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带血的泪

    “玄雨国！寒雨城！”
    三长老二人面面相觑，走了一个赵家，又来了一个李家，一个比一个势大，一个比一个惹不起。赵家还好，那李家更是让人连提起都不敢。
    不再去管那二人惊讶的目光，李淑婉轻轻扶起了刘扬，李虎急忙上前，把刘扬被在身上，四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玄道门的正殿里，三长老闷闷的拍了拍桌子。
    “什么什么事。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好掌控了。不过我倒是挺喜欢刘扬那孩子的。”九长老无所谓的笑了笑。那轻狂不拘的性格，让整个大殿上显得倒是最数他清闲。
    “那可是两大家族的势力啊，一个不小心，就能把我们这点儿家底儿耗光了。”自从百年前，道门老祖仙逝后，玄道门的地位，显得有些尴尬。
    虽说楚国的这些宗门，也还算是尊总有加。可是大家心里也都清楚，那只是表面罢了。不然也不会被张家说送人过来历练，就直接送来了。他们不好反对，更不敢撕破脸。
    “哎，咱们玄道门这第一宗门，快要保不住喽。”另一边的五长老，修为不算高，释灵后期的修为，一只脚也快踏入化凡的境界。无比担忧的说道。
    “怕什么，那张莫凡是那小刘扬杀的，帮凶是寒雨城的人。要是张家来要人，就把寒雨城的李家也带上，那李淑婉小丫头，可以说出这话，说明她在寒雨城的地位绝对不会低了，说不定就是那李城主的儿孙。”三长老索性一咬牙说道。
    楚国的修真门派，谁都清楚。张家作为今年来后起的新秀，实力的确不容小窥。但是那第三界玄雨国的李丰年，更是早已化凡后期了。甚至更高。
    可是他们也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不光得罪了寒雨城，也丢尽了玄道门的脸面。外人会说，玄道门连弟子都护不住。
    “你们怎么没有人说一下，那刘洋是怎么2那张莫凡杀了的，据我所知，那张莫凡可是聚灵九层将近十层了，怎么可能让一个刚入门不道一年的新人杀了。”大殿正中龙阳真人坐在正中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悠悠的说道。
    一句话惊醒了殿下坐着的长老们。众人纷纷抬头，是啊，只顾着想解决的办法，却忘了这个重要的事情。
    “那刘扬据我今天的观察，已然是聚灵六层了，不得不说那孩子真的是个修仙的奇才，只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杀得了张莫凡啊。”三长老脸上带着些许兴奋，又有更多的不解。
    “而且，最后使用的那一招式，我依稀的看见一眼，绝对不是我们玄道门的术法，而且，恕我孤陋寡闻，整个楚国我都没有见过。”九长老好像想到了什么，想也未想直接开口。
    “是吗？那事情就不这么简单了。三长老，去查一下刘扬使用的术法是什么，切忌保护好他。既然进了进了我玄道门，就是我玄道门的人，谁要人，都得过了玄道门这关。”龙阳真人轻眯着眼，一字一句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三长老叹了口气，就要离开。他们心中清楚，既然要力保刘扬，那这场纷争便在所难免了。
    “我时日不多了，能光大我玄道门一脉的未来，也就只有他了，不要看眼前的利益，如果能保下那个孩子，我们玄道门光复的希望就有了。”正当众人准备离去的时候。龙阳真人叹了口气，声音比刚才更是苍老。
    转眼一个月过去，刘扬的伤势才微微有点起色，但让他绝望的是，他的修为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一点修为未剩，等于说，就算是伤好了，在这玄道门，也会是个废人的存在。
    “扬子，吃饭了。”一连半个多月，自从刘扬苏醒以来，李虎每天除了修炼，也担起了给刘扬做饭的责任。
    毕竟刘扬现在的资质，与凡人无异，甚至，还不如那些身强体壮的凡人。吃着李虎送来的饭，刘扬一句话都没有说。
    “扬子，别气馁，你资质那么好，再练回来就是了。”听到李虎的话，刘洋只有报以苦笑。可是他的心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暖。
    让他感受到了朋友的幸福，这一个月，周紫彤每天都会来好几次，包括刘丰也来了，李淑婉也常常会来，只是看自己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和爱惜。每次，刘扬都在刻意的闪躲。他怕看到那带着爱意的目光，让自己连苟且偷生的勇气都没有了。所以这一个多月，刘洋从未说过一句话。
    “哎。”看看刘扬那呆滞的眼神，李虎叹了口气离开了。
    而这些日子，刘扬也在不停的呼唤着玄冥镜里的慕容傲，却只能浅浅的感觉到，那屡残魂微弱的气息，刘扬明白，那日的致命一击，慕容傲是用尽了所有的灵气，没有魂飞魄散已是万幸，所以还不知会沉睡多长时间。
    刘洋也试着利用玄冥镜吸收，可是每当他吸收到灵气的时候，身体就像一个有着几万个小孔的笊篱，眨眼间便消失的一点都不剩了。只是那些灵力并没有外散，而是充斥到了他已经恢复的经脉里。
    一天两天还好，连续一个月都是这样，让刘扬也失去了信心，他能感觉到经脉的饱满，却仍是聚不出一丝的灵气。
    夜渐渐深了，看着屋外的星空，刘扬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踏实，这一年从未有过的轻松。不再需要钩心斗角，也不再有纷争。所有人都好像遗忘了自己，因为他们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刘扬翻身下床，走在夜晚的终南山上，没有了神实的帮助，也没有了灵力修为，刘扬有些吃力的爬向自己所在的庭院后面的小山峰。
