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白袍巫师与黑蛮地人

    “赫利俄斯，把金币用箱子装好，你亲自带领两百人与甘道夫一同前往孤山，让矮人为你们量身打造最合适的甲胄与兵器。”楚薪吩咐道。
    “好勒！”赫利俄斯当即兴奋地招呼人手。
    他们从都城后的草地牵出数十匹身强体壮的野马，把金币装进一个又一个硕大的铁箱，再放上近期制造的货运马车。
    而后，赫利俄斯挑选了两百名精英亲卫，生前都是追随他的城防军。
    最后，他们利索地穿上笼罩全身的黑袍，宽大的兜帽将恐怖的骷髅头颅深藏于黑暗，惟有两点燃烧的眼眸让人情不自禁地头皮发麻。
    这两百人衣服一穿，往那一站，生锈的刀剑从缝隙间露出，一股子森冷肃杀的气势就迸发出来了。
    或许他们的战斗力与人类士兵相差不多，但是，论防御力、生命力乃至自愈强度都远远超出肉体凡胎，而且可怕的形象能让敌人心生畏惧，未开战就先创伤敌军士气。
    外加以骷髅将军为核心可合体为骨巨人，此等战力，放眼中土都是凤毛麟角，搁战场上必定是一台超级绞肉机，因为保留了灵魂意识，他们的可塑性十分出色。
    这也是楚薪不惜花重金特意培养骷髅军团的几大原因。
    甘道夫回头瞥了一眼，掏出一枚哨子将其吹响。
    没一会儿，身披轻甲的法拉米尔就牵着两匹骏马从林子里走出，他一直躲在暗处，一旦楚薪对甘道夫动武，他便会回去拉救兵。
    “那是刚铎宰相之子，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年轻人，勉强算是我的学生。”甘道夫介绍道。
    楚薪当然知道法拉米尔，电影中，这小子在他哥哥与父亲死亡后，被阿拉贡任命为宰相与领主，而且还娶了洛汗公主为妻，过上了安逸舒坦的和平日子。
    法拉米尔来到甘道夫身旁，朝楚薪鞠躬行礼，声音微颤地道，“参见骸龙王。”
    昨夜的激战他也全程目睹，那伟岸残暴的身姿如同烙印刻在记忆之中，而此刻近距离相处时，忍不住地心悸心慌，本能地想要握住剑柄防备。
    “骸龙王么~”楚薪暗笑，幸好加了一个“骸”字，不然得尬出天际。
    他没有与法拉米尔说些什么，也没和甘道夫继续闲谈，而是双翼一振，低头询问，“赫利俄斯，收拾好了没？”
    骷髅将军骑上高头大马，高声回答，“好了！这就启程！”
    话落，两百人的队伍就浩浩荡荡地朝着东方而去。
    甘道夫和法拉米尔对视一眼，跟着上马，走在最前面带路。
    从这儿到孤山的路程可不短，途中还要翻越迷雾山脉，经过精灵族的林地王国，幸好甘道夫知道许多古老的商路，能够节省很多时间与体能。
    楚薪为何不亲力亲为，是有考虑的。
    一是这份活对他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值得亲自花费时间与精力去和矮人交涉。
    二是刚才就提到的，他若是直接在孤山现身，迎接他的大概率是数十枚猎龙弩箭，从而爆发不必要且损害利益的纷争。
    三是作为一个领袖，就不能包揽全部事务，你都做完了，下面的人难不成聚一块干瞪眼，何况这本身就是关乎骷髅军团的利益，交给他们自己去完成，内心会更有满足感、成就感，会为楚薪的赏赐而感激，而不是一味地坐享其成。
    还有就是，楚薪临时想起了一个人，他觉得有必要去见一见，如果有机会，最好是能打起来。
    当然，也可以用一个神来形容。
    那便是白袍巫师萨茹曼！
    当初，包括甘道夫在内的五名次神迈雅化身年老的巫师东渡到了中土，他们的力量被封印了一半甚至更多，目标是引导各族对抗索伦的黑暗势力。
    而这五人之中，综合素质最强的就是身穿白袍的萨茹曼。
    相比和蔼可亲的甘道夫，这家伙无比傲慢、固执与严肃。
    最关键的是：根据原著记载，在第三纪元3000年，萨茹曼自傲自信地使用了真知晶石，想要偷窥魔多的实时画面，却意外地与同样拥有真知晶石的索伦连接了视频通讯，双方进行了精神意识上的接触与碰撞，最终萨茹曼不敌索伦，被其邪化了心智，对至尊魔戒也生出了贪欲，故而双方合作。
    不过，萨茹曼到底是被蛊惑，还是本就心性不正，就值得思考了。
