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鸳鸯阵法

    军情紧急，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心情，吴达善吩咐完后，都各自散去，我带着我那九个跟来的随从，陪着张居正往山包上走去，保护吴达善的亲兵队长，也带着十几个人跟着在后面，再加上刘金虎他是个御前侍卫，一群人来到了山包顶上。
    这个山包不小，但是不高，也就三十丈的高度，但是坡度比较平缓，葛千户带着前队人马走了以后，后队的兵马，也把各种后勤的车辆，马匹什么的都拉到了山包上面。
    张居正对吴达善说道：“吴将军，你告诉士兵们砍树的时候，不要砍到低，都给我留下一尺的树渣子，还有要把我们周围的树都砍掉，下面蒙古人可能进攻的方向，树木都给他砍到，用砍到的树枝，做一道能挡住敌人骑兵的防御线出来。”
    吴达善不明白为什么张居正让砍树的时候留下半尺的树渣子，不过既然张居正这么说，也就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照办就可以了。但是我已经明白了张居正的意思，留下的树渣子，就是挡住蒙古骑兵最好的暗器，他们的马匹要是不小心摔倒了，那马上就会被树渣子扎死。
    士兵们都按照张居正的布置，下去砍树，只剩下身边保护他的人和我，张居正看了看说道：“你们也不要闲着，下去给我砍树，我要越长越好的，但是树冠不要动，还要你们拿动为止，一人两颗下去吧。”这些家人侍卫都去下面砍树，我那几个太监老刘他们也跟着去了山包下面砍树。
    待他们走了以后，山包上面就剩下我和张居正两个人，我不解的问道：“老师，你让他们砍树干什么，下面不是有士兵们在砍树做防御了吗。”
    “云杰，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跟着戚继光学的，你知道戚继光的“鸳鸯阵”吗？”
    对于戚继光的“鸳鸯阵”我还真是不了解，张居正看我不说话，知道是我不知道，就是说道：“鸳鸯阵是戚继光所创，主要是为了对付倭寇，鸳鸯阵阵形以12人为一队，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枝丫，每支狼筅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
    “老师，学生明白了，老师让他们看树，其实就想学戚大帅，用小树代替毛竹，做成抵挡蒙古骑兵的兵器。”
    “是啊，为师继续跟你说，这也是戚继光去我哪里，我好奇他告诉我的。为师接着前面的跟你讲解吧，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最后一名是伙夫。“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刚才为师想到，既然这个东西这么好，又是远距离的，为什么不能对付蒙古人的骑兵呢。”
    “这个办法不错，还是老师高明，要是这个办法可以克制住蒙古人的骑兵，那我们就为以后步兵对付骑兵，找到了一个好的阵法。”
    “云杰啊，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为师是文官，不懂军事，这是戚继光说起来，我刚才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让他们去干的，要真的有效果，那就让戚继光派人去推广起来，也为我们边军以后对付蒙古人的骑兵多一条可行之策。”
    “老师我觉得这个阵法，可以克制蒙古人的骑兵，你看只要蒙古骑兵不能近身搏斗就失去了他们的优势，要真是下马跟我们步战，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虽然这个树枝不能抗击他们的快刀，但是扛不住多啊，多了他们就挡不住了，再说我们还有弓箭手在后面射击，学生觉的这个阵法完全可以。只是要是这个阵形对兵力的配置，学生感觉还少了火器，要是再增加手持火器的士兵，这样威力会更大。”
    “不错，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还是很有头脑的，现在戚继光在蘇真也在训练这个阵法，待我回去后，把你的建议告诉他，可以尝试下这个配置火器的新阵法。”
    我们两个在这里研讨新的阵法，下面的士兵们也在砍树建立防御阵地，幸好这里的树木都是不大的小树，用佩刀就可以砍刀，再加上大家都知道蒙古人的骑兵已经打了过来，要想活命，只要把防御阵地建好才可以，所以进度很快，这边我们那些侍卫按照张居正的吩咐，也把几丈高的小树砍了回来。
    张居正吩咐他们，把树冠修正了一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小树枝砍了去，只留下几根粗大的。要是不修正，恐怕拿不起来，这样一修正虽然效果不如刚才那样好，但是轻快了不少，这样灵活了很多。
    因为戚继光以前详细的给张居正介绍过这个阵法的、配置，所以张居正又临时给他们讲解怎么使用这个东西，怎么互相配合，我的九个家人，那都是武林高手，有他们单独组成一队，十个侍卫组成一对，张居正的家人都是壮汉，但是对于武功一道，却是门外汉，他们二十个人为一对，吴达善的亲兵也有十几个，又是单独的一对队，对于这临时组成的四队鸳鸯阵，张居正又详细的把兵器的配置，个人的位置给他们眼说了一遍，又简单的演练了几遍，除了那一队张居正的家人不是行伍出身学习的不快外，那三队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这个鸳鸯阵法攻守的基本套路。
    张居正看着这些临时操演的人马，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云杰你看到了吧，这个阵法，简单易学，只要是行伍出身的，一教就会，这是时间紧张，要是时间宽裕，把这些士兵都训练起来，这一千人对付对付的一千人是绰绰有余，你知道戚继光对付抗倭的时候伤亡是多少吗？”
    “这个学生不知道，戚大帅，倒是见过几次，可是没有深入的去交往，所以不知道他的战绩，师傅，你就给我说说吧。”
    “好吧，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简单的给你说说，白水洋战斗：我敌对比：1500对2000余，全歼2000多名倭寇〔包括几百胁从〕，斩首344颗，生擒5名倭首，解救老百姓1000多人，自己牺牲陈四等3人。仙游之战，击溃10000余名倭寇，杀死倭寇1000余，斩首498颗，生擒1名，解救百姓3000多人，自己牺牲童子明等24人。最惨的一战是林墩之战，烧死和淹死倭寇3000名左右，斩首960颗，俘虏26人，解救百姓2120人.此战阵亡最多，达到69人。戚继光在福建广东大小八十余战，无一败绩，每次几乎都是全歼敌人，而自己只伤亡几名或者几十名，牺牲最多的一次也只有69人.在牛田和王仓坪战斗中，消灭了上千名倭寇，而自己却没有一人阵亡。”
    我以前只是知道戚继光是杀倭寇的英雄，并不知道他们的战绩这么好，看来这戚继光是有真本事的人物，以后有机会还是多结交一下的好。
    “老师，这戚继光真是人才啊，看来朝廷把他调到蘇镇，还是有眼光的，以后只要好好训练这鸳鸯阵法，打败蒙古人的骑兵也不是什么神话。”
    就在我们师徒谈论戚继光和鸳鸯阵法的时候，一道用树枝和灌木搭建的简易防线已经围绕着小山包建成，虽说不是很坚固，但是对于习惯以高速冲锋为主的蒙古骑兵来说，却是致命的，看似不起眼的树枝，要是三丈宽，蒙古骑兵到了近前就没法前进，就要下马，只要一下马，他们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要真是步兵的对抗，这些京军士兵是绝对不逊于他们。
    看到防御完成，吴达善又在安排士兵的防御，这道防线也不是建在山包下，而是在山包的中间位置，这是有讲究的，在山包下，容易被骑兵突破，在半山腰就不一样了，他们要是进攻就是仰攻，马屁在上坡的地方是没有冲击力，所以，他们要想进攻，就要下马步战，还有，蒙古人最擅长的骑射，在仰攻的情形下，也把打击力度降到了最低，反之，我方的弓箭手却可以发挥最大的效力，比在平地射击增加了射程，射程的怎增加，也就意味着伤害力大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