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兆洋问:“老师,盗走无字碑的到底是什么人呐?”
蔡廷祥说:“小何,你怀疑古沛然是对的。我不信世上有什么神仙鬼怪。像无字碑那样的物件,没有事先的精心策划,决难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地步。”
何兆洋说:“是啊,老师,古沛然让陈布林去追查无字碑,这分明是贼喊捉贼。我看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您看呢,接下来他们还不定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事来呢!”
“我决定了,回去以后,我们把声势造大来,使这些贪婪者,败类也有一些畏惧感。”蔡廷祥说,“我会向有关部门建议,以法律的形式将无字碑古墓命名为李三古堆。”
“李三古堆?这名字好哇!”何兆洋说,“确实,要说功劳最大的,应该属李三。我看还应给他—笔丰厚的奖金。”
“对!无字碑失踪了,但是并不能阻止我们对古墓的研究,只是现在还不能大张旗鼓地展开。”蔡廷祥说,“目前国家战乱不断,政府未必会下力气对一座古墓进行发掘和研究。”
“老师,我明白了,您是想用法律的形式将李三古墓保护下来!”何兆洋说,“我们的力量微乎其微,看来也只能釆取这种办法了。”
蔡廷祥喟叹道:“无字碑失踪了,这也只是一种亡羊补牢的做法。但愿能起点作用。”
无字碑失踪后的第三天,古沛然召集各有关部门听取陈布林对无字碑失踪调查的发布会,蔡廷祥和何兆洋被邀参加。
发布会搞得很隆重,不仅有各方人士参加,还从省城请来了多家报纸的记者。
发布会上,陈布林对调查无字碑失踪的来龙去脉作了详尽的报告。
陈布林说,根据对现场的勘测,寿县警方首先把侦查方向转到盗墓贼身上。
陈布林说,小平房门窗完好无损,但无字碑重至少二三百斤,它不会凭空消失,应该还是从大门运出。
大门是锁着,但盗窃者却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锁,打开锁的就是这种特制的钢丝。(陈布林当场出示了那种钢丝。)
然后,他们把无字碑抬到门前的马车上,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地运出了城。
陈布林说,尽管他们选择中午人们都在吃午饭的时候,但他们的行动还是被街坊邻居看到了。
陈布林传唤了三位证人出来作证,说无字碑失踪那天,他们亲眼看到有一辆马车从县府旁的小巷子出来。有一个还说,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他亲眼看见马车上装的是一块大石头。
无字碑失踪的过程清楚了,但盗走无字碑的是什么人呢?大家聚精会神听着。
陈布林继续发布报告:我们顺着一些目击者提供的线索,追查到朱家集。大家都知道,朱家集离县城仅六十华里不到,它正是发现无字碑的地方。
但是线索到了朱家集就断了。问遍了朱家集镇民,他们均说不知道。
不过奇怪的是,这里驻着的正是发现无字碑的中央考古队。
考古队发现无字碑后,当即就将无字碑运到了县城。古县长第一时间将获得无字碑的事报告了省府,省府报告了南京。
南京就派了着名考古学家蔡先生来到寿县,准备对无字碑作深入的研究。
可是就在此时,无字碑失踪了。
在场听取报告的人,都觉得无字碑的失踪与考古队有关,更是欲知真相,在全神贯注听着。会场安静极了,几乎连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着。
陈布林继续说道:“既然线索是在朱家集断的,我们就集中在朱家集展开侦查,却发现了考古队的秘密。”
蔡廷祥听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矛头竟然指向了柯岩的考古队,这话从何说起?
旁边的何兆洋小声说:“老师,我就估计他们会做出离奇的事来!”
果然,陈布林说出了惊人的秘密来。
“我们将目光投向盗墓贼是对的。因为盗墓贼贪得无厌,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而考古队就是一伙盗墓贼。他们打着考古的名义,做着盗墓的勾当。他们把盗窃得来的文物转手出卖给文物贩子、文物黑市,以牟取暴利,再坐地分赃!”
这时有记者站出来问:“陈警官,你们这样诋毁考古队,可有证据?”
陈布林不慌不忙地说:“这位记者先生,我们是执法者,当然重证据了。”
说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把铁铲,举着问:“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大家似乎是都没见过,有人试着说:铁铲呗!
陈布林说,太对了,这是铁铲,却是一种特制的铁铲,叫洛阳铲。
有人惊呼:“天呐,洛阳铲,这不是盗墓用的铲子么?是盗墓贼的必备工具!”
陈布林说:“说得完全对,这是盗墓贼专用的洛阳铲。但是目前这种铲在我们寿县还是没见过!”
“那这是哪儿来的呢?”陈布林自问自答,“这便是从考古队拿来的。考古队几乎人人一把。”
有人说:“目前这种铲子还不多见,考古队为什么拥有这么多的铲子呢?”
陈布林说:“问得太对了!考古队为了这批铲子,竟然勾结朱家集铁匠李三,专门仿制打造,考古队给予李三丰厚的酬金。”
“啊,竟有此事?”会场惊呼。
“那李三呢?找李三来问问!”有人不相信,当场要求对质。
“非常遗憾,当我们去抓捕李犯时,他和他的老婆李倪氏,还有考古队的管事罗宋逃走了。”陈布林说。
“嘘!这说来说去还是虚的!”有人高声说。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陈布林挥着手说,“我们已依照法律程序将考古队羁押,除一人逃逸外,现全部押在县衙,不日将押往南京候审。”
这时有记者问:“陈警官,你们仅凭几把洛阳铲就说考古队是盗墓贼,这也太武断了吧?说不定人家正是用洛阳铲来进行考古的呢?”
“对呀!洛阳铲好用么!”众人附和。
“各位是说考古队盗卖古物是无中生有是吧?我们讯问了考古队的队员,他们说是由于经费不足,偶尔变卖了些!”陈布林说。
说到这里,陈布林从桌子底子拿出了几样古物,其样子都是怪模怪样的。
陈布林指着古物说:“大家看,这便是从考古队的仓库里发现的。据考古队有人交代,他们不时会挖到一些这样的古物,基本上都是卖掉了。”
“小何呀,柯岩他们就在县府,我们并不知道,古沛然怎么能这样做?”蔡廷祥气愤地说。
“老师,等下我去与他们交涉,我们抗议他们的行为。”何兆洋安慰着老师说。
案情发布会结束后,蔡廷祥找到古沛然,揭露他们把矛头指向考古队是为了转移视线,最终达到不可告人目的的行为。
古沛然听后,恼羞成怒。他说:“蔡大师,我们完全是按照司法程序办事,怎么是转移视线呢?考古队倒卖文物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实,岂是随便能抹杀掉的呢?”
“你们诬陷柯岩他们盗窃了无字碑,你们找到了无字碑吗?”蔡廷祥质问。
“你若要藏一样东西,会随便让别人发现的吗?”古沛然反唇相讥。
“我听说你们对考古队已经实施了严刑逼供,你们依然什么都没得到。”蔡廷祥说。
“没有得到不等于他们没有倒卖文物,没有盗窃无字碑。”古沛然说。
当晚,蔡廷祥就见到了考古队队长柯岩。
从柯岩的嘴里他听到了由于经费无着,曾经变卖过一些古物的事实。但那块无字碑确是古沛然对考古队的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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