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这件事让宴清歌觉得无比恶心,毕竟前世在这件事情上她就没有过好的体验。
沐浴的时候她就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宠,却还不能一直避宠,不然落得个夫妻不睦,她被冷落又不够贤惠的名声,到头来对护国公府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回到寝殿,顾紫朝已经倚在榻上,单手支颐拿着本书在瞧。
宴清歌走了过去,盈盈一拜,柔声说道:“妾身伺候殿下就寝。”
顾紫朝伸手将她扶起,扶着她坐在榻上,动作和眼神一如今日入宫谢恩一般,满是深情。
宴清歌装作不经意的别开眼,她不想看他这张脸,也不敢看这一双含情脉脉的眼。
哪怕最后是恨、是怨,之前那十年到底是她爱他要多一些。
因此她害怕看到这双温柔的眼,那漆黑如墨眼底又有灯火闪耀的眼眸,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让她陷进去。
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爱也好,恨也好,宴清歌告诉自己,重活一世是老天爷的恩赐,她万不可重蹈覆辙。
相敬如宾也好,虚与委蛇也好,她求的都是自保,母仪天下她根本不在乎,顾紫朝心尖尖上的人随便是谁,只要能保住护国公府的荣耀和家人的安宁便好。
更何况这双眼越是温柔深情,就越是让她觉得恐惧,眼前的顾紫朝与前世的他大不相同,她不知道他忽然对自己这么好到底又酝酿着怎样的阴谋。
“妾身为陛下宽衣……”
思绪回拢,宴清歌伸手去解男人里衣的系带。丫鬟吹熄了灯,只留下如豆的一盏,放下一幕又一幕轻纱帐,低着头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门轻轻被关上,门口留下两个值夜的丫鬟。
“王妃怕我?”
顾紫朝伸手抬起宴清歌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眼与自己对视。
顾紫朝的生母容妃是西疆的公主,拥有闻名遐迩的美貌,入宫之后荣宠不衰,深得今上喜爱。只可惜天妒红颜,容妃二次有孕至七个月时遭意外早产,那个孩子生了两天也没生下来,也累得容妃香消玉殒。
继承了容妃的美貌,顾紫朝自然是生得极好的,虽面若敷粉,妙有姿容,偏又是剑眉星目,眉如墨裁,丰神俊逸之姿可堪得上举世无双。
若非这张脸,宴清歌也不会在儿时初入宫廷便被他迷惑,以至于到了豆蔻之年才知自己早已对顾紫朝芳心暗许。
“您是妾身的夫君,妾身敬您,爱您。”
对上顾紫朝幽暗的眼眸,宴清歌回答的无可指摘。
怕,她当然是怕的,前世种种她怎能不怕?
顾紫朝在她脸上凝视良久,而后便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只听他轻轻一下,眼中晦涩不明:“王妃说爱孤,可愿证明给孤看?”
证明?怎么证明?宴清歌睁大眼睛,可她并非是昨夜新婚初经人事的小姑娘,只一下的惊诧她便明白了顾紫朝的暗示。
粉拳在男人的衣摆下攥紧,宴清歌低下头解开自己的衣带,压抑着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恶心,在顾紫朝耐人寻味的眼光中脱掉自己的里衣,伸出手缓缓往他赤裸的怀中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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