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知道你不是要自己回去。不过咱们这边一堆事没做完,回去了,就等于过去的辛苦都白扔给将来过来接手的人了!你看我像是白送人功劳的傻子吗?”徒述斐用蒲扇把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梨白摇头。
“咱们这两年确实是辛苦了,可这些辛苦都是有成效的。你们如今也历练出来了,闽广虽然是京中诸人的香饽饽,可定南在他们眼里,可还是蛮夷苦地呢!等过几年回了京,我定然给你们讨个封赏,让你们也做上封疆大吏的位置才好。将来史书汗青,定然是有你们一席之地……”
“呕……”
徒述斐手拿着蒲扇,正幻想着未来的境况景象,梨白头疼劲儿一上来,又踉跄着从马扎上起来,跑出去吐了。
这就让徒述斐感觉很尴尬,弄得好像他给人画饼,结果把人恶心吐了一样。
徒述斐拿着蒲扇把挠了挠自己的头顶,嘬了下牙花子,给梨白倒了杯漱口的薄荷水。
梨白在外面干呕了一番,嗓子眼里全是腥腥酸酸的味道。等回来,接过徒述斐递过来的薄荷水漱了漱口,就见徒述斐起身站了起来:“行了,午饭也吃完了,你药也喝了,要么继续坐着,要么躺着去。我还有两个土族的族长没拜访,今天得去一趟。”
梨白立刻就撂下碗,“别啊!爷您就自己去了,湛金得骂死我!”
“谁自己去了?外头不是有护卫跟着嘛!”徒述斐放下蒲扇,自己换上一件小礼服,把要给自己整装的梨白推开,“去去去,生病了就好好歇着。等你好了,你想去,那和这些小头领沟通的事情,都交给你。现在,你给我歇着去!”
顶着巨大的太阳,徒述斐出了房屋的阴影,把一个个在阴凉的地窖里纳凉的仪仗兵都给叫出来。
“我说,白将军,你们这警惕心是越来越差了。一个个都在地底下呆着,还怎么保护我?”徒述斐骑在马上,对着白平北抱怨了一句。
白平北和徒述斐如今越来越熟,此时揶揄的笑着回答徒述斐:“我说王爷,你说这话就不地道了。你看看周围,小公爷的兵把咱们都护在中间,连个苍蝇飞进来,小公爷都能立刻知道是公是母。
再者说了,这天儿这么热,你和小公爷时不时的擦枪走火,咱们就跟墙外边呆着,总共两面竹墙土墙,听得一清二楚,您二位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不搁地底下呆着,还上哪去?”
徒述斐被白平北一顿输出,臊得直接从脖子根红到头顶,差点没冒烟。
身后的不少护卫也跟着一起哄笑起来。他们如今也和白平北一样,知道徒述斐是个没架子的,对徒述斐的态度亲近不少。他们日常跟在徒述斐身边,天长日久的,自然也知道了徒述斐和石光珠的关系。此时哄笑,也是善意的玩闹。
徒述斐转过身来,“你们再笑,看下次联谊,我还叫不叫你们去!”
联谊这事儿,是前不久才开始的。
徒述斐也才知道,自己身边这些当兵的,还有不少竟然是光棍汉。为了解决他们的个人问题,徒述斐是没少费心思。
几个月前,还在闽地的时候,徒述斐就让当地有名的冰人媒人,替这些人张罗婚事,结果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看上徒述斐手底下的娘子军了。
徒述斐心中哪怕诸多顾虑,可几番思量之后,虽然没有正面同意这样的请求,可还是给了他们相处的机会。
毕竟都是徒述斐手底下做事的人,徒述斐便组织了几次名为“联谊”的团建,让他们自主选择。
此时徒述斐的威胁一出,护卫们立刻哀号起来,可见前几次的联谊,还真有人有所突破,不然不可能被徒述斐威胁到。
“那就闭嘴!”徒述斐得意的一笑。
等到了晚间,石光珠回来,进院子之前,还被白平北调侃了两句。
进了院子,就见一个巨大的纱账里,徒述斐躺在一把躺椅上,拿着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看见石光珠回来,也只是懒懒的抬了一下手,打了个带着奇特味道的酒嗝儿出来。
“这是怎么了?”石光珠进了纱账来。
梨白刚喝了自己的药,捧着给徒述斐的醒酒汤过来了:“说是当地人酿的酒,年头最长的给爷喝了。敬爷是什么‘贤者’,爷不喝都不成。”
“给我吧,你回去歇着。”石光珠接过醒酒汤,打发走了梨白。
徒述斐其实也没太醉,就是有些晕晕乎乎的。此时见石光珠递了醒酒汤到嘴边,便嘿嘿笑着喝了。
喝完了,又躺回去,继续摇蒲扇,空着的另一只手却拽着石光珠的手,死活不松开。
石光珠一看,就知道徒述斐这是心里有事。随手把碗放在地上,手指微动,反握住徒述斐:“怎么了?”
夜风实在是舒服,让徒述斐有种如堕梦中的感觉。他看着眼前石光珠,表情变得委屈起来:“你怎么就非要生孩子呢?”
什么意思?石光珠没听明白。
生孩子?生什么孩子?自己也不是女人,怎么生?
徒述斐见石光珠不说话,只得幽幽的叹了一口,“我心里会很介意的。哪怕你只是想要个孩子,并不是想要同旁人成亲。”
这回石光珠听懂了——徒述斐这是觉得他想和别的女人生育子女。
可他不懂的是,徒述斐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谁告诉他,自己想要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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