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面积极大,两刻之后程曦只觉腰腿发酸却还未到达,就在这时那丫鬟竟然停下来,体贴问程曦需不需要休息,程曦见其转了性子,不禁疑窦丛生,抬眼打探了下环境,但见四周是一片茂密竹林,郁郁葱葱难观远处,而竹林之中有假山装点,便不显单调,这里倒是一处美景,只是这周遭鲜有人往来,若是真要做些手脚还真是极好的地方。
程曦确实累极,只听那丫鬟又道:“此路向前再还要再走在走上一刻才能到佛堂,五少夫人您身体有孕,未免出现差池,您还是在此地稍歇吧。”那丫鬟顿了顿又道:“其实老夫人一早便打发奴婢前来找您了,奈何您在大爷府中,奴婢不但叨扰,现在怕是已经等待多时,未免老夫人等的着急,奴婢还是先行去禀告老夫人一声,您稍作休息后便也快些赶来吧。”说罢丫鬟福身行了一礼,竟不再理程曦,径直离开了去。
程曦确实已累的走不动了,但此时心中更是生疑,只见那丫鬟脚程极快,转眼没了踪影,程曦思虑一番,转头跟梧璃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那丫头古怪,你且悄悄追上去去看看,若是她有不轨,无论用什么方法,立刻带了回来!”梧璃听罢便追了出去。
看着梧璃远去,程曦扶着酸痛的腰身找了块大石坐了下来。这会儿天气炎热,程曦额上已满是细密的汗珠,于是拿出手帕擦拭,全然未觉假山后面走出两个男子。
那两人轻声踱步走向程曦,待程曦警觉之时,那两男子已经离得程曦极近,程曦不禁吓得立时变了脸色,起身便欲呼救,但其中一人身手极快,上前一把捂住程曦的嘴。
程曦只觉男人力气奇大,挣脱不能,而面部被男人用一块厚布牢牢捂死,而那块布满是不知名的药味,果不其然,转瞬间,程曦身上已无半点力气,男人见此便松开了手。
程曦摇晃着勉强的支起上身靠于竹竿前怒道:“你们好大胆子,胆敢在府内行凶,可是活的不耐烦了!”然而她虚弱的声音细若蚊足,哪还有半点威严,并未得到二人理会。
只听那个对自己动手的男人道:“五少夫人长得好美,你小子今日也算有福了。”说罢那男人猥琐的笑着拍了拍另一个男子肩膀。
程曦看向被拍打的男人,只见他年岁也不过二十左右,衣着家丁的打扮,长脸方额,长相甚是普通,可他的表情却甚是奇特,从头至尾一直默不作声,只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看着地面,眼神中满是狠毒怨怼,甚是惹人心惊。
程曦心中惊惧,但头脑依然清醒。
只见说话的那个男人,她是认得的,名叫坤子,是大少夫人曾氏的得力奴仆,也可谓算是心腹,而他又与引路而来的丫鬟又有着不可告人的苟且关系,这般理下来,想来这番一定是曾氏的手笔了,借老夫人的名义引自己前来加害。这个坤子,可是老熟人了呢!
前身程曦,便是被这人杀害的,那日程曦被打晕沉溏,便是这人的手笔。
此时这两人的来意,程曦心下已经猜到七八分,随即拧眉道:“你们即以对我加以谋害,想来是已有十足把握,便明了告诉于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只听坤子冷笑一声:“五少夫人如今可谓是飞上枝头,再不是那个府里低贱的丫鬟,我们怎敢要你性命,不过是看你连主子都敢勾引,怕是想男人想的疯了,这不,又给你送来一个。您,可得好好享受啊。”
程曦听他污秽之言不禁心下气结,真当不屑与这般人说话,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梧璃罢了,不用他回答,程曦也知道她是时候曾氏指使,看来这个女人是定要自己不死不休了!
程曦不禁打探四周,希望看到梧璃身影,坤子见此了然笑道:“五少夫人可是再找那个丫头?”
