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挂着文静恬淡的笑容,就像是活在象牙塔中不知人间辛疾的大小姐。
他看着那些调皮的孩子环绕在她身边安静地听着故事,并不想去打扰对方,只是在她递来目光时微微颔首问候。
织田作看到她神色愣怔了一下,原本翘着的嘴唇也微微抿起。
大概是年轻女性看到陌生人下意识的防备。不想对方不安,织田作干脆转身走到另一侧,不多时就在花坛找到一个默不作声低头画画的小男孩。
“给,这是翔吾说过想要的蜡笔。”
织田作将蜡笔递给对方,也没在意有些孤僻的男孩并没有感谢,只是接过蜡笔放在一旁,继续自己涂涂画画的动作。
他这才注意到翔吾本子上有一页画已经是彩色的,一下有些惊讶却没有追问而是退开一步安静看着男孩画画。
翔吾是因为自身疾病被遗弃的孩子,生性敏感。尤其体现自闭症的倾向
后,不论是义工还是福利院的人都感到棘手,不清楚怎样相处才不会伤害对方。
夏季的海风送来淡淡的女士香水味。有点像熟透的荔枝,或是盛开着的玫瑰。
是初次遇见的陌生气味。
织田作有些惊讶地侧目望去,印象中适合住在古典城堡里的年轻女性双手撑着腿微微蹲着,轻柔的纱质长裙和焦糖色的长发快要触碰到地面。
微醺的海风传来年轻女孩清越甜美的声音。
她颇为好奇地问道:“翔吾在画什么?”
织田作本以为对方会被无视,神色有些僵硬不自然的翔吾捏紧了铅笔,果然没有作声,她却一副继续等待和倾听的耐心模样。
终于,男孩小声的说道:“...是大海。”
“啊果然是这样!”她像是猜对了一样,露出有些欣喜得意的眼神,然后凑近男孩平视着他轻轻地笑道:“翔吾的海非常好看哦。”
织田作一顿。他大概没有绘画欣赏上的天赋,灰色铅笔勾勒的海浪中,他只能看到成片的波浪线。
不过,到底怎样去看才能看出是海?
一旁的年轻女性注意到地上的蜡笔,终于抬起头将目光落在织田作身上,有些不安地问道:“蜡笔是您准备送给翔吾的礼物吗?抱歉,我事先并不知道。”
她用的是较为死板的敬语称谓,像是某种习惯使然,目光却是平静而柔和的。
织田作无不是的想着,原来蜡笔是她买的,怪不得翔吾会亲近。
他看着腼腆的男孩在小伙伴的呼唤下终于放下画册,小跑去玩耍,看着她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是我买晚了。”
午后的阳光在此刻越过云层,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洒下一片闪动的斑驳光影。
荔枝和玫瑰的气味不知何时像是变成了甜蜜的白月季。
琥珀色的眼睛迎着光望向他,左脸颊因笑容微微陷下去,露出一个浅浅的小梨涡。
她看着他轻声道:“不会哦,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得到都不算晚。”
织田作注意到蜡笔和画册一样,在翔吾离开前都被好好收拾放到了一边,于是点了点头:“恩,说的也是。”
短暂的对话结束后,还没进入尴尬期,年轻的女孩很快找到了话题,态度自然亲切向他攀谈问道:“听孩子们说您收养了五位孤儿?”
织田作点头,虽然很少接触年轻而富有教养的女性,但对方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
“那...”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也还尚未婚配吗?或者现在有在交往的对象吗?”
这个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显得有点过度亲密了。
织田作不解地望向她,对方黄金蜜糖一样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嘴唇因为紧张而抿着。
紧张?她在紧张什么?
织田作还是摇头,本想提出告辞离开,她的双眼却在他否认的一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
察觉到男人想要离开的想法,她不顾从小被教导的礼仪,迫切地拉住对方衣袖。
“我叫矢花纱织。”
“虽然什么都还不会,但我是绝对能成为一名好妻子的哦!”
“所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因为震惊而摆脱轻微面瘫,瞪大了眼睛的男人露出灿烂的笑容。
“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呢?”
*
翌日清晨。
织田作是在浓郁的咖啡香味中被唤醒的。
身侧的被窝失去了温度。织田作坐起身,床尾摆放着今天要穿的服饰,从衬衫到皮带长裤,都被贴心的搭配好颜色。
他换上淡紫色的衬衫,却发现这件新衣服虽然不影响行动,但似乎有些过紧。
扣上扣子后,织田作已经开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久没运动,该健身了。
等洗漱整理完,他走到客厅一侧的开放式厨房,纱织已经在厨房里忙碌起来。
锅里煎蛋正滋滋作响,一旁面包机烤炙着吐司,散发出小麦吐司香甜的焦香味。
纱织今早对着镜子想了很久,还是选择将头发都盘起,梳作丸子头的样式,这样她耳朵上的黑珍珠耳坠就会露出来。
加上高腰的v领连衣裙,露出脖颈和一小节锁骨,简直美到没有朋友。
恩,今天也是打扮超级心机的美丽一天。
正为自己迷人的美貌美滋滋着,一道阴影忽然笼罩过来,纱织转身仰起头,正好对上男人低头垂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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