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渊看向他的脸,果不其然,已经换了一个模样,是否该夸奖他还记得易容?只是这易容的手法实在过于粗糙,对面的少年有了撑腰,也有了余心去打量这个打断他与美人交谈机会的人。
只见他面上简单覆着一张粗略的面皮,兴许是时间匆匆,来不及更细致地处理那些小细节,鬓角地面皮还翘了起来,他阴阳怪气道:“我当是什么人,原来说到底也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地蛇鼠之辈。”
“我以何面目示人与你无关,只是你这个无耻之徒还是管好自己,莫以为有人护着便可目空一切,胆大妄为。”楚宁拉着段渊转身要走。
只是有人却不希望段渊离开,方才挑衅之人怒喝一声:“你若说自己并非魔道之人,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楚宁心中杀心暴起,这家伙实在是不知好歹,莫不是仗着此处人多,就以为自己不敢杀他?
段渊目光冷凝了下来,停下讥讽道:“怎么?你认得所有魔修?还是你认得所有道修?他露个脸你就能知道他是不是魔道?那你看看我?可能分辨我是正魔哪道?”
“美人说得是!不过一张脸罢了,魔道不以脸区分,只是……”那少年看向楚宁,他慢悠悠开口道:“现在时期特殊,若以假面示人,也确实招人怀疑,不如这位道友自证一下自己的清白?”
“清白?”段渊冷笑一声,他说道:“我与我的友人不过途径此处,你们只是因为他的假面便咄咄逼人,当真是在找什么魔道?”
“这……”那少年脸色一时有些难看,一时哑言,倒是他身旁的女子柔声说道:“道友莫要误会,我们并非针对两位,只是我们与魔道有些难解之仇,此番行径不过是一时激动,还请两位见谅。”
段渊不语,他突然想起了昨日楚宁说过的,这些人是段琴的家人,对自己意见极大,但此番看来,他们并不认识自己,这意见从何而来?莫非他们最终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确实理解,只是,我们不过是讨论到泛叶宫之人,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将我等归于魔道……”他看向那挑事的人,说道:“怕不是心虚?”
“泛叶宫?”那女子脸色大变,几步上前,语气夹杂着杀气:“你方才说的可是泛叶宫?”
楚宁不满地微微挡在她与段渊之间:“你们这些人怎么总是这般凑上来?”
“……”那女子身体一僵,目光在楚宁与段渊之间来回了几次,才微微欠身,后退了些:“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听到泛叶宫属实有些激动,一时难以自己,两位莫怪。”
段渊瞧这三人的身份颇有些怪异,这女子方才分明落那少年半步,以低位的姿态走来,此时却突然情绪异常,做出了逾越之举,而那少年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那男子也好似并不意外一般。
“怎么?姑娘与泛叶宫有什么深仇大恨?”段渊问:“诸位来前,我提起泛叶宫可没人同你这般激动。”
那女人愣了愣,她回头看了看男子和少年,不知想了些什么,她说道:“小女子段音云,与泛叶宫有着血海深仇,自入道以来,便以屠尽泛叶宫为目的。”说罢,她的视线越过段渊看向楚宁,又轻声补充道:“宁错杀,不放过!”
楚宁忍不住侧目,当真是仇深似海,入了障了,他心中感叹,这正道怕是越来越腐烂了,然后他突然想起宗主曾说过的,盛极必衰,正道强盛太久了。
段渊点了点头:“说得对,只是我亦与泛叶宫有着杀亲之仇,自然不会私藏魔修,更遑论是泛叶宫之人,姑娘,你们来得晚,我在你们来之前说的是,此次矿脉消失一事,是泛叶宫所为,却不知怎么就要被人打成魔道之人了,早知如此,我们便该守口如瓶,任由你们落入他们的圈套好了。”
其中责怪之意剑指每一个人,那女子面露疑惑,问他:“你怎么知晓?”
段渊说:“说来也巧,我们正准备进城,恰巧撞上了泛叶宫弟子,或许矿脉山上发生了争斗,他们不少人身负重伤
,又行色匆匆,似在逃离那处,我们本想远离,但我们所行之路必经山脉,不得已还是进了山,然后又撞见了一个自称谢千机的人,我们本想此行作罢打道回府,却不想脚下有罩山般的大阵,我们不慎卷入了其中。”
“谢千机?”女子下意识啃起了自己的指甲,似乎在思索这个人是谁,段渊见着这个动作一下愣住,段琴曾经也有这个小动作,后来被他强硬地改掉了。
段琴,段音云,还有他的母亲,这三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他揉一揉自己的太阳穴,强硬回忆过去让他有些难受,他似乎忘了,这应当是件很重要的事,不过回去或许可以问问小琴,她被自己带走时应当已经有了记忆,或许会知道什么。
段音云皱着眉,问段渊:“不知你们遇到了些什么?”
“那些活下来地修士没告诉你们什么吗?”
“他们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神智有些不清,探听不到什么。”段音云摇摇头。
“自然!”楚宁说:“我们落入了一方幻镜,他们自相残杀,其杀业皆成了幻镜的养分,活下来的那些人都幸运地未曾杀什么人。”
“那你们呢?”其中有人问:“怎么你们却一点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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