴奋,喉结很明显地吞咽了一下,停住,又吞咽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就像饿了许久的猫盯上了香甜小罐罐,一点也没有被侵犯的自觉,反而满脸写着“我要开动了”。
罐头本罐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感觉不妙。
……
离开芬兰,两人去了伦敦。
在伦敦眼坐了摩天轮,在高处俯瞰着大本钟与泰晤士河;去了博物馆也逛了夜市——把他们难吃得呸呸直吐舌头。
幸好五条悟有随身带糖的习惯,神田诗织扭头就把手进五条悟的口袋里扒拉来扒拉去,翻出一根草莓味的,剥开包装,五条悟低下头,她顺手就喂进了他嘴里。又接着翻找出一根可乐味的,怏怏含进自己嘴巴清口。
好半晌,直至糖津填斥整个口腔,她才觉得那股子猪肉的腥臊味下去了一点。
这趟带着一半环球性质的旅行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她的身体却在某一个节点开始,再度急剧恶化。
清醒时间越来越少,合眼的时间越来越多。每一次闭眼,好像都漫长得下一刻就会长眠不醒。
这场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了两人一个措手不及。
五条悟想中断旅行,带她回五条家休养。
被神田诗织摇头拒绝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她大约也清楚,自己的死咒是来不及解了。
她本周目的游戏即将结束。
所以才更要快乐度过这仅有的一点时间嘛。
虽然在五条家过得也很好,但既然有机会,她想看到更多现实里无法看到的风景,体验到现实里没有体验过的文化。
她很坚定,所以五条悟也败下阵来,他们按照既定行程前往了巴黎。
在那里,神田诗织第一次见到了国外的咒灵与术师。
咒灵的样子倒是与日本没什么差别,反正都是想也不用想就能直接丢入“丑陋、恶心”那档的存在。她惊讶的原因是,正如九十九由基所言,国外的咒灵与术师极其稀少,以至于她历经两站,才在巴黎初次撞见咒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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