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贤婿啊,”乔远笑了笑,“这会儿即便我不想去建业也不成啦。”
“嗯?”徐珪见乔远露出苦笑,当即询问,“怎么了,岳父大人?”
“哎,李世民曾经差人寻到此处。”
“!”徐珪大惊,见乔远一本正经,而且他也不是恶作剧的人,越想越惊恐,即便在这个大冷天,额头都微微渗出了汗珠,“这个逆贼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是酿酒厂里一个工人透密,李世民这才知道我的所在,不过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些酿酒工全部带走而已。”乔远道。
“真的?”徐珪将信将疑,想不通李世民这么做的用意。
假如自己想谋反,而天子的岳丈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绝对会将这个岳丈控制住,好作为日后谈判的筹码,但是李世民却视而不见,难道有什么更深层次的阴谋……
想到这边,徐珪看了看周瑜,“公瑾,你怎么看?”
“陛下,李世民之所以这么做,恐怕也只是因为良知而已,不想在禽兽的骂名上更添无耻,除此之外,微臣想不到其他原因。”周瑜拱手道。
“嗯……”徐珪点点头,不再多想,“事不宜迟,还是尽快离开此地,要不是距离太远,朕非要灭了他李世民!”
“……”乔远看着徐珪,许久不见,比当日成长了不少,不禁微微一笑。
……
荆州府。
“报!”刘表正与一个儒生模样的人下棋,突然一名士卒前来通报。
“太守!陛下特派天使刘晔求见!”
“哦?刘子扬?”刘表将手中的黑子放下,缓缓起身,满脸睿智,“这刘晔与我都是汉室宗亲,徐珪派他此番前来,必定有大事相商。”
“太守大人,不妨请他进来。”与刘表对弈的那人道。
“嗯,就听先生所言。”刘表点点头,“传进来!”
“这……”那个前来通报的士兵一脸懵逼,支支吾吾,犹豫不决。
“我让你传他进来!没听到?”刘表微微愠怒,提高音量道。
“……遵命!”这人无奈,转身下去。
“太守如此行事,岂不坏了君臣之礼?”与他对弈的人笑道。
“玄策啊,我刘表虽然没有大才,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认得清的,我本姓刘,他徐珪如今虽是天子,但却是外姓之人,本是一将军却当了天子,这……”
见刘表欲言又止,知道是不便直言的话,王玄策点头,“可是徐珪将扬州一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人民安居乐业,况且徐珪能文能武,堪称奇才,又美名在外,饱受赞扬,并非大奸之人,他的继位又有天子遗诏,是理所当然,太守何必……”
“可我刘氏的江山就这么落入他人手中,我岂能甘心!”刘表突然朗声吼出,看来这股情绪控制不住了。
“好一句‘岂能甘心’!”突然门外一人厉声高喝,刘表定睛一看,见此人眉清目秀,三十上下,身着建邺官服,便知道是刘晔。“呵呵,天使前来所为何事呀?”刘表毕竟是一方诸侯,城府自然不会浅,前一秒还在埋怨,现在又满脸堆笑,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老狐狸。
“哼!本来有事的,不过看刘太守的态度,此事不谈也罢!”刘晔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作势要走。
“天使留步!”刘表突然高呼一声,“天使远道而来,一句话没说便走,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会说我刘表不懂礼数?”
“……”刘晔缓缓转身,见州府两边的武将看向自己的眼神很是戒备,不少人甚至将手按在了佩剑上,便开口,“既然如此,我便直言了。”
“天使请讲!”刘表道。
“在下奉天子之令,特来……”
“报!”
刘晔话说一半,突然从外面冲进来一名士卒,“太守大人,柴桑李世民遣使求见!”
“!”刘晔大惊,脸色一变,悄悄看了看刘表,见他波澜不惊,只是微微皱眉而已。
“带进来!”
“遵命!”
没多久,人带进来,见到刘表立马拱手,“太守大人,这是我家主公的信,请太守大人过目!”说罢便递上前去。
“嗯……”刘表接到手中看了看,面色数变,又看了看刘晔,见他表情很是微妙,当即明白了几分,突然大笑,“这样吧,两位使者远道而来,想必都累了吧,来人啊,好生招待二位,不可怠慢了!”
