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真的没事。”
你下意识拒绝了他想要帮助你的行为,即便是不大礼貌,你依旧躲闪着不肯去看他的眼睛。在向对方道谢后,你便有些慌乱的离开,直到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才靠着冰凉的墙壁冷静下来。
本以为这么几年过去了,即便是真的见到已经死去的本人,也不会有多大反应的你,只不过是看见了和那个相似的眼睛就如此激动,看来就真的和琴酒说的一样。这些年过的太过安逸,你是真的懈怠了。
而在你跑走后,被留在原地的诸伏高明也有些奇怪。刚刚从住宅区走出来的女性看见自己的时候明明一脸惨白,却偏要说着自己没事。而且,就拿你刚刚走来的方向来说,只有可能是不远处的那栋房子。
他来景光这里次数算不上少,警察所拥有的职业病会下意识的让他记住某些东西。比如,那栋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了的事实。
算了。
诸伏高明舒展开紧皱的眉头露出一个笑容,大概真的是平日里办的案子太多,才会像现在这样,看谁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或许你就单纯在是个跟着房屋中介一起来看房子的客人呢?
他刚刚在警局里又和来找他的早山莉子吵了一架,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从堆积成山的杂事中出来,他可不想浪费这难得的午休时间就这样耗在这里,而不是和自己的弟弟一起享用一顿午餐。
此时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另一个人
靠在窗边看着你离开这里的波本,现在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住在这里的景光没有被人发现,是他现在最为庆幸的事。在快速检查过整栋房子依旧没有什么发现之后,他也准备跟着你的脚步离开这里。
反正你手里的东西已经足够了。
不过,热情的主人似乎不准备就这样放他离开。
在他带上帽子,将这里大部分的翻找过的痕迹都祛除准备离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视线。他就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将头上的帽子压得更低,锁好房子的大门,快速的窜进一条小路。早在停车的时候,他就将这附近的道路给记熟了。
身后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在这种不会有人路过的巷子里,他甚至可以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波本笑了笑,快速转入一个巷子的拐角。在身后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加快脚步跟上的时候,他便先发出了声音。
“好久不见了。”
“景光。”
波本靠在墙上,原本戴在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下,脸上难得的,是一副温和的笑容。此时此刻,他似乎又变成了曾经那个诸伏景光所熟识的,还是高中时期的模样。
但是被人发现的挫败感,难免还是涌上心头。果然,不过是四年的时间,就足够让他退化到连跟监这样的事情都会被人发现的地步。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褪下了戴在头上的连帽衫的帽子,笑着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零。”
早在看见那晃动的窗帘的时候,他的警惕性就已经被激发。以至于开始猜测,自己的住处是否已经被组织的人发现。但是没有人知道,当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异样的兴奋。
所以在卧室里换好衣服后,他便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一直蹲守在隔壁的房子附近。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来这里的人,居然会是自己已经许久不见得好友。
还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见到她了吗。”
短暂的寒暄和情报交换后,他们的话题再一次回到了你的身上。这几年里,除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事和日常交流外,他们两人谈论的最多的话题,也逐渐变成了你。
诸伏景光可以明显感觉到零对你态度的变化。现在他一提到你,不会再像他当初还在组织里时一样那么紧绷和排斥,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脸上还带着笑意。
他明明应该高兴才对。
“看到了。”比起四年前高了些,瘦了些,只是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诸伏景光听着面前的降谷零诉说着这几年的事,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有些耷拉,垂在两侧的双手渐渐收紧。他越是听零说这几年里你经历的事,便越觉得自己和你的距离拉的更远。连带着对面前的挚友,竟然也隐隐生出一股无名的妒火。
你不是厌恶她,不信任她吗。那为什么,现在提到她的时候,你又会露出这样,这样一副笑容来。
如果没有那个意外,这几年陪在你身边的,应该是他才对。你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早就该被打上标记,防止任何人觊觎。哪怕这个人是零,也一样。
这个地方本就不大适合谈话,在短暂的交流过后,零也重新戴上了帽子,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波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诸伏景光一个人在这条巷子里,沉默着将连帽衫的帽子重新戴上。
一旁肆意生长的山茶花被他捏在手里,花瓣红色的汁液落在他的手上像血一样,让他一时看失了神,不知怎的就想起以前还在组织里时你说过的话。
那时候他问过,饰品也好,衣服也好,那为什么总是喜欢那些颜色鲜艳的东西。
他只记得你那一句话了
“因为我这个人实在是太过单调了,所以总喜欢用些鲜艳的东西来装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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