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今天是云杰的大好日子,老夫岂能来晚了,孙大人也跟着辛苦了。”
“那里,那里,兰大人是张大人的学生,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皇上也要来,你说连皇上都来了,我这个国子监祭酒能不来,前一段时间,跟兰大人交往了几次,感觉兰大人年轻有为,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一介武夫。”
“哈,哈,孙大人你太抬举云杰了,以后你还要多指点下云杰儒学方面的知识。”
孙道存和张居正再那边一唱一和的说着,这边伺候的侍女也把热茶倒了上来,不光大门那边有东厂的太监站岗,这里大厅的门口也有两个太监。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院子里面的佣人也都忙碌了起来,宫里御膳房的大厨也都已经来到,这些都是大门口的老刘在安排,还有张居正的管家,也跟着忙里忙外的张罗着,也许是看到张居正在我这里,或者是昨天十两银子起了作用,很卖力的样子。
按程序天刚亮之时,男方父亲告于宗庙。可是我没有父亲也没有什么家庙,还是张居正随机应变,就摆了个香案,上了三炷香,算是完成了这个任务。
接着孙道存安排张居正坐於正厅中间南向。我穿着新郎的盛服,立於张居正位之西少南、东向。
孙道存赞礼唱道:“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拜:俯身行拜礼兴:起身此处拜兴两次)”
暂时充当执事的邢志伟将酒注入酒盏中递给我,我按照孙道存的吩咐将少量酒洒在地上用以祭祀(婿祭酒少许讫),后将杯中剩余酒小饮。
然后就把酒爵递给执事的邢志伟,起身。
我站在暂为长辈的张居正面前。
张居正曰:“厘尔内治。往求尔匹。”
我又按照孙道存的吩咐对曰:“敢不奉命。”
孙道存赞礼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我全部照做。
然后出家门,以二仆人持烛为前导,媒人带领我们骑马前往女方家中。因为是隔壁,太近了,还在张居正和孙道存的安排下,环绕大街一圈。
等到我们到达魏府门口,魏云清夫妇已经告于家祠曰:“魏女,将以今日归於兰云杰,不胜感怆。”
然后带着众人出门迎接我们这些迎亲的队伍。
魏云清立于中门外请来的执事与我相对作揖,带领我们及其随从进入门中。
魏云清带领女方的家人从门右侧入门,登东阶。
我们从左侧入门,登西阶,跟我一起来的随从,至寝户前,北面立。主婚者立于户东,西向。
执事邢志伟将聘礼和礼物陈放在寝户前的厅中。
然后是我登场说道:“兰云杰受命於师。以兹嘉礼恭听成命。”本来是受命于父,可惜我不能这么说,今天我哪里的长辈是张居正也只好说受命于师。
魏云清道:“固愿从命。”
接着是魏云清请来的婚礼执事赞礼唱:“鞠躬,拜,兴,拜,兴,平身。”我跟着人家的喊声行礼。
礼闭,我有旁边的赞礼引导离开,回到家里准备迎接子涵。
魏云清夫妇着盛服南向而坐。侍女引导魏子涵至堂上,到魏云清夫妇面前。
执事唱道:“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魏子涵四拜后起身。
魏云清告戒魏子涵曰:“往之尔家,无忘肃恭。”
然后是魏夫人戒之曰:“夙夜以思,无有违命。”
魏子涵对曰:“子涵虽不敏,敢不从命。”
执事又唱:“拜兴,拜兴,拜兴,拜兴,平身”。魏子涵四拜,起身。
后魏子涵在侍女引导下,以二烛为导,乘花轿前往我们的新家。
等魏子涵的花轿到达后,女方的赞者请新娘下车。子涵下车,入门北面立。我也出至中门外面向南,向子涵行礼,子涵还礼,我们两个在侍女的陪同下同进入洞房。
接下来在外室是魏子涵带来的随从布置新郎席在东面。我的的随从布置新娘席於室西面。
而后赞者带领我和子涵进外室室,我在外室之东南盥洗,魏子涵的随从端上脸盆毛巾以提供我涮洗;魏子涵在外室之西北盥洗,我的随从端上脸盆毛巾以提供子涵洗。
洗漱完毕赞者引我们两个至双方席位,二人东西相向。
赞礼唱:“拜兴,拜兴平身。”我们两个相对拜两次后起身。
我对魏子涵作揖,魏子涵还礼,二人就坐。
魏子涵随从举摆设食案置於我的面前。我的随从举食案置於子涵面前。
赞礼唱:“斟酒。”
子涵的随从斟酒递给我,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的随从斟酒递给子涵,子涵接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
赞礼唱道:“进馔。”
接着执事奉上食物,我们两个皆吃下食物,后再次饮酒再次进馔。
