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温以煊的回答,柳婉晴拉着刚踏进病房的楚煜修就往外走,留温以煊一人一脸懵的躺在病床上。
“以煊的记忆,似乎出了点问题。”病房外的走廊上,柳婉晴快速道。
当初被送来抢救的时候,医生就告知过他们因为患者头部之前遭到过猛烈撞击,头部里有淤血,醒来后有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或失忆的情况。
“这孩子刚刚说让我和他父亲担心了,可明明就是他父亲绑架的他。”柳婉晴神色复杂。
楚煜修苦笑一声:“我也看出来了。”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温以煊用这么欣喜眷恋的语气叫他修哥了。
“他的记忆应该停留在了刚来月湖镇不久的时候。”楚煜修推测道。
二人决定先不喊医生,温以煊刚醒来没多久,受不得刺激。
楚煜修只身一人进入病房,温以煊看见他后脸上放光:“修哥,你来了。”
嗯了声,楚煜修在温以煊身边坐下,然后选了个果盘里最红最大的苹果开始削皮:“身体现在还难受么?”
温以煊摇头:“一点都不难受,我感觉我现在就能马上下地跑三千米!”
楚煜修笑了笑:“是吗。”
温以煊眨眨眼,语气不自觉开始撒娇:“怎么了,修哥你不相信我吗?”
一个愣神,不算锋利的水果刀都差点削破楚煜修的手指,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相信的,我相信你。”
拉了拉楚煜修的袖子,温以煊终于没有像刚刚那样在柳婉晴面前强装镇定:“我这是怎么了,应该是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会住院吧,连我母亲都来了。但我,但我有些记不清了。”
温以煊望向楚煜修的眼神里,是他本人都意识不到的满满的依赖。
楚煜修又给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把碗递到对方面前:“你还记得什么?”
温以煊张开嘴:“啊——”
楚煜修伸手喂他,这下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温以煊,他咬着嘴里汁水十足的甜甜的苹果:“修哥你还真喂我啊,白汐姐知道了又得笑我了。”
吃了好几块苹果后,温以煊继续道:“我就记得我被前公司开除来到了月湖镇,意外跟你还有白汐姐阮阮他们结识,然后修哥,哦不,老板你人帅心善的收留了我让我在你店里工作,我租的房子暖气片坏了你还让我住你家,然后……然后好像就没有了。”
温以煊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温以煊的眼神清澈,楚煜修很快得出了结论:温以煊不仅失去了一部分记忆,还改变了之前的一些记忆。
温以煊现在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当初在月湖镇时又稍有不同,楚煜修看不到一点心虚或不自然的情绪。
看来温以煊自动把有关温父找他要钱,以及他后来为宇曙集团做事这些记忆给忽略了。
不过楚煜修想这样也好,温以煊能没有负担地度过一段短暂的哪怕是虚幻的快乐的时光。
病房再次被打开,温以煊看见自家母亲带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生了一双极为好看的浅褐色桃花眼。
温以煊原本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他语气恭敬:“母亲。”
柳婉晴摆摆手,“别这么紧张。”她胳膊肘轻撞一旁的男人,想让对方说些什么。
那人看着醒来的温以煊,眼神躲闪,几个呼吸间硬是没开口说一句话。
温以煊先开了口:“你好,我叫温以煊。”
柳婉晴身旁的男人,也就是何执,愣了一瞬,然后轻声道:“你好,我叫何执。”
柳婉晴不知道在想什么,悠悠道:“以煊,虽然你才醒来这么做是有些不好,但你觉得何执这孩子怎么样?”
温以煊脸上表情崩裂了一秒,怎么会有人还在病床上刚醒来就被父母喊着去相亲的,他明明还很年轻啊。
温以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意识到他这样做或许有些不妥,他结结巴巴找补道:“没有,额,我没有说何先生不好的意思。只是母亲,我现在还年轻,还没有恋爱的打算,我想先好好工作。”
话是这么说,但温以煊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半个身子都缩到楚煜修身后,不攥住对方的胳膊他好像都说不出来话似的。
柳婉晴没有多说,带着何执离开了。
温以煊终于松了口气,他拿牙签戳这着无辜可怜的苹果块,“修哥,我还要住院多久啊。”
楚煜修想了想:“也许还要观察四五天,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撇了撇嘴,温以煊小声道:“我想回家。”
“那我去叫柳阿姨,她带你回去。”
温以煊拉住正要起身的楚煜修:“不是的,我是想回月湖镇,我想,”温以煊不知想起什么似的歪了歪头,“我突然记起我们在月湖镇下雪后,是不是在修哥你的院子里堆了个雪人?小雪人好多天都没见到我,应该会很想我吧。”
真是奇怪,温以煊居然还记得他和楚煜修一起堆了雪人这件事。
楚煜修眼神不明:“煊……以煊,之前寒潮过去,小雪人融化了。”
温以煊有点遗憾的点点头,“好吧,那只能来年再见了。”他有些不舒服地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心口,“心脏有点痛。”
楚煜修努力抑制住心里的难过,“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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