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努力给自己洗脑，洗得差不多了，挺胸抬头继续操控坦克。
由于其余人速度加快，他操控坦克的速度也跟着加快了。
就在士兵以为风平浪静之时，一只眼珠子“啪叽”的贴在了坦克的显示屏幕上。
士兵愣住了，他眨了一下眼睛，然后，那只眼珠子跳动了一下，流出了一滩红色的血液。
一秒后，士兵弹跳而起，“啊啊啊啊啊，鬼，有鬼！！！”
他六神无主的缩在座位上，以防自己看错，他强忍着恐惧再次抬眼看了一遍。
嗯？
没了？
士兵掐着大腿的肉，盯着显示屏幕看半天，空空如也。
他出现幻觉了？
不可能啊，他都闻到了腐烂的血腥味了，不可能是假的吧？
士兵很矛盾，他看到了，希望是假的，但待到看不到了，他又希望是真的。
或许是第一次体验到被鬼东西支配的恐惧？
在他纠结的时候，他的脚踝一阵发痒，他低头一看，一颗染血的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士兵：“！”
鬼，鬼，鬼鬼鬼鬼鬼鬼……
天啊，他连战场都没敢上，啥人也没杀过，鬼怎么就找上他了。
士兵欲哭无泪。
“鬼老爷，我们商量个事好不好，你去追我们的领队，他嗜血成性，恶毒至极，最爱玩弄妇孺老少……”
“我，我就算了吧，我是被威胁才开坦克的，从来没想过害人。”
他手上一条人命都没有，兢兢业业的缩着存在感，没想到因为体型和坦克内部适合，从而被迫接收开坦克任务。
现在还要被鬼老爷盯上。
他也太难了。
染血的眼珠子黏在士兵的裤腿，动也不动，士兵壮着胆子，把眼珠子摘下，黏到坦克内部的任意一处。
“那啥，鬼老爷，你没表示，我就当你同意了。”
“为表诚意，我这就离开这架坦克。”
染血的眼珠子转过来看了士兵一眼，似乎是同意了。
士兵死里逃生，跌跌撞撞的爬出了坦克。
差点撞上隐身前来的09。
09看着士兵踉跄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这人从坦克里爬出来了，坦克换人开了？
可是不对啊。
坦克周围应该有很多第二帝国的人同行，他就躲藏的功夫，人怎么都不见了？
坦克的内部空间，应该藏不了那么多人吧？
想了会，09稀里糊涂的靠近坦克。
见坦克里没人，顾不得想太多，直接动用机器人的能力，摧毁坦克各方面的操纵系统。
人在不在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让他毁坏坦克就行。
目睹一切的何茗湫，功成名就的倚着树休息。
他掐着时间使出的幻术，逼着士兵离开坦克，好让09顺利毁坏坦克内部的结构。
09这傻子，怕是还在疑惑坦克里怎么没人。
其实何茗湫也没想到会这么的顺利，他原以为要跟这些人打一架。
没想到一个不存在的鬼，就能把他们吓到胆寒。
看来，他还是高看了这些第二帝国的士兵。
等到09差不多破坏完坦克系统后，何茗湫吐掉嘴上叼着的叶片。
他动身回到他们最先分开的位置。
特地解除系统的隐身效果，挂上纯良又惊慌的表情，四处张望。
他嘴里小声的嘀咕：“09，一定要安全回来，我，我不想没有你……我喜欢你……你要好好的……”
断断续续的几十个字，他不嫌麻烦的重复一遍又一遍。
09回来的时候，将这些话听的明明白白。
看着离他仅有一米远的何茗湫，他一下子就顿住了，只觉得腿有千斤重。
他知道这个人类对他多少带点想法，只是，他似乎低估了人类对他的感情。
他分明是个机器人，却依旧能感受到人类身上的那股惊人的爱意。
人类爱他。
何茗湫爱他。
湫湫爱他。
他也，爱他，爱这个人类，爱湫湫。
09从来没有一刻，那么直面的从他自己身上感受到疯狂的悸动。
他似乎打破了什么枷锁。
束缚在他身上的某个东西，悄然的掉落了。
何茗湫有所感，看向09所在位置。
这种感觉……
09的意识，全面觉醒了？！
……脱离了机器人的固有思维？！
第982章 机械帝国：攻略自己「完」
“湫湫……”
09喃喃低语。
他垂眸，缓缓的抚上自己的心脏。
还是一样的机械心脏，可他就是感觉，哪里变了。
他撤掉机甲的隐身效果，往何茗湫的位置，一步一步走动。
周遭死寂，唯有他，是场景中唯一移动的“物体”。
他把清瘦的少年抱在怀里，头抵着少年的额头，想告诉他最真挚的想法。
“09回来了，09一直在。”
“09也喜……”
他想说“喜欢”，可是那个“欢”字就好像卡在了他的嗓子里，无法说出。
他微愣。
尝试着再说一遍。
可，“喜欢”两个字就是不能一前一后的说出来。
何茗湫以为09不好意思诉说心里对他的喜欢，他抬起手想要拥住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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