    楚薪估计两者皆有。
    至于真知晶石，就是一个透明球状水晶，其作用和很多动画片里一样，能够监控外界，以及视频通话。
    “现在是3002年，按时间线，堕落的萨茹曼已经暗中加入了黑暗阵营，”楚薪喃喃自语，“与现如今的最强巫师对战，是检测自身实力水准的绝佳方法，决定了，就拿他当活沙包。”
    如果是曾经的史矛革，若是没有第一时间用火焰或肉身压制萨茹曼，那么胜率并不高，一旦萨茹曼使出属于迈雅的魔法，史矛革就算不死也得挂彩。
    但今非昔比，复活的“史矛革”看似败絮其外，实则金玉在内，随着熟练度的提升，力量、速度等素质增强，各种技能也补足了很多缺陷。
    所以，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评判，连楚薪都无法笃定。
    所以，只好让萨茹曼勉为其难地锻炼锻炼身体，同时帮助他走出“最强巫师”所带来的舒适区。
    哗~~
    楚薪说动就动，临走前不忘对一名骷髅士兵吩咐。
    “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拥有无尽魔力的至尊魔戒在我的手上。”
    赤果果的钓鱼执法！
    凡是贪婪觊觎来犯之辈，一律化作送上门的经验值！
    ……
    迷雾山脉最南端有一座山谷，广阔的谷地内坐落了名为艾森加德的伟大要塞。
    山谷被一圈岩石墙壁所包围，陡峭的悬崖阻碍了所有试图翻越的敌人，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位于南侧的冗长隧道，隧道两端都安装了巨大的铁门。
    正是如此易守难攻的构造，保卫了艾森加德。
    通过隧道后，便是一片平坦的谷地，郁郁葱葱的草地铺满整个大地，林荫大道穿插于琳琅满目的果树之间，空气里飘荡着果实的清香。
    一条条溪流顺着山坡流淌进了山谷，途径并滋润了花草树木，最终注入一汪纯净宝石般的湖泊。
    这葱翠的景色，与四周光秃秃的山峦形成了鲜明对比，宛如茫茫荒漠之中的宝贵绿洲。
    而在湖泊旁边，赫然屹立着高耸的欧尔桑克石塔，其冷冽暗沉的光泽与周围格格不入，也正好说明曾经的这里确实是一座腥风血雨的军事要塞。
    石塔顶端，一名身披洁白长袍的老人笔挺地遥望北方。
    修长的脸颊、茂盛的胡须、英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和一头瀑布似的白发，构成了不怒自威的形象。
    他的右手握着金属魔杖，镶嵌魔法宝石的前端与石塔的形状近乎一样，都是那般锋芒毕露、强势冷厉。
    迈雅人间体、白道会领袖、巫师山谷之主、白袍巫师——萨茹曼！
    早在2759年，萨茹曼就从洛汗和刚铎领导者那获得艾森加德作为居所，他承诺负责抵御来自西边黑蛮地的入侵。
    直到2953年，白道会最后一次智者会议不欢而散，萨茹曼心生独占至尊魔戒的念头，他开始加固石塔、发展自己的势力，并把艾森加德看作自己的私人领地。
    不仅如此，萨茹曼竟然暗中援助本该对抗的黑蛮地人，驱使他们频繁地骚扰洛汗王国，为中土的动荡局势添砖加瓦，好从中获利。
    不难看出，在他被索伦影响之前，就已经膨胀出了不小的野心，妄图取代索伦掌控中土。
    “希望那些粗鄙蛮子这一次不要浪费我的钱财，能动动他们萎缩的大脑，”萨茹曼面色阴厉地自言自语，“最好能够重创洛汗的骑兵，杀死大元帅伊奥蒙德，让洛汗的愚民们感受到恐慌。”
    ……
    黑蛮地位于紧邻迷雾山脉西侧，西边是广袤的无主的阿尔诺王国荒原，南方是艾森加德，东南方是隔着山脉的范贡森林、洛汗王国。
    这片贫瘠荒芜的土地上，生存着黑蛮地人，又被称为黑蛮地的野人。
    野蛮与阴沉是对这支族群最贴切的形容词。
    他们离群索居，不愿与其他族群交流，过着堪比茹毛饮血的落后蛮荒的生活，这样的日子过久了，导致黑蛮地人普遍性格阴翳残暴、贪婪嫉妒。
    在第三纪元初期，黑蛮地和黑蛮地人都归属于刚铎王国，直到刚铎日渐衰败、无暇顾及，黑蛮地从此独立。