    “有事吗？”感受到了身后那熟悉的气息，刘扬眼神中闪过一丝低落，头也未回的开口说道。
    “决定了么？”看着刘扬此时有些萧索的背影，李淑婉有些心疼的问道。
    “决定什么。”
    “这样么一直下了，对吗？失去了自己的价值，被那些长老们交给张家。”李淑婉心中微叹，两人就这样相隔着，她没有向前，他也从未回头。
    “可是我已经废了。”想起那日玄道门前，三长老的不出手，九长老的蓦然。刘扬眼中渐渐冰冷，可却无力挣扎，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身上应该有一件逆天的法宝，那日没死，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李淑婉欲言又止，看着刘洋不再言语。
    “送你了，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礼物。”刘扬此时的心情，便可用万念俱灰来形容了，原来她来这里，是看中了自己的玄冥镜。
    “我想要的不是你那自以为至宝的镜子，我是希望有一天我的心上人可以让赵家惧怕，让李家低头，让我能够光明正大的做你的道侣。”李淑婉眼角带着泪痕，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你那法宝应该可以助你恢复，我感觉到你的体质在慢慢改变。甚至改变你的灵根。还有，你刚才的那句话，让我很难过。”此时的李淑婉不再是那个拔剑相向的天之骄女，没有那天资不凡的气势，有的只是脸颊通红，眼中带泪，伤心不已的邻家女孩。
    “我。。。对不起。”刘扬拿着玄冥镜的手，猛地一震，镜子脱手掉在了地上，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知道，刘扬眼角流过了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的玄冥镜上，那滴泪带血！
    看着走远的李淑婉，和地上的储物袋，刘扬眼中无比的坚定，李淑婉的那句“让我能够光明正大的做你的道侣”让刘扬直至一生，都深深的烙印在了心上。
    刘洋再次回到房中，取出玄冥镜，心中暗暗说道，莫容傲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获新生！总有一天，我刘洋会让万人敬仰！会让这楚国大地臣服于我！让李淑婉做我的妻子！
    玄冥镜像是感受到了刘扬的心声，第一次散发出微微的光芒，像是慕容傲的鼓励，更像是玄冥镜的认可。
    刘扬盘膝而坐，感受着天地灵气，吸收着。这一次，刘扬忽然感觉到了有些不同，好像是那玄冥镜的灵力忽然增多了，或者说，那灵力已不是之前自己吸收的那种感觉了，变得精纯，没有一丝杂质，甚至让刘洋惊呆的是，那灵力不只是用神实才能感受到，天地间一股股乳白色的灵力，肉眼可见的飞速向自己聚集着。
    忽然，一阵轰鸣，刘扬听到了一阵匪夷所思的声音，那声音苍老，却让人心神宁静，和慕容傲的声音不同，那声音没有一丝威压，却磅礴如天地尽在眼底。
    “老夫天道子，一生修行八万四千年，世人皆惧老夫无上修为，老夫一生行善，却救不回至爱之魂。老夫一生只为天道，却不想这天道竟只是如此。老夫亲眼看着那所谓的天道收走我妻之魂，在吾之前魂飞魄散。
    吾万念俱灰之意，以毕生修为，聚集一界仙虚之仙气，汇集于此镜中，此镜乃是上古神物，老夫钻研万年，终不得其精髓，只知这玄冥镜认主之后，会自行吸收天地灵气，甚至吸收修道之人的灵气归于镜中，以其主吸收。愿后世有缘之人所得，以魂血开启，此镜有老夫逆天之意，助有缘之人修行逆天之道，待修为大成，请后世有缘之人，待老夫问问那天道，我一生奉信与你，为何如此对我！！”
    “也罢，也罢。既是天道不公，那不要这天也罢。！！！”
    直到那带着毕生之恨的一问，刘扬可以感觉到，楚国的天，暗了一下。
    刘扬看着那散发着剧烈光芒的玄冥镜，楞了一下，急忙收入怀中，心中不禁震惊，原来这才是玄冥镜的真正使用方法。甚至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自己去探索。
    此时的刘扬，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之前吸收的灵气，并不是玄冥镜中那至精至的纯灵气，而是它在赵国百年其外表上吸附的那些，和其内真正的灵力比起来，连渣都不如！
    刘洋顿时狂喜，怪不得着镜子能够起到易经洗髓的功效，甚至改善自己的体质灵根，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力量。
    想到这里，刘扬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不禁担忧，若是自己体制改善，那慕容傲的复生，变更是遥遥无期了，一定要找其他办法帮助他复生。
    刘洋心中永远都忘不了，若不是他，自己或许早已死在了百丈云梯，若不是他自己决然过不了入门的考试。若不是他！自己早已死在了那日张莫凡的第三掌下。
    那是刘扬的痛，那忘不了那淡漠的眼神，自己的内心被生生的践踏了，尊严的侮辱和深入灵魂的挫败。刘洋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来。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刘扬才慢慢从怀中取出玄冥镜，看来刚才的异样没有散发到外面。若是有人察觉，这会儿也早已找来了。
    刘扬取出纸条，写下一句话，贴在门外：我要闭关修养，没有重要的事情请不要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