“遵命!”几名士兵上前,分别领着两人退下,而刘表则与王玄策一起走入后堂,没一会儿,虞允文也进入。
“二位先生,看看这信。”刘表神色严峻,将刚刚那个信使的信交给两人。
“嗯……”两人看了看,一脸顿悟,“想必刘晔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那依二人之意,我该当如何?”刘表皱眉道。
“太守,李世民乱臣贼子,居心叵测,陛下待他不薄,他却公然反叛,据城自立,还在信中一再推脱自己的责任,如此虚伪之人,太守岂能与他为伍,而与陛下为敌?”王玄策拱手道。
“嗯,先生言之有理。”刘表皱眉道。
“玄策此言差矣!”突然一旁的虞允文拱手,“要说虚伪,怕是徐珪在此之造诣不下李世民。”
“彬甫此言何意?”王玄策皱眉道。
“玄策试想,徐珪不过是一名将军,在朝中无权无势,虽然救下了先帝,但是先帝也并非没有皇亲国戚,为何独独将皇位传与徐珪而不传与他人?”说道这边,还看了看刘表。
“可是徐珪将先帝遗诏告示天下,即便有人觉得蹊跷,却根本发现不了丝毫异常,可见圣旨之真实,也可见阁下之用心!”王玄策好像有点激动,神色语气颇为亢奋。
“即便如此,又何尝可知徐珪不是逼宫?”虞允文眉头一弯,大有挑衅之意。
“就算是逼宫,徐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你也是看到的,在下不怕说一句杀头的话,至少徐珪治下一片清明,百姓富足,比起先帝胜出无数!”王玄策厉声道。
“哼!先生如此所言,莫非对刘氏天下心存不满?”虞允文厉声道,王玄策一激动,他也冷静不下来。
“那先生所言,莫非对当今天子有谋反之心?”王玄策针锋相对,不甘示弱。
“你!”虞允文大怒,刚要发作,突然刘表怒喝一声,“都给我住嘴!”
说罢怒视着二人,“你二人平日里最为要好,相敬如宾,怎么今日倒像是多年未见的仇人,如此眼红?”
“……”两人对视一眼,并无半点内疚,而那坚定不移的眼神,看来两人此生注定再无共同话题了。
立场的不一样,即便是是父子也可能兵戎相见,更不用说是同事了。
“王玄策,依你之意,我应该亲近徐珪;虞允文,依你之意,我该亲近李世民,是也不是?”刘表道。
“太守,李世民已反,其注定要与徐珪决裂;而刘晔此来必定是为了拉拢太守,或许是共同对付李世民,或许是为了借道攻打,最坏的可能便是以天子的名义命令太守攻打李世民,无论哪一出,都于太守无益。”虞允文分析道。
“此话怎解?”刘表疑惑道。
“太守,李世民的信你也看到了,他既然敢在信中表明自己谋反的信心,以及不怕徐珪讨伐的勇气,我相信这不是没来由的自信,恐怕他真的有什么万全之计。”虞允文接着道。
“可是他李世民如今最大的盟友便是江东陆家,陆家虽然势大,又如何敌得过徐珪?便是我军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灭绝,除此以外,他又能有何胜算?”刘表道。
“太守,若是帮了李世民,我军便等于与陛下决裂,如此一来,我军便会背上逆贼的骂名,而不得不与李世民为伍,这是李世民的奸计,太守三思啊!”王玄策见刘表的话里之意似乎不怎么想帮李世民,便趁机开大招,直直戳向刘表的内心。
“嗯,王玄策此言倒是不假,我便是站在李世民一边,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还会惹怒徐珪,兴许会招来杀身之祸。”刘表嘀咕一声,但从他依旧皱着的眉头来看,他还在权衡两人的话语,并没有拿定主意。
“太守大人英名!”王玄策见事有转机,心中大喜,立马拱手。
“慢着!”突然虞允文大呼一声,刘表和王玄策扭头看去,见他手中又多了一张纸,便上前一看,这一看当即皱眉,面色亘古未有的严肃。
“我于雍州有二十万雄兵可与徐珪一战?若景升兄能与我共同抵抗徐珪,事成之日,便奉足下为天子!”刘表一字一句的念完,表情已经诧异到无以复加,而虞允文和王玄策个个一脸懵逼,不知真假。
“这信是在哪儿的?”刘表询问。
“太守,是在这封信的背面,紧紧贴着,方才在下发现有个缝隙,心中生疑,撕下一看,便发现了这张纸。”
“太守,这必定也是李世民的阴谋!”王玄策立马厉声高喝。
“住嘴!我自有计较!”刘表眯了眯眼,深邃的眼中闪出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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