子涵随从以卺(一种酒器)斟酒递给我,我接过卺。我的随从以卺斟酒递给子涵,子涵接过卺与我同饮。二人饮完后起身,同牢合卺毕。
接下来子涵的侍女,给子涵盖上红盖头,我牵着子涵的手,进入洞房,然后是侍女给我们拿来酒菜重新开席,除了几个侍女伺候外,其余的闲人全部离开了洞房。
我望着子涵,倒了一杯酒,站起来,走到子涵的身边说道:“子涵,谢谢你嫁给我,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魏子涵也站起来,双手接过我的酒杯说道:“兰哥哥是子涵该谢谢你,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馨和爱的幸福,子涵愿意一辈子陪你。”
“子涵,错了,你现在应该叫什么了,以后可不许叫哥哥了。”
魏子涵害羞的低下头说道:“相公,子涵明白了。”
我们两个在逗趣,惹得边上的侍女也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本来今天就是开心的日子,我也想让所有的人都来分享我们的快乐和幸福。
“我以后,也不能叫子涵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相公,那以后你就叫我娘子吧。”
刚说完,刘陶然来到我们的洞房,说道:“恭喜兰大人,喜得佳偶,不过现在皇上已经出宫,陈总管让人快马来报,让大人做好接驾额准备,张大人说要你们也一起去迎接一下。”
听说皇上来了,不管我们是不是新人,这都要出去出去迎接,我和子涵带着几个侍女出了洞房,来到了大厅里面,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官员,张居正在和大家打招呼应酬着,孙道存也是,刘陶然邢志伟也在安排陆续前来的官员,看我们出来,张居正说道:“新郎官和新娘子来了,来给各位大人见礼。”
我一看乖乖六部尚书一个不缺,内阁的李春芳也来了,没看见高拱,很多官员都是我们不认识的,在大厅里面的都是六部尚书之上的官员,其余的官员都在外面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面,因为是冬天,棚子里面也生了火盆。
看到张居正这么说,我和子涵赶忙一个万福,给十几位大人行礼,大家都是熟人,也是祝福的话多,只有李春芳走到我们两个的身边,给我施了一礼说道:“兰大人,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老夫早就想过来,又怕别人说闲话,借此机会,老夫也过来感谢上次兰大人,替我教训我那不孝子的恩情。”
“李大人客气了,那都是应该做的,李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负责迎宾老刘的喊声:“成安候到。”
大家一听是成安候到了,停止了寒暄,都在张居正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厅外面,迎接一身红袍的成安候,、
成安候,走进大门一抱拳说道:“各位大人都来了,本候来晚了,哎呦,这新郎官也出来了,你看看,这新娘子真是如花似玉的,兰大人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他是武人,所以说话也很随意,张居正和几位尚书也上去跟他打招呼,我和子涵的礼节是不能少的,把成安候迎到了大厅里面,成安候问道:“张大人,皇上快到了吧。”
“侯爷,皇上已经出宫,正在路上呢,侯爷先坐坐吧。”
前来贺喜的官员越来越多,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不管是张居正一系的,还是高拱一系的,中间派,来了不少。
张居正看着外面前来贺喜的官员,笑着说道:“兰大人面子不小的,这婚礼,比大朝会来的还全。”
我赶紧说道:“这都是老师的面子,要不凭学生我的面子,也就是来个十个八个就不错了。”
张居正也很满意,不管怎么样,我是他的学生,这些官员一半是冲着张居正的面子来的,另一半是冲着皇上的面子来的,还有极少数的,是看到我升迁很快,跟着大佬关系都不错,跑来烧冷灶的。这一类官员,都是级别很低的,七品六品的居多。不管人家抱着什么目的过来,都是给足了我的面子,我也交代那些侍者,不能冷落了大家。
我正在应酬这些重量级的人物,看到老刘从大门那边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小声的说道:“大人,粮商协会的王会长来了,带着十几个粮商在外面,你看此事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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