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放:“……”
陆放转头把鸡屁股给了姐夫于陶。
一个鸡屁股转来转去最后掉到了地上,眼瞅着就要被小明曜捡起来,向来讲究浪费可耻的陆卫东捡了起来。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喝酒喝得晕晕乎乎的他直接放进了嘴里。
……
他都是清理干净的,对自己的厨艺也很自信。
陆湘的自信多少也有点遗传他。
小明曜看着到手的肉飞到大舅嘴里,哇哇哭起来。
王敏芝赶紧又给他拿了一块好肉。
另外三个小豆丁也都伸出了手,最后一人一块。
这下四个小家伙都笑了!
众人也都笑了!
大舅家永远都是这么欢乐,从他家回来,温然又收获了四个红包。
没结婚的不算,大舅妈和陆湘没少给。
当然,她和母亲陆美琴也都给了于宝宝红包。
虽说人情往来是走个过场,但该走的过场是一个都不能少,图个吉利嘛!
她家亲戚不多,沈南征这边也没多少亲戚。
别说这一世了,前一世都没见过他家亲戚。
回到大院,他们又带着孩子去了沈肇廷院里。
还没进屋,就听到了热闹的说话声。
成义回家探亲还没回来,两人猜测家里肯定是来客人了,直接进了屋。
屋里坐着两个人,穿着也都是村里最普遍的打扮,就是其中一个包裹的很严实,乍一看都看不出性别,也看不出年纪。
温然不认识,看向了沈南征,沈南征也一脸纳闷。
沈肇廷站起来,“南征、然然,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在虎山养伤时照顾我的老乡杨大福,这位是他的小女儿雪花。”
杨大福冲他们俩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挺憨厚。
雪花没抬头,往老杨身后躲了躲,像是害羞,又像是怕人。
紧接着沈肇廷又介绍:“杨老哥,这是我儿子儿媳妇,还有我的两个孙子。”
杨大福看看高大威猛的沈南征,再看看长得跟仙女似的温然和两个像年画娃娃般的孩子,带着家乡口音说:“首长真是好福气!”
“不瞒你说,我这好福气是我这儿媳妇带来的。”沈肇廷心里门清。
儿子没结婚前,都没给过他好脸色。
自从认识了温然,对他那是一天比一天好。
杨大福又多看了温然两眼,“首长刚刚说的会治病的儿媳妇是她吧?”
“没错,就是。”沈肇廷转过头来,“然然,雪花这丫头得了一种怪病,在医院根本检查不出毛病,我也找你秦阿姨看过了,她也是束手无策。你看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是吗?”温然看向雪花,雪花从她们进来到现在都没抬头呢!
老杨刚才已经听沈肇廷说了儿媳妇医术特别好,当即拉着女儿跪下:“求你救救俺闺女吧!”
小长空小万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一跳。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吓得抱住了温然的腿。
温然护住两个儿子,“你们先起来,我先看看再说。”
沈南征虚扶了他们一把,杨大福起来时抹了抹眼泪。
至于这雪花,还是没有抬头。
捂得这么严实,又往杨大福身后躲了躲。
杨大福尴尬地说:“俺闺女之前胆子可大了,就是前两年打死一条毒蛇吃了蛇肉,几天后皮肤就变得又黑又紫,像蛇鳞一样。长蛇鳞的地方奇痒无比,脱落后倒是变得光滑,过了十几天又开始肿胀皲裂,皮肤也变得像墨汁一样黑。夏天还好点,到了冬天几乎每天都能刮下来这么一大堆白屑。”
他说着的时候用手比划了比划,有半簸箕那么多。
接着又说:“自从得了这病平时都不敢出门,也就是当地医生说来北城可能有的治,才跟俺来北城找首长,俺在北城也就认识首长一个人。”
“嗯,别慌。”
温然大概明白了!
这是吃蛇后中毒引起的蛇皮肤鱼鳞病,体内水液代谢失衡影响了内分泌系统。
与遗传性的不同,大抵是能除根儿的。
“我可以试试。”
“真的?”雪花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俺这病真的能治好?”
