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皇帝的岁数应该远远不到。
程束这时候终于说话了:“服用丹药造成的结果,我也并未说谎,他现在的样子的确不能见光不能见风,又怎么能面见朝臣?”
他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有那么一两味药出自我手,但他身子亏损严重,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的时候了。”
这等宫闱私密,放在什么时候都是惊天大秘,若是传出去,必然要动摇国本。但太子却能这般平淡无波的说出来给乌涂尔听,俨然是深深信任,同时也能掌控事态不受他人影响。
乌涂尔本也有些猜测,这会儿听见程束的话,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他走上前,竟然掀开那帷幔,朝里头的人看了过去。
皇帝其实少见他,唯独那次宫宴,这会儿神志不清,对上乌涂尔,更是分辨不清他是谁。可即便如此,却表现出了仿若惊吓的模样,佝偻着身子往床后面缩。
乌涂尔见他正值壮年,但样貌枯槁,可能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用喉咙发出不知所谓的声响。他看着皇帝,心底藏了多年的怨气就越重。他想,这般的人,本来就不是个当皇帝的材料,江山后继有人已然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功业……可他居然又不愿舍弃权柄,竟然要帮着德王谋害太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乌涂尔想着,竟然带上了杀心,手直直伸进去,更是吓得皇帝不能动弹。
可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捉住。
太子轻声一笑,对他说道:“何苦为了他劳神上心?我尚且留着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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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关于生孩子的言论,只做小情侣打情骂俏说sao话,绝无含沙射影
第61章
从皇帝寝宫出来,乌涂尔越发觉得太子到底是顾念亲情,没把事情做绝。否则若有此等权势的太子,直接就是逼迫皇帝退位又能如何?就算往后史书中要写上寥寥几笔,也抵不过太子殿下绝世的功绩。
既然做得流芳百世的皇帝,身上有那么些点点“劣迹”,恐怕也算不得什么。
但乌涂尔想是这么想,也不可能真就这么劝太子,毕竟太子心中有算计,自己只顾着信任就够了。
至于卞旭辉那头……他应该得知自己已经夺位的事实,却不知道自己来了上京。毕竟越国国内几个卞旭辉的探子都叫他拔了,回了上京后他也直奔东府,那些能给卞旭辉传递消息的人,也不会有那么大的手段,探查到东府中来。
虽然知道卞旭辉那么着急,过不了多久肯定会有消息传来,但是乌涂尔忙里偷闲,决定在东府好生给自己放个假。
而太子爷也跟着他一起躲懒,直接就和朝臣说身子不适,一概不见。外头都传,是因为他被那个姓梁的大人气得狠了,在东府里磨刀霍霍呢。却不知道,他其实是美滋滋的休假,身边还有美人陪伴,实在叫一个妙。
其中唯独苦了谢琢,这位图龙卫指挥使因为深得太子信任,成了知道乌涂尔回京的另一个人。他不仅不能休假,还得差使着图龙卫将卞旭辉的消息拦下,直接递进东府里。
谢琢才进了东府,就见到好一副伤眼睛的画面。
只见程束和乌涂尔分别懒洋洋的躺在竹椅上,中间摆一张竹桌,上头放着晶莹剔透的水果,只要动动手就能拈起来吃。而秋日阳光闲适,不算冷不算热,倒是十分舒爽。
谢琢看得一阵牙疼,走上前去没好气的打断这两个人的逍遥时光:“殿下。”
程束抬眼看见他那副样子,笑出声来:“怎么怨气这么大?瞧着像是冤魂。”
“还不是因为殿下。”谢琢胆子挺大,知道他现在不算公事公办,因此说话间也带上了几分闲散:“殿下数日不朝,积累的事情多了,不就折磨下官么?”
“你这话说得不对。”程束道:“往日就算累下事情,也是军机处的活儿,怎么能算到你头上?”
“不过,倒是找你来确有事情。”他简简单单把卞旭辉的事情说了,谢琢面上倒是带了严肃,又看乌涂尔:“原来国主是偷跑回来的。”
乌涂尔被他说的难堪,没忍住控诉:“谢大人,大大方方回来的,怎么能叫偷跑?只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谢琢听着这和太子几乎一脉相承的口气,心底狠狠叹了,又道:“下官十分羡慕,只求着也能休沐。”
“听闻朝中有人找你说亲……你当真娶亲的时候,定让你好好歇个够。”程束对这些八卦居然也知道的这么多,可说完,神色微微一暗,又道:“算算日子,程颐应当也要回来了。”
谢琢清楚这是太子点他,暗中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和九公主在一起。按着太子的手段,就是他成了驸马,照样能在朝堂中办事。谢琢微微有些恍惚,想着若是旁人有如此恩典,怕是要舍弃一切上前了。可他是谢琢,程颐是九公主,他们各有各的道,他不愿她为自己断舍,也不愿自己遗憾终身。
少女的模样现在眼前,笑靥如花,倒是让他产生一些憾然。
他好生想了,对着太子行礼:“殿下,下官与九公主有缘无分……实在不好。”
乌涂尔从前一直以为是程颐单恋,没想到如今才知道,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但不知为何,能让谢琢这般婉拒。
不过这是人家私事,乌涂尔也没有过问,只是暗暗看着谢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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