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落尘真情流露,古圣超却是忐忑不安,提心吊胆生怕她暗中偷袭。
最后确认她是真心欢喜,才轻轻抱住她安慰道:“我幼时被奸人所害父母早亡,流落江湖从未享受过爹娘的疼爱,你先安心治病,等回去了我一定常去探望。”
“好孩子,娘听你的话,你说什么娘都愿意。”袁落尘哽咽着。
“娘作为堂主,在暗月堂一言九鼎,怎么会中毒呢?我义兄号称神医,知道了病因更能对症下药。”古圣超试探着问。
袁落尘翻找手帕准备擦拭泪水,才发现身上穿着的衣裙不是她原来那身,惊愕道:“你们,谁给我换了衣服?”
古圣超取出他的手巾替袁落尘抹掉眼泪,笑道:“是向红姬姑娘,她见娘身上的衣裙脏了,叫我们都出去回避,她独自给娘更换了她的衣物。”
“她是毒宗五虎之一,怎么和你们相安无事一起共事?”袁落尘不解。
古圣超毫不隐瞒,就把他在二郎山上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袁落尘,最后道:“向姑娘不堪忍受他们的欺凌,这才杀了吴少安,孩儿帮她解除了麻七在她身体种下的蛊虫,最终逃离毒宗。”
袁落尘接过古圣超的手巾,自己擦拭泪痕,懊悔道:“娘身上的暗疾,就是拜麻七所为,怨不得旁人。”
“这个麻七,死有余辜。”古圣超气愤地挥了一下拳头。
袁落尘低声道:“其实,这也怨不得麻七,是娘糊涂。”
她抬起头,回忆着往事喃喃自语:“娘也曾经年轻过美貌过,就是在那时遇到了风流倜傥的麻七,我俩一见钟情然后整日厮守谁也不愿分离。”
“可是暗月堂不许女子成亲,只得答应麻七娶妻生子,背地里我俩做个露水夫妻,享一时之欢。”
“后来他成了毒宗掌门,娘统领暗月堂,有一次我俩偷欢,见他带去的小丫头聪明伶俐,一时兴起便传授了她隐身术。”
古圣超插话道:“那个小丫头就是向红姬吧?”
袁落尘点头:“娘身为堂主,想要生儿育女那是不可能,否则会遭到宗门的唾弃,可是娘也想有个孩子啊。当时见到向红姬就喜欢,因此教了她功夫。”
“娘以为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谁知道麻七逐渐贪图权利和地位,利用娘对他的爱,让娘做了许多违心的事情。”
“等到娘开始拒绝他的无理要求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然给娘下了毒。”
“娘气不过找他算账,他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娘神魂颠倒,莫名其妙便从了他,心甘情愿伺候他同寝。”
“这个麻七,居然趁娘睡熟后使用独特的内力将毒气逼入娘的身体,说天下只有他能化解,以此来逼迫娘为他做事。”
“娘不愿被人要挟,从此远离了麻七,因为无药可救,从一个享受三餐四季的正常人,变成了嗜血的魔头,从此人不人鬼不鬼,甚至连自己也讨厌的样子。”
听到这里,古圣超气愤道:“我和麻七交过手,他的功夫并不是多么高深,娘为何不暗中杀了他。”
“你真心爱过一个人吗?”袁落尘反问。
想到最初相识的丁莹,还有后来的万若和柳惜眉,古圣超坚定道:“爱过。”
“她们若是背叛了你,你会毫不留情杀了她们吗?”袁落尘继续追问。
古圣超摇头:“不会。”
无奈地叹息一声,袁落尘哀伤道:“娘曾经潜入毒宗,看着熟睡中的麻七,想起了我俩年轻时美好的日子,最后还是默默离开。自己深爱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下不去手的。”
袁落尘的苦衷,古圣超能够理解,他嘱咐道:“娘坐好了,我这就给你祛毒。”
“好。”袁落尘对古圣超绝对的信任,当即盘膝而坐。
古圣超经脉逆转,双手食指不断在她全身各大重要穴位上点去,帮助经脉疏通。
等到时机成熟,他双掌拍在袁落尘后背,真气一进一出,在她经脉中往复循环,慢慢过滤掉体内淤积的毒气。
随着两人头顶不断冒出氤氲的蒸汽,逐渐由黑变白,袁落尘感觉体内舒畅了许多。
一个时辰后,古圣超缓缓收起真气:“麻七逼入的那道毒气基本消除,剩下的只能靠我义兄来帮忙了。娘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我这就去找义兄诊治。”
“嗯,你安心去吧,娘听你的。”袁落尘声音变得柔和,表现出少有的温柔和安详。
古圣超快步跑向百里欢那里,向红姬独自清洗着熬药的各种器具。
“我大哥呢?”古圣超急于见到百里欢。
向红姬边收拾边道:“他端了药去给殿下服用,顺便检查一下恢复程度,袁前辈那边怎么样?”
“心情大好,刚认了我这个干儿子。”古圣超坐下等待。
“啊?”向红姬愣在那里,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
“你做了她的干儿子,我没有听错吧。”这样离奇的事情,向红姬生怕听错了。
挠了挠头,古圣超窘迫道:“我也不想,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下心配合咱们治疗,她如果往后真的能改过自新,我就是当她的孙子也无怨无悔。”
向红姬朝他竖起大拇指:“一身正气,佩服至极。”
两人闲聊中,百里欢提着药箱回来:“什么事,你俩这么高兴?”
古圣超就把袁落尘认他做干儿子一事重新讲了一遍。
“她,不会另有所图吧?”百里欢首先考虑到人性恶的一面。
这也难怪,有太多忘恩负义和恩将仇报的例子,让大家心有余悸。
“目前看不太可能,也许就是她年龄到了一定阶段,发自内心的那种想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孩子的渴望。”古圣超猜测。
百里欢背起药箱:“但愿如此吧,走,一起过去看看。”
向红姬也放下手里未清洗干净的瓦罐,跟在古圣超后面赶过去。
路上,百里欢分析道:“我猜七星崖诸多女子的病因,和毒宗脱不了干系,唯一的区别就是七星崖上女子必须月事停止才发病。袁前辈月事正常也犯病,这就需要好好诊治了。”
袁落尘不再有情绪,百里欢诊脉异常顺利,用笔记下药方马上回去准备熬药。
田莽得知袁落尘不再捆绑的消息后大惊,他找到古圣超忧虑道:“你糊涂啊,万一那个女魔头暴怒,咱们百贤庄又要血流成河了。”
古圣超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分析道:“袁前辈既然认了我这个干儿子,正好撤掉杂草,在屋子里放上两张床,我就能正大光明的陪她住在一起,顺便监控她的去向,确保大家安全。”
田莽觉得有道理,迫于无奈只得同意。
他派人搬来两张小床,足够两人分头住下。
屋外明面上还是两人站岗,暗地里却是加派人手,防止袁落尘逃走,或是威胁到殿下杨基民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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