温然看她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开口道:“把头巾解开看看。”
雪花犹豫了下,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颤抖着手把头巾取了下来。
温然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这鱼鳞病已经蔓延到颈部脸部,呈厚厚的皲裂蛇皮状,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怖。
温然下意识地去捂两个儿子的眼睛,怕吓到她们。
但是两个小家伙扒拉开的她的手,并没有吓哭,而是瞪大眼睛想看得更仔细点。
他们还没见过这样的人,很是好奇。
两个娃没哭也让雪花心里也好受点,一般看到她的小孩没有不哭的,村里人们都拿她吓唬不听话的孩子。
胆子大点的会拿着土坷垃砸她,胆子小点的会躲得远远的,这让她十分受伤。
如果真能治好就好了!
但看温然神色凝重,忙问:“是不是很难治?”
“确实不好治,不过也不是不能治。”
温然没有治过这种病,但是严老曾教过她治疗方法,她也看过相关的书籍。
只不过治疗过程会比较长,需要的药也比较难找。
雪花听到希望,眼睛亮晶晶的,又扑通一声跪下,“只要能治好俺,俺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第383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快起来,怎么动不动就下跪!”温然明白她想治病的迫切心理,“我还有些话要问你们,先起来说话。”
雪花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您问吧!”
温然觉得不能只听信杨大福说雪花吃了蛇肉就长成蛇皮肤,想了想问:“你们家里往上数几代其他人有没有得过这种病?”
雪花年纪轻不知道,杨大福让她这么一提想起来了:“雪花她爷爷经常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病,不过他过世的早,脸上和脖子上没有。”
“爷爷也吃过蛇肉?”雪花第一次听父亲说,还是挺意外的。
杨大福摇摇头又点点头,“你爷爷胆子也大,打死过不少蛇,吃蛇肉也有可能。”
“杨伯伯,你不用想有没有吃蛇肉这个问题了。”温然解释,“这个病比较特殊,理论上有一定的遗传几率,而且也有一部分是隔代遗传!雪花这应该就是隔代遗传,只是正好吃了蛇肉。”
“遗传?大不了俺不结婚,只要不让俺受这个罪就行!”雪花眼泪汪汪,“这个病简直就不是人得的病,大家都把俺当成怪物,俺都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要不是俺爹拦着俺,俺早吊死在歪脖树上好几次了!”
杨大福叹了口气,“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这话说得对,活着就有希望。”温然安抚他们,“结婚倒是也不影响,只不过以后需要注意的比较多。”
雪花摇摇头,“俺不结婚,俺可不希望底下的人也得这个病,有一点可能也不行。”
“先不谈这个问题,治疗你的病要紧。”温然很认真地说,“这病不是一两天了,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治好,尤其是像你这这么严重的,治好你相当于换层皮,最少也要两三个月。”
“那就住咱这里,咱家有的是地方。”沈肇廷爽快地说。“等治好了再回去。”
杨大福怔了下,“要两三个月啊?”
“爸,要不您先回去,俺自己留在这里治病。”雪花知道他怕耽误春耕,家里就她爸和她哥两个壮劳力,大哥家还有三个孩子,不赚工分吃的喝的都不够。
杨大福纠结了下说:“首长,您对俺们的恩情,俺当牛做马也报不完。这次如果不是雪花的病别的地方治不了,俺也不会麻烦您,雪花就拜托您了!”
“什么当牛做马,这话就见外了!当年我受伤连炕都下不了,是你端屎接尿照顾我,要不我哪能恢复得那么利索!”沈肇廷至今感念他的恩情,每年也会寄点东西过去。
杨大福十分拘谨地摆摆手,“不提那些,您为了俺们老百姓冲锋陷阵,俺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就算俺不做,别人也会做。”
“杨老哥,你也不用跟我见外,别的不说,我肯定会给你照顾好雪花。”沈肇廷知恩图报。对照顾自己的杨大福,也一直感念在心。
杨大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又下了一跪,被他扶起来。
他们父女要钱没钱,凭得也就是自身这一把骨头,是真的想当牛做马报答。
……
沈肇廷给他们父女准备了房间,今天太晚了,已经买不到回去的车票。
第二天早上沈南征才把杨大福送到火车站。
杨大福走后,雪花偷偷哭了一场。
第一次离家,她心里还是很忐忑的,但为了治这个病,也没别的办法。
因为这个病,她以往都不敢出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
好在这里没有人嫌弃她,还给她治病,吃得也比家里好。
她忍着身上的奇痒先去打扫院子,结果没扫两下就被沈肇廷收走了。
沈肇廷安慰她,“你就安安生生地等你嫂子给你治病,别的事不用你忙活。”
“沈叔叔,您还是让我干点活吧,不让我干活我心里不踏实。”雪花不想当闲人,怕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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