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君望着齐释青,难得从上面读出来了轻松的神情,一下也陷入了回忆。但下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怀疑地问:“等等……为什么要查验人的年龄?”
他眯起眼睛看向齐释青,“只是一个花灯会……”
齐释青抿了抿唇,似乎很辛苦才憋住一个笑。
“千金楼只负责出钱,至于花灯做成什么样子,一概不管。参展的人有完全的自由。”
第五君听完了,没听明白。他有些迷茫地转头,看向映入眼帘的第一个花灯的时候,终于表情碎裂、大彻大悟——
“等等……等会儿……这个……”
第五君嘴巴都张圆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少主……这是我想的那个吗?”
那盏花灯跟前的人格外多,第五君和齐释青甚至都没挤进去,是站在外围看的。
齐释青驻足仰头看了一会儿,“……”
玄陵少主难得语塞,过了半晌他才忍着笑说:“应该就是你想的那个。”
第170章 悸动(十四)
从半空中的钢丝吊下来的是一根硕大无朋的肉粉色的长条花灯,花灯里穿插了不知多少根细钢丝,将整盏花灯支撑得坚硬无比,甚至表面还有细腻的血管似的凸起,扎染成了青筋之色。
而最神来之笔的,是这盏长条花灯居然一端有两颗球,另一端做成了伞状。
第五君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玩意儿,竟然能做成花灯吗?!
而且,这盏肉色长花灯居然、居然、居然还在空中旋转……
“这,这是谁……做的……”第五君结巴着问,整个人都僵硬了。
齐释青看似无动于衷,过了半晌才清了清嗓子,用目光示意第五君,“每盏花灯下面都有创作者的名牌。”
第五君张着嘴巴定睛一看——
暖莺阁!
第五君:“……”
他隐约记得,确实,今日去暖莺阁,临走的时候,小甜甜好像说了那么一句:“我们暖莺阁也有扎花灯哦,很好看的,一定要去看看~”
原来、竟然是、这种花灯啊……
第五君心里复杂极了,对这盏花灯几乎感到无法直视,五官都绷得有点扭曲,赶忙移开视线,结果一转头——
却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
“少,少,少主啊……”
第五君颤抖着去扯齐释青的袖子,他本就被拉住手,现在是两只手都扒着齐释青。
齐释青顺着第五君的目光看去,呼吸也停了片刻。
这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呢。
如果说刚刚那盏花灯是吓人,那么这盏花灯是另一重意义上的震撼。
这么说吧,这盏花灯是一盏梭子形的肉粉色的牡蛎,顶端还有一点半遮半掩的凸起是用红布做的。
刚刚那盏花灯会转动,这盏也会。
但它不是转动,而是像朵漂亮的花一样,两瓣花瓣一开一合,好似风轻柔拂过似的。
两盏花灯一左一右,遥相呼应。
均是暖莺阁出品。
第五君:“……”
齐释青:“……”
第五君:“所以要测年龄啊……”
齐释青:“……嗯。”
第五君被震在原地,一时间没能拔起来腿。他看了一会儿这绝非俗物的花瓣形状的灯,点评道:“挺漂亮,挺逼真。”
他这话脆生生地消失在美丽的夏夜,远处的人群仍在熙熙攘攘,各种调笑点评的声音都有,第五君周遭却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真空,静得吓人。
齐释青就跟上了发条似的,脖子一顿一顿地转过来,看向第五君,表情呆滞,喃喃地问出声:“……你见过?”
第五君还看着这花灯呢,现在终于不怎么震撼了,回过神,大大方方地说:“嗯。”
齐释青只感到被人掐住脖子摁在水里,耳膜都快炸了,却听第五君又说了句:
“蓬莱岛东能治难产的好郎中不多,我接生过好几个呢。”
齐释青愣了一瞬,深吸一口气。
活过来了。
第五君悄悄打量着齐释青的反应,哧哧哧地笑起来。
“少主这反应,看来以前是没见过啊。”
第五君也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但话里话外就有种骄傲,还有那么点嘲笑齐释青的意思。
齐释青眯起眼睛。他上半张脸都被黑色面具遮住,做不了什么凶狠的表情,嘴角却提了起来——这是一个被挑衅到了的危险的信号。
但第五君还沉浸在傻乐中,并没有接收到。
“这两个只是入门款。”齐释青的声线恢复到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更精彩的在后面。”
第五君从小没看过春宫图,对于色欲的掌握水平大概就是能听懂一些荤笑话,所以刚刚见到这两盏视觉效果极佳的花灯才受到了如此大的震撼。
但他到底是药王谷出来的天生医者,消化得非常快,很快就以检视人体的标准去看这两盏花灯,所以并没害羞。
于是他兴奋道:“是吗!我们去瞅瞅!”
齐释青嘴角上扬的幅度更大了些。
这条只有十八岁以上的人才能进来的街,人比外面少一些,但喧闹程度比外面更甚。
很多是几个公子哥一起来看,边看边说着回家要被打的不着调的话;还有富商搂着妓女狎昵,淫欲写了满脸,怀中女子羞得直打他胸口;甚至还有在偏僻处搂抱成一团,以为别人看不见就无法无天影响市容风貌的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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