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就叫程束回想起了当年之事,顿时让他心中难安。
他垂了眼,隔了一会儿才道:“当年……是我的错,若能早把方令棋安置好,也不至于出这等事情。”
乌涂尔不忍见他这般自责,当即探了身子,亲在他面颊上:“如此良辰美景,殿下就这般感伤怀秋吗?”
“你……”程束微微一怔,又恍惚笑了:“好,你可莫要后悔。”
一方温泉,最是能温润人心。乌涂尔前几日被折腾出来的酸痛尚未全消,这会儿被热水一激,倒是说不出的爽快来。
程束一直在他身边,见他舒服得喟叹,喉头微微一动。伸出手去探他的肩膀:“瞧瞧,连这些地方都是伤痕。”
“殿下嫌弃不好看的话,我就找些药,把它们都抹平了。”乌涂尔道。
程束不语,想起这四年来,自己动辄安插图龙卫进去西北大营。那些人回禀来的事情虽然不同,却都说乌涂尔打起仗来几乎不要命,哪里危险去哪里。有那么一二回,当真就快要丢掉性命。当时程束接到急报,看见这些话语的时候,心里又痛又恨,想着当即就要亲自去西北,把乌涂尔抓回来,好让他不再受一点委屈。
可他冷静下来,又只好作罢。想着如果这就是乌涂尔心之所系,他横插一脚,又算得了什么?再者当时上京内因为德王刺杀一事,仍旧没能肃清余党,这会儿叫乌涂尔回来,保不齐又成了谁攻击的靶子。
可现在不同了,德王被压,皇帝几乎成了空架子,对蔑洛族大捷……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程束,可以把人抢回来了。
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心中这么想,程束难免难耐。他侧过身子贴住乌涂尔,和他耳鬓厮磨,又靠在他侧颈上,含含糊糊道:“李参将,本宫封你当大将军。”
乌涂尔初尝那事儿,自然禁不起挑拨,声音都怪了起来,一边哼一边道:“哪……哪有靠这般当上大将军的?”
“那你说,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来。”程束根本不看他,只想把他都吃进腹中。
乌涂尔揽住他,低声道:“我想要和殿下在一起。”
“在一起一辈子。”他被程束激得战栗,可这话照旧要说:“就像我送的那对儿琉璃盏一样。”
与此同时,程束正巧掐了掐他,指尖又划过。乌涂尔冷不丁得哼了一声,最终没撑住,直接滑进水池里去了。
他刚想探出头,却被人贴住嘴唇,口中被渡了一口气。
乌涂尔不甘示弱,将太子也扯了进来,下一刻反客为主,啃了上去。
直到两个人觉得都要窒息,才从水中冒头。程束气息不稳,道:“好,好个小狗,咬人真疼。”
乌涂尔瞧着他,神情恍惚,眼睛里的想法根本不加遮掩:“明明是殿下先招惹我。”
“哼……”程束喉间发出低沉一声,又是贴着上去:“喜欢我的人太多,乌涂尔,你觉得自己凭什么和我一辈子?”
“凭殿下也喜欢我。”
这话十分自信,程束笑了起来,忽然伸手将人从水中捞出来:“温泉虽好,不宜多泡。”
乌涂尔对他的举动心知肚明,也不说话,只是抱着他。
在温泉旁的小室里,乌涂尔才发现太子给他带的金锁环是做什么的。那东西一边连着他,一边又扣在床栏上,根本叫人脱不开。
他一只手吊着,本有些难受,可程束却照顾他照顾得很好。两个人都像是烧红的热炭一般,旺到深处,一触即燃。
这回可比在郑府的时候要热烈很多,或许因为是在太子自己的地盘上,又或者是因为太子听了乌涂尔想和他一辈子的话。
而乌涂尔也不知道自己对着太子,竟然有了那么大的胆子。等好不容易太子给他解开金锁环,他又翻身,把太子翻在下头。他能感受到太子按着他,而他直起身来,简直要成了一汪水。
他俯身,忘情的吻着太子。
太子低声骂他:“不是小狗,是小狼崽子。”
乌涂尔浑然不觉,还笑着说:“是殿下的小狼崽子。”
几经魂不守舍,终是精疲力竭。
小室中温度有些高,可两个人并在一起却不觉得热。屋外就是温泉,倒也不需要内侍们来端水净身。只不过需要落落汗,以防染了风寒。
乌涂尔疲累得要命,却仍旧是不肯睡过去。他在太子怀中,满是餍足。
程束也没好到这么地方去,在他耳边私语:“没想到,狼崽子这么野。”
“殿下也不似看起来那般高洁。”乌涂尔反唇相讥,说完,自己先笑了。
“那都是外人看的。”程束道:“我什么样子,你不都知道了吗?”
乌涂尔叹道:“那时候郑湘文给我讲风月记,我瞧里头形容美人,都说肤如凝脂、眉目如画,现在想想,用这词形容殿下,却是有些不够了。”
他说着,脸一红,又道:“不知我什么福气,能得殿下垂青。”
程束微微一恼:“原来早早对我有非分之想,当初脸红,也是为了这些吧。”
“嗯。”乌涂尔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讲出口:“若不是殿下对我说喜欢我,我也反应不过来,原来当初殿下那般对我,也是存了心思的。”
程束被他戳穿,也只是道:“那又如何?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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