    渴望丰沃土壤、繁茂山林的黑蛮地人入侵了刚铎北方的平原，也就是现如今洛汗王国所在的土地，并在这安家。
    后来，刚铎在东夷人的侵略下险些亡国，好在罗瓦尼安王国的后裔率军支援，击退了共同的敌人（罗瓦尼安王国是被东夷人所灭）。
    刚铎为了感谢，将黑蛮地人侵占的土地赠予了罗瓦尼安后裔，并允许他们建国。
    于是，与刚铎关系极好的骑兵之国洛汗就此诞生。
    然后，黑蛮地人不开心了，他们认为是洛汗人抢走了属于他们的家园，双方的仇恨就此拉开序幕，并延续到近五百年后的今天。
    在这几百年里，黑蛮地人反复入侵洛汗与刚铎的边境，但随着黑蛮地人族长被杀，族群也彻底被驱逐出境，退回了黑蛮地。
    3002年12月1日。
    黑蛮地东南角，迷雾山脉下。
    寸草不生的平原上，此刻聚集了一千出头的黑蛮地人。
    与以往潦草简陋的装扮不同，今天的他们穿戴了深色的甲胄，手持质地优良的长枪长矛。
    其中更有上百魁梧壮汉背着厚重的巨盾，足以抵抗战马的冲锋，数十人背着修长的斩马刀，能够毫不费力地给予马匹重创。
    显然，这支黑蛮地军队是在针对马背上的王国洛汗。
    无论是长枪阵还是斩马兵，都能相对有效地阻击骑兵队。
    “我这辈子都没摸过这么精良的武器，啧，那个萨茹曼真有钱。”
    “嘁，艾森加德明明就是我们的地盘，如今却被萨茹曼一个老巫师给占了，我真不爽！”
    “等我们把洛汗给灭了，迟早要把艾森加德给抢回来！”
    “还有刚铎，就不能送给我们一块地方吗？这么小气活该被魔多的半兽人侵略！”
    黑蛮地士兵们群情激奋地议论纷纷，仿佛洛汗与刚铎生来就欠了他们人情。
    嘭嘭！
    一名身高一米八的中年男人敲击战鼓，示意众人闭嘴安静。
    “这一次行动我们必须有所改变，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有勇无谋，”男人名叫格古洛，是黑蛮地刚上任的将军，“我们要放出诱饵，把敌人引入提前布置好的圈套，比如狭窄的峡谷或者地势复杂的山谷，然后使用萨茹曼赠予的武器杀死洛汗的战马和骑兵。”
    一众黑蛮地士兵一听，麻溜地敲击武器，用清脆的声音回应将军的计谋。
    或许是萨茹曼的抱怨得到了应验，这位新任将军有脑子，懂得利用战术取得胜利。
    半小时后，一千二百人浩浩荡荡地步入迷雾山脉，选择了隐秘通道跨越山脊，以最高效率靠近洛汗边境。
    凌晨五点。
    格古洛独自爬上一块悬崖边的巨石，遥望东方草原。
    在视野尽头有一片房屋起伏，那是洛汗为了防范黑蛮地而特意修建的小城市赤马镇，一半居民都是驻扎于此的士兵，剩下的则是家眷与本地人。
    “原地休息一天，都给我进入战斗状态，晚上派出诱饵夜袭，整个赤马镇全部处死。”格古洛回到大部队，下达命令。
    “女人不留下？”
    “对啊老大，那些金色头发的女人特别娇嫩，皮肤比雪都白！”
    “对对对，我去年还弄过一个，可惜被我不小心掐死了，简直比兔子还脆弱。”
    格古洛对于手下的污言秽语全然不顾，反而也意味深长地舔了舔嘴角，但理智还是让他怒斥道，“杀敌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没能让萨茹曼满意，我们就得重新用那些破铜烂铁了。”
    呼~
    “老大，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你小子一夜没睡？”
    呼~呼~
    “似乎还真有什么动静，听起来挺远。”
    呼！呼！
    这一下，所有人都伫立原地一动不动，警惕地东张西望。
    “咕，那是什么？”
    直到有人抬头，他们才明白声源来自哪里，一瞬间遍体生寒。
    轰——
    一头森冷的白骨骸龙从迷雾山脉上空浮现，双翼扇动间传出狂风的呼啸。
    “嘶……”
    格古洛忽然打了个哆嗦，全身的汗毛都炸立起来，如同被死神锁定。
    因为那头骸龙不经意地垂下了头颅，猩红的双眸将所有人一览无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