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见那小鹰不飞,心中坏水横流,转过身来当着小鹰的面大口嚼着饭菜。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
那小鹰就那样傻愣愣的直勾勾看着嫪毐的嘴。
嫪毐边吃边打量这只小鹰,这小鹰瘦得皮包骨头,身上的羽毛凌乱从头顶到身上秃了好大一块,隐隐还有伤痕,似乎是最近和什么东西搏斗后留下来的,整个看起来惨兮兮的。那小鹰站在那里两腿发软晃晃悠悠的恐怕一阵风就能把它吹跑,看起来似乎是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唧,吧
嫪毐眉头一皱:“奶奶的,你看着老子作甚?”
“算了!算你厉害,就给你一点啊!”嫪毐终究是被它看怕了,从饭团上扣扣索索的刮下几个米粒弹到了窗台上。
那小鹰也不客气,蹦蹦跳跳的来到米粒旁一口衔起几个米粒振翅就飞出了窗外。
嫪毐怒哼一声“扁毛畜生一点礼貌都不懂,连个谢字也不说。”想了想嫪毐哈哈笑了起来,我跟个鸟儿置个什么气?
一笑之后嫪毐抓起剩下的饭团刚要塞进嘴,扑棱扑棱的那只小鹰又飞了回来。嘴里的米粒早就没了,依然站在窗台上侧着脑袋看着嫪毐手中的饭团。
嫪毐也懒得再跟他一般见识,抓起一小块饭团抛给它。
“吃吧!吃吧!这么多看不撑死你。”
那小鹰几下蹦到饭团前,啄了几口将饭团分成几块,衔起一块看了看嫪毐,似乎在说:“别动啊,我的。”然后就振翅穿窗飞走了。
嫪毐大是奇怪“你个小鹰家家的,吃就吃呗,叼走干嘛?我又不抢你的。”他正想着那小鹰又飞了回来,站在它分开的饭团边上脑袋点了几下似乎是在数数,确认饭团没丢,它又看了看嫪毐后将饭团衔起又穿窗飞了出去。
嫪毐大是惊奇,几口将饭菜咽下肚子,还特意留了一小块饭团,趁着小鹰又叼走了一块饭团,他不顾疼痛几步来到窗户边上,
透过窗户看去,就见那小鹰飞到了他屋前不远处的一棵高树上,树上有个新建的鸟巢,嫪毐甚至可以看到鸟巢里探出来的一张张小嘴。
嫪毐会心的一笑道:“原来是鸟爸爸,哦!也可能是鸟妈妈。”嫪毐翘着屁股瞪着眼睛使劲往喂食的小鹰下身看了半天吸了口凉气道:“这玩意儿不大好分公母啊!哎,对了,这玩意个头怎么才这么大一点?成年的鹰个头不是应该好大的么?”嫪毐不学无术自然不知道这看起来不大的小鹰是鹰的一种叫做隼。
嫪毐也懒得理会这些生物学科上的事情,将手中捏着的饭团分成几块扔到了窗台上的饭团中间,嫪毐慢慢地退回了床上。
吃完了饭嫪毐多少有些疲惫,躺在床上看着有些不明所以的鸟爸爸或鸟妈妈点头数着窗台上的饭团,心中大笑这厮鸟大概还在合计怎么多出来了。那隼鹰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向一脸纯真笑容的嫪毐,恍惚间嫪毐似乎产生了错觉,似乎那鸟爸爸或鸟妈妈也冲他笑了一下,这浅浅一笑碰触到了他心灵中最柔软的地方,咔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裂了。
渐渐的嫪毐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梦,在遥远遥远的过去,似乎是他婴儿时的情景,有他的父亲母亲,一张张面孔清晰而明亮,嫪毐,不,齐东强被温馨的气氛包围着,父母开心的笑容欢快的音乐旋律,他们从城市到田野,从田野到山川。
这一觉睡得好香好香,就连那可恶的小人都没有来打搅他。
第二日直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天气依然晴朗,阳光依然明媚,嫪毐睁开眼睛感觉身体恢复了许多,抻个懒腰下了床后,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开始学着脑海里的小人的动作练了起来,不消多少时间二十八个动作嫪毐行云流水般的做完,做完后脚心发麻发涨,似乎连地面上的微微震动都能感觉出来,精气神好的不得了,似乎连身上的伤都不是那么的疼了。
嫪毐直觉上感到这小人的动作中肯定大有玄机,想必就是小昭口中所说的养生的功法了。这段时间练完这二十八个动作之后每每都感到神清气足,肌肉鼓胀,脚心微麻,浑身炙热难耐,现在身上伤好得如此之快想必就是这功法的功效了。还好这功法练起来简单异常,只要随着小人晃动几下就成,大大和了嫪毐的懒惰性子。
嫪毐推门来到院中,清新的空气使他精神一振,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屋子里一股的酸臭混杂着浓重的葯味,真不知道昏迷的这段时间自己的大小便是怎么解决的。敞开门窗嫪毐到院子里淋了几大桶冰凉井水浑身上下的炙热之气渐渐消散。
嫪毐回到屋中的气味消散得差不多了,摸摸肚子看了眼几上放着的食盒,昨天他吃剩下的碗筷早已收拾干净,嫪毐将食盒打开,喷香的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嫪毐大喜,抓起一个馒头就往嘴里塞。
扑棱扑棱!昨天的那只惨了吧唧的鹰似乎也闻到了香气,立时就扑扇着翅膀从窗户钻了进来。
嫪毐一笑将馒头从嘴里拔出来含糊不清的说道:“怎么把你给忘记了。”说着从馒头上撕下一大块,放在手心中揉碎成小块,均匀的洒在窗台上,又将菜中的肉渣挑练出来放在窗台上。
那隼也不客气,跟嫪毐点了点头,就叼了一腮帮子的馒头块飞了出去。
吃过饭嫪毐做了几个扩胸,来到小鹰筑巢的树下,嘤嘤的叫声一片,听着就让嫪毐感到心里面甜滋滋的。
嫪毐抬头朝树上望去,那只惨兮兮的麻雀正在忙碌着给幼鸟分食,分完飞回屋内再叼馒头屑来再分,如此这般六七圈才将食物喂完,累了半天的他才飞到窗台上饱饱的吃上一顿。
嫪毐欣慰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以前让他不屑的情绪。
那惨兮兮的隼飞到他身边盘旋了一周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拿头蹭了蹭他的脖子算是打招呼或是感谢。啾的叫了一声,飞回了鸟巢。
此时的嫪毐脸上透着一丝久违的纯真笑容,整个人都焕发着旺盛的活力。
在院中坐的久了,嫪毐感到有些口渴,想起了险些淹死他的那口深井,刚才往身上浇水时大概是还没睡醒没怎么想,现在他想一想那口井中的冰水就感到后背嗖嗖的凉气窜起。
嫪毐猛地想起他在井底时的一古怪事:“嗯!对了,我记得好像在那井底摸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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