见程曦不欲答话,坤子再是一笑:“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此刻那丫头应该已经葬身在院角的枯井里,您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程曦听言不禁惊惧的睁大了双眼:“你们把她怎么了。”
见她终于有了反应,坤子得意道:“不过是一个不明来历的丫头,走路不小心掉枯井里摔死了。”
坤子自是有把握,为了这个计划万无一失,自己可是足足带了四个人藏身这里来对付这两个丫头,谁料想这个程曦居然叫梧璃去追那丫鬟。不过也不妨事,想自己会些拳脚,且又迷药在身,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程曦应该不费吹灰之力,于是便派了两人去收拾梧璃。
程曦听言面作惶恐,心下却冷冷的笑了起来,这个卑劣的小人,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可是他错估了梧璃的能力,打死他也不会想到梧璃身手高超,早已了结那两人,此刻正拖着被打晕的丫鬟疾步而来。
远远看到程曦倒在地上,梧璃便扔下丫鬟,飞快而上,与坤子揪斗起来。
坤子见梧璃安然归来,心下惊骇不已,但见梧璃身手不凡,坤子心中更是惊惧。虽自身有些拳脚,但哪敌梧璃招招致命,没过几招便被梧璃一脚踹在假山上,震的吐出一口鲜血。
梧璃冲上前去一把掐住其颈喉,却听一旁程曦急道:“留他性命。”梧璃冷哼一声,收了双手。走回程曦身边扶她站了起来。
坤子已然被打晕,昏倒在大石前,而另外的那个男人,至始至终也未曾出手,此刻见程曦主仆二人看向自己,也只冷漠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程曦却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你是被逼迫的,你不妨道来,或许我能帮你。”
看着男子仿若未听,却依旧默不作声,程曦便又道:“赵明,我知你并非歹人,今日他们竟能逼迫你这般,可是以你母亲为要挟?”
男子讶然的看向程曦,满面错愕,显然被程曦一语中的。
这赵明程曦认得,他是在马斯当差的下人,之所以程曦想要帮他,皆是因为以前的程曦欠他一个人情。
当年身在针织园的程曦因为秀错一匹锦缎,便被关到马厮受罚,整整几日无吃无喝,赵明见其可怜,便悄悄的送了些水和吃食,这也算上是雪中送炭之情了,虽是赵明是无心之施,但足以让心善的程曦万分感恩。
等到程曦受罚完毕归得自由以后便去打听赵明,得知他的身份是一名马厩奴才,有个老母赵氏,亦是府内的婢仆,但身体不好,吃的汤药比饭还多,程曦更是生了恻隐之心。赵明是个孝子,可谓所有花销前部用在母亲的买药上面,程曦便偷偷托人给赵明送去些银两,算是表达谢意,但不料想却被赵明拒绝了,程曦知道他有自尊甚强,也不再多扰,只那份恩情一直记在心底。
见被自己说中,程曦了然笑了一笑,随即说道:“我可以救你母亲,你放心,我应了你的事,自会做到,你且快行走罢,悄悄的,勿被人发现,明日来我园里且听消息。”
赵明显然动容,一番思虑过后,屈身行了一礼,道了一句:“拜托了!”便匆匆离去。
“小姐你怎么样?”眼见男子离去,梧璃不禁关切问道。
程曦摇头道:“不碍事。
其实程曦早已预料那帕子有诈,极力憋气,那布上的迷药并未吸进几分,只是装作无力倒下,骗取坤子早些松手。
梧璃见她果然不似有恙,终是安下心道:“现在怎么办?”
程曦面色阴冷:“他们既是费了这番心思,那也该品尝一下自己的成果。”
梧璃了然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按程曦的吩咐忙了起来......
阳光透过竹林,洒下片片斑点,琳琅璀璨。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甚是让人惬意。
梧璃扶着程曦在竹林间的鹅卵石在小径上慢慢地走着,不时的交谈着什么,二人看似十分悠闲,不时还传来几声轻笑。
“追你而去的那两人呢?”
梧璃笑道:“这二人走路极居然不小心,竟是排着队掉进了枯井里,摔死了。”
呵呵,竟有这等奇事?还真是做事要看天意,出门更要翻黄历啊。
好戏不过才刚刚上演……
果不出程曦所料,没一会儿,便见曾氏参扶着老夫人款款而来。
只见曾氏身着淡金色的华服,衣料一看便知名贵,随着走动,一层层的闪着光韵,头上硕大的珍珠发簪映衬的秀发更为乌黑亮泽,莹唇涂了瑰色口脂唇膏更显其妩媚明艳,嫩白的娇面因为天气炎热而染上一层嫣红,当真美得不可方物,然而,待她看见程曦主仆之后,那小脸顿时如戏法般顿时变得煞白。
“你、你们…”曾氏竟似见了鬼一般错愕难言。
“我们?”程曦巧然一笑:“我们自然是来陪祖母的,祖母每日诚信念佛,福泽全家,我能有孕,想必也是托祖母的福才得佛祖庇佑,今日便是前来与祖母一起上香的。”
老太太听此不禁慈爱一笑:“曦丫头有心了。你们二人倒也赶巧,盈儿也今日也是拉着我说想求佛祖保佑能得一子,硬是吵着要来佛堂,既然如此,便都一同去罢,”
程曦不禁莞尔一笑,她自是要来的,不然错过了好戏,可该有多可惜。
程曦心下这般想着,面上却刻意作出极是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欲说还休,让人看了好不着急。
老夫人见状,不禁拧眉说道:“曦丫头可是有什么事?”
程曦面色一慌,忙福身道“老夫人恕罪!”
老太太白眉一挑,这丫头刚刚还一口一个祖母,这会便改口叫老夫人了。于是说道:“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这番样子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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