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人说,六皇子开的店,还额外收些碎了的玻璃,可是?”徐氏插嘴问了一句, “会做事啊!赦儿可要好好跟着六皇子学习。”
贾赦对玻璃铺子的事情不很清楚, 但这个规矩还是知道的:“这倒是, 因为玻璃制造不易,就算是碎了的,好好打磨一番,也有价值。”余下的, 就没再多说。
“那明日里你去的时候, 就顺带把你母亲弄碎的玻璃也带去。你跟在六皇子身边, 更该守规矩些,不能不给六皇子做脸。”贾源也插了一句嘴。
徐氏看贾赦暖和过来了, 就打发贾赦吃些糕点,暖暖肠胃。又让丫头叫出了几个姑娘来,就撇开贾源和贾赦不理了。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贾赦立刻就笑着上前扶住贾源的胳膊:“祖父,咱们去你书房说话。”
徐氏整合贾敉说着冬日里什么吃食才好,听了贾赦的话一挥手:“你们两个大老爷们也终于识趣了一回。”
贾源和贾赦都只能听着,待得了徐氏一个“裹好斗篷别着了风”的嘱咐之后,才一前一后的出了荣庆堂的正院。
赖家的早就回了史氏荣禧堂一回复命了,而后又被打发来叫贾赦,正等在荣庆堂门口。
本以为还要冻上一阵子才能见到贾赦,没成想这才一会儿的工夫贾赦就出来了。还不等赖家的心中庆幸,老公爷贾源也跟着出来,赖家的就知道这人是请不成了。
要是徐氏,赖家的还能替史氏争取一下,可老国公……赖家的顺着小路就走了,根本没敢现身让老公爷贾源和大爷贾赦看见自己。
书房里,祖孙两人坐定,贾赦给贾源手边放上一杯热热的茶,然后才开口:“祖父,儿子明年二月恐怕要下场试试了。”
贾源瞪了瞪眼,有点惊讶:“你如何想的?”
贾赦的脸上就现出了苦色来:“这不是孙儿如何想,而是六殿下他怎么想。殿下自己不能科举,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非要逼着孙儿和冯唐下场。孙儿原本也没多想,除非是天授才华,否则哪家的孩子不念上十年书才能应考?可殿下说……说……”
“说什么?”贾源看大孙子一脸的委屈,要哭不哭的,赶紧把贾赦搂进自己怀里,“诶呦我的大孙子受委屈了!”
贾赦有点不好意思了。原本在没进宫读书之前,贾赦可是经常被贾源和徐氏搂在怀里揉搓的,那时候他可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如今跟着徒述斐,不少的习惯都改了,如今被贾源搂进怀里,虽然舒服,可还是觉得有点小羞涩。
“殿下说,十岁以下的学童应考,只考诵记经书。”贾赦顶着自己烫红的耳朵尖,还是把话说完了。
贾源搂着自己孙子的动作登时一滞,讪讪的放开的自己的大孙子:“乖孙……这个……其实六皇子说的没错。你要是十岁之前应考,能省下不少工夫呢!”
连自己的祖父都这么说,贾赦也死心了。他又清楚徒述斐向来定下目标就一定要完成的性格,想着少不得回去还要背诵四书和本经了。
荣禧堂里,赖家的看史氏表情不对,一进屋就跪下了,身子弓着,头拱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太太,奴婢无能……”
史氏脸上原本的笃定在这一刻有了裂痕。心里的火气立时就拱了起来,史氏猛地站了起来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就脸色苍白的又跌坐回了椅子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低着头的赖家的听见了史氏的声音,抬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太太!”她扶着史氏坐下,然后就一叠声的让人去请大夫来。
“拿……老爷的帖子……太医!”史氏说话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竟然要分成三句来说,脑袋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
史氏腹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荣庆堂,就连在书房的祖孙俩也知道了。贾源到底是老公公,心里担心史氏肚子里的孩子,可到底不能大喇喇就进媳妇的屋里去,只能眼巴巴看着徐氏领着三个孙女和自己的大孙子去了荣禧堂。
到了荣禧堂的时候,贾政也被领了来,正握着史氏的手坐在床沿上,脸上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慌乱。
“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徐氏倒是不知道史氏是因为另有打算不成所以才气急的,只以为是自己赐下的两个姨娘让史氏不高兴了,这才会腹痛。她如今也有些后悔!只是自古一来没有当婆婆的因为给儿子赐妾给媳妇道歉的,徐氏心里后悔担忧,可认错的话也说不出口。
王太医来的挺快的,还不等徐氏问出个一二三来,就已经进了荣国府。又因为如今史氏动弹不得,便直接进了内院。
屋子里的丫头听令放下了史氏的床帐,只把史氏的手露在外面。
王太医一搭脉,心里就有了谱了。早先月份还有点浅,他还不敢确定,只是如今竟然有了胎息不稳的状况,可见之前自己的判断没错。
史氏的身体好,这些年也是精养着,虽然因为生气而动了胎气,可也不是救不回来。王太医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笔走龙蛇的开了一副方子:“速去煎来!”
“太医,您看我媳妇到底怎么样了?”徐氏对史氏腹中的孩子也是看重的,一看太医看诊完毕,就询问道。
王太医捋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脉象上来看,太太似乎因为暴怒动了胎气。老夫多一句嘴,太太到底有了些年纪,这种年岁怀胎本就不易,如今又暴怒……亏得太太身体底子好,不然这胎可不一定能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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