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正月里便已回了边疆,据说与其一同动身的还有九王煜辰。
这些倒与程曦无甚关联,于是也无心在意。
日子一天天过去,冬去春来,大地复苏,树上的枝芽已在雨后吐出新绿,小草也悄悄地钻出地面,青嫩可爱,处处生机盎然的柔美□□,让感受到春意的人们亦是神情舒爽、万般畅快。
程曦今日更是难得的好心情,是姐姐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派去探查的人员,已经发现了银矿矿藏,正如程曦所说,品质优良,规模巨大!
不过这早已是程曦预料到的,所以另外一件事,才是令程曦真正欢喜的,那便是:姐姐有喜了!
早已把程晗当作亲生姐姐对待的程曦,自是真心为她高兴不已。一旦孩子出世,那么以后姐姐身份便会更加尊贵,地位亦是更加巩固无忧,且以后在这陌生的时间,自己又会多一个亲人,怎会有比这更高兴之事?
梧璃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同时,却不禁为程曦伤感,同是身为女人,且还一奶同胞的姐妹,为何差距如此之大,一个如处蜜罐,一个却如履薄冰,这般悬殊怎能不叫人唏嘘。
梧璃真希望程曦能够尽快处理好所有的烦心之事,离开贺府,好好的为她自己活过一回,只是,距离这一天还要有多远?
这段时间,曾氏很是老实,没再出什么幺蛾,贺家对程曦如常一样冷漠以对,贺铭泰更是躲得自己远远的。这些情景看似平常,却足以让程曦起了疑心。
想那四少夫人即以有孕,且还是在曾氏联合道士陷害程曦身有煞气之前怀上的,这便能说明,煞气之说根本就子虚乌有之事,贺家人应对程曦态度有所缓解才是,怎会这般毫无改变?
且那曾氏又岂是大度之人,怎会让别的女人在自己之前安然产下长子?可是过了这么久却不见她有所动静。这一切无不让程曦心底起疑,于是便悄悄地开始了一番打听。
好在自己现在也有了几个眼线,很快便将事实调查清楚,果是四少夫人不太好!与程曦猜想半点无差。
虽然她已是搬去了锦寿园与老夫人同住,但其从有孕起,便不太顺当,见红不止,虽侥幸拖过了前三个月,但依旧胎不保夕,老夫人见此,便拉来了妇科大夫常驻园中,宫中御医更是悄悄地轮番请来了不少。但显然,情况还是不能乐观。
这便能够解释,为何那曾氏能这般以安然无忧!而可怜的程曦,怕是更加洗清不了煞星之名了,所以连贺铭泰也对程曦更加避而远之。
但程曦又岂是待毙之人,思虑一番过后,便已想来了对策。
这日程曦前去贺府药房,恰巧碰见了二少夫人杨氏。这杨氏可是大夫人娘家里出的,光这一点,便可知其地位亦是非常,虽无子嗣,但在贺府也算风光。
程曦见了他,便恭谨欠身行了礼。
杨氏看到程曦,不禁挑眉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不好?”
程曦回道:“倒也不是,只是自从小产之后,月事一直不调,特意找了方子,来这里拿药回去吃,不知姐姐又怎么会来药房?”
杨氏眼神略有一丝躲闪,道:“没什么,只不过寻了点补气血的常物……你找你的,我这便要回去了。”
程曦听此,心下不禁一笑。她拿的药包却有增补气血之功效,但更准确的来说,更应称之为坐胎药。
自己可是好一番打听到,这位杨氏可谓是得子心切,见四少夫人有孕不能侍寝,程曦更是不得与贺铭泰亲近,这番争宠之人便只剩下四人了。既是这般,那还不得赶紧趁机怀上一个?这杨氏虽有大夫人之势撑腰,但也明白终究子嗣才是最后的依靠,于是今日便开始吃起了那味道极苦的坐胎药。
程曦也不道破,行礼恭送其离开。
见杨氏走远,程曦扭头对着梧璃说道:“叫平儿今晚动手!”
梧璃面色极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平儿亦是自己刚来贺府之时买来的,算上梧璃,其实程曦也统共只买了三个丫鬟,那便是梧璃、平儿、与安儿三人。
当日怀孕的程曦,巧遇平儿在人贩市场哭泣不止,问了缘由才得知她的难处。原来平儿与父亲同是某商贾家的奴仆,因主家突然丢了贵重物件,便说是他们父女所为,年迈老父便被活活打死,自己更是被转手卖了出来。
可怜她的老父亲含冤惨死、尸骨未寒却至今被扔在荒野之中,不知会否被野兽啃咬,死亦不能得以安息,叫她这做女儿的如何心安。
程曦听此,当时便毫不犹豫买下了她,还赠予多番银两,让其葬父。试想,孝顺之人多忠贞,这便是上乘丫鬟人选,程曦怎能错过。
程曦将其取名平儿,与安儿一起取平安之意,希望自己在贺府之中能得以平安顺遂。哪曾料想,自己不久之后便遭横祸流产失势,平儿与其他婢仆同被收回,而后被分到二少夫人的园里,在伙房做低微的烧火丫头。
平儿一直不愿离开程曦,总趁机悄悄回来说,想回程曦身边侍候,奈何程曦自知人微言轻,不能给其答复,只能叫她等。
自程曦从王妃之处回来,处境已是比之前好过许多,平儿便又再提回园之事,虽程曦也能厚颜将她要来,但程曦却想到身处杨氏园里的她的有令一番重要用处,那便是利用杨氏扳倒曾氏。
这番准备,程曦已筹谋了月余,今晚,便是验收成果之时了……
夜幕渐渐降临,程曦在榻上挑着灯看书,却时不时的瞄上一眼院中。
果在月光爬到树梢之时,见院中丫鬟安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五少夫人,不好了,二少夫人园里出事了。”
程曦坐起了身子,抬眉道:“哦?出了何事?”
安儿显然极是惊讶,再加刚才疾跑了一番,此时只觉喉咙干涩,不禁使劲地咽了口唾沫,道:“听说,二少夫人吃了大少夫人的蜜饯,流、流产了!”
安儿见程曦不甚相信的神色,急忙说道:“是真的,各园子里的人都往那边赶呢!”
程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瞬间消失无影踪,只见她关切道:“既是如此,我们也快去看看吧,许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今晚的月色十分美好,夜风也极是轻柔,没了冬日的严寒,春风拂面,只觉着身心具是舒畅。
程曦与碧菱赶到的时候,二少夫人的房间已是挤满了人,连门口的院子亦是摩肩擦踵。
程曦园子可算是消息最是闭塞,既是最后知晓的,便定也最末到达的,程曦已料如此,便索性悄悄隐在了人后面的黑暗之处。
只听二少夫人再房间凄厉哭喊道:“曾华盈!你倒是给我说,我究竟作何对不起你之事,你竟如此害我!孩儿何辜,若真有什么惹得你不开心,那你尽可冲我来啊!为何要害我的孩子!”说罢又是一番嚎啕大哭,好不悲切!
曾华盈显然已经解释过了,但此时亦只能无奈再次说道:“妹妹怎就不信我的,我都不知妹妹有孕,谈何给妹妹下药一说,再说那蜜饯我平日最喜吃食,怎的我就没事。”曾华盈但见已是解释不清,索性跪了下来:“求国公与老夫人还孩儿一个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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