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渊一开口,围观的村里人神色各异,紧盯着他瞧,像是瞧见了鬼。
这不该是宋阿宝。
宋阿宝是个傻子啊,应该脸上脏兮兮,一副痴呆样,话都讲不清楚,看起来又傻又怪。
宋阿宝应该“啊啊”地冲过来找他娘,路也走不稳,当他们面摔个大跟头,再可怜地爬起来,跟他娘抱在一起哭,畏怯地低着头。
不该是此时的这副样子。
现在的“宋阿宝”,脸是白净的,说话的语调是傲慢的,明明个子不高,是个少年体形,却垂目看人,让人莫名不敢直视。
像是,被鬼附体的宋阿宝。
“你问我想如何?”
刀疤男被在渊冷漠的语调震慑到,怔愣了下,转而怒道:“老子要杀了你!!”
在渊瞥了他一眼,嘲笑道:“那你就想想吧。”
他是龙魂秘境里的守护灵,寻常人在他眼中,与一株草一只蚂蚁无异,他想踩就踩,想杀就杀。
“宋阿宝!”
刀疤男被在渊嘴角的嘲笑激怒,本就因为断手之痛冒冷汗的脸,愈加扭曲。
一旁与刀疤男关系好的村民,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断手,拍了拍刀疤男,“别同这傻子浪费时间,我们先去找族长,把你手接上。”
刀疤男看到自己的断手,回忆起刚才的画面,一柄刀飞到他手腕处,削泥般就将他的手砍掉……若是那刀朝向的是他的脖子,那岂不是现在他就死了。
多吃点圣子的血肉,他的断手就能接上,但掉了脑袋,圣子也救不回来!
刀疤男大口喘了粗气,心里也有点后怕,嘴上却骂骂咧咧:
“宋阿宝,你装傻骗村里人这么久,今夜突然冒出来,趁老子大意断了老子的手,坏了咱村的规矩,等老子的手接好,就算族长阻拦,老子也要将你这个坏胚子扔进沼泽,活活淹死!”
围观的村民,有个年纪轻的女人,半夜被吵醒,自然心里不满,她接着刀疤男的话,指着林婉抱怨:
“还有林婉,男人死了,你不好好守寡,管好你的傻儿子,大晚上在村里鬼哭狼嚎的,安的什么心呐。当初要不是族长心软,你们早被赶出村子,死在外面。”
两人的言语,像针一样刺进林婉的耳朵,她低下头,紧抱着在渊的手臂摇头。
“狗嘴吐不出人话。”在渊收敛唇角,目光冷冷地瞥向那个年轻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闭嘴!”
他看过宋阿宝的记忆,对村里人并无好感。
刚才若不是怕吓到林婉,他是想直接杀了刀疤男。嘴巴那么贱,敢把林婉当垃圾对待,当众侮辱,死不足惜。
“我不杀你们,不是留你们多嘴,是怕你们死了,血流满地,吓到我娘。”
“啧,早知道你们嘴贱,就该把舌头先割掉。”
年轻的女人被在渊阴恻恻的语气吓到,顿时不敢再言语。
在渊无心再同这些人置气,更担心他身旁的林婉,他往前走了一步,抬脚将掉在地上的黑色短刀踢起,再伸手抓住。
转身,在渊扶住林婉,脸色浮现笑颜,轻哄道:“娘,别理他们,我们回家吧。”
“好,小宝也不理他们。”
林婉点了点头,眸中有泪滑落。
“宋阿宝,狗崽子,给我等着……”刀疤男看着在渊的背影,愤愤在心里骂。
土墙旁的动静,自然也引来了村里的其他人。
叶三爷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赶到,“大晚上你们闹什么,还不快散了!都回去睡觉!”
他的目光落在在渊和林婉的身上,眸中掠过一丝惊疑,却没拦住他们。
“三爷,是宋阿宝那个狗崽子,他装傻……”刀疤男见到叶三爷,立马急道,他话未说完,就被叶三爷一拐杖打在腿上。
“还不快闭嘴,拿上你的手,跟我去圣坛找族长!”
叶三爷从传话的人得知林婉寻儿,这会儿大致已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一听圣坛,刀疤男默默止住话,他心道:难怪族长不在家,原来是去了圣坛。
叶三爷抹了下额头的汗,心乱如麻,“此宋阿宝,非彼宋阿宝,你们怎么、怎么就非要惹到这些外来者。”
他活得久,从听到天琅喊外来者爹爹的那一刻起,内心的不安感就不曾消失。
“三爷,你在说什么?是他先对我们动的手!”
……
不远处,云昭拿着火折子,在等在渊过来。
凌夜抱着天琅,安静地站在云昭身旁。
他们听到林婉的喊叫声,就想过去看看,是在渊制止他们一起前往。
在渊让他们慢慢走,自己单独过去找林婉。
“有人受伤,叶三爷要带他去圣坛。”凌夜轻声道,他听力极好,叶三爷那句话说得大声,自然被他听见。
“没关系,让他们去吧。”
云昭不在意山洞那边的情况被发现。
等叶三爷见到洞口的那些血块,再看见死在圣坛里的村人,自然会吓得去找消失不见的叶向海。
“娘,我交了朋友。”在渊主动跟林婉介绍,“他们是从外面来的,住在我们家隔壁,今晚逗我一起玩,我就跟他们玩。”
萧融融见在渊扶着林婉,一脸体贴的好儿子模样,眨巴着眼觉得好稀奇,她原本还想问什么状况,触及林婉的脸,到嘴边就成了:“伯母,晚上好。”
“小宝的朋友……”
林婉有点慌张地直起腰,透过火折子的光,她看了眼萧融融,又看了眼云昭,最后落在凌夜身上。
这个瘦小的妇人,从未见过这么多漂亮的人,她险些以为眼前这三个漂亮的男女是虚幻的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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