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大袖淡绿长裙,云肩披帛,一身打扮雍容华贵。
乌黑长发用一支翡玉珠钗挽插脑后,白皙红润的脸庞上是一双温润的眸子,黛眉如烟,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端庄优雅。
加之刚才入殿,看到的书房雅室,可见其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
比之倾城绝代的女子丁恒见过不少,但是能将“贞淑”与“教养”融于一身,一眼便能够望出的,她却是头一个。
更令丁恒瞠目结舌的是对方的身份。
这美妇竟然是剑山掌门之妻——雪宁夫人!
剑山掌门夫人是天剑宫之人?
不是说两宗不合吗?
同为剑山之人,雪宁夫人对三人极为亲热,尤其是对苏婼,更是爱煞至极,一见面便是牵起她的小手,宛如当成自家宝贝女儿。
期间多为三女交谈,丁恒倒是清静。
雪宁夫人拉着苏婼的小手,贴耳交流。
“可有心仪的男子?”
苏婼气息微微一滞,虽然忍住,并未往一旁之人望去,但是心里却是浮现了他的身影。
雪宁夫人又说了句,婉约仙子身上的伪装便全都消失不见。
苏婼轻咬芳唇,楚楚可人之样令人心怜,“夫人怎知?”
丁恒见她们往他这里看了一眼,却是不知晓她们谈话的内容。
雪宁夫人道,“这人的行为可以掩饰,真心却是遮不住的。修剑之人,多是墨守成规,他们怎能明白女子家的心思?你放心,莫要怕他们,此事我给你做主。”
她说修剑之人,却是同时影射了剑山与天剑宫。
这般话,世人谁敢说?
苏婼娴静的脸颊微红,她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娇羞之态,此刻却是有些招架不住,“多谢夫人,不过此事还是得靠自己争取,却不知夫人与掌门……”
关于一些陈年往事,苏婼也有耳闻,听说正阳真人与掌门夫人成婚之后,掌门夫人便从未踏入过剑山,其中似乎还有第三者。
“我们虽然是两宗联姻,但是他待我极好,其实,是我不愿待在剑山,外人看来是他有愧于我,其实是我有愧于他。”
雪宁夫人轻轻一笑,也不遮掩,将婉约仙子当成是谈私说秘的人,她身段极好,宛若熟透蜜果,仅一堪握的细腰显得胸前臀后惊人雄伟。
“这是剑山的桃种?”
李明潇向檀桌望去,这话却吸引了丁恒的注意力。
雪宁夫人微微一笑,“是啊,刚才周青送过来的。”
丁恒心中微动,师叔这是,在试探先前大师兄的话?
三人在这鸾凤殿一待便是大半日,直至日落西山。
苏婼与他并肩而行,讨论着今日所见的这位掌门夫人与其相关的一些前尘往事,婉约仙子忽然贴近他耳旁,小声说了句,“那剑宫少主,好像是夫人的儿子。”
丁恒又是心惊。
那岂不是说对方也是剑山掌门之子?!
本以为对方与他们不对付,却没想到还有这般渊源。
不对啊!
不是说掌门与夫人百年未见了吗?
可是那剑宫少主年纪分明与他们一般无二。
丁恒将她鬓上一片花瓣拂落。
苏婼温眸注视着他,玉指轻轻捻着他的衣袖,“似乎是夫人将之封印,怀胎百年才生下的。”
丁恒心中思忖,前一代的这些往事,似乎还有世人未知之处,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点,掌门夫人名为张雪宁,天剑宫,本家姓为“张”。
……
……
丁恒并未与她们一同待在天剑宫,而是回到白王阁,他有“急事”需解决。
“你……慢点……怎么像头牦牛一样……”
仙子咬着丰润的唇珠,鼻息微沉,惊艳绝尘的脸上黏着几绺湿发。
“你这次怎么这么久?”
丁恒声色焦急,不是他有意如此,而是有“东西”在催他命。
他定然是不能够寻师姐的,如今那太阴月相附在他身上,吞取阴元,他鬼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如若师姐被其伤到,或是出现什么问题,他后悔都来不及!
月魁身前硕大,于微微敞开的紫纱衣襟下起伏,将雪色丝绸内衫如汹涌波涛撑起又落下。
她玉颜酡红,目色迷离。
他一回来,便急匆匆将她拉入厢房,她不是对此不喜,而是想让他分个轻重,入天剑宫盗取造化神泥一事,他还未给她一个交代。
她有问过那洛八荒,然而那人油滑精明,糊弄她一声便跑掉了,她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丁恒见此事不给她一个交代,恐怕无法继续,于是说出实情。
听到那女魔头,月魁一双紫眸之中情欲与理智的界限逐渐分明,而后变得冷冽,让丁恒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她天仙圣洁的雪白酮体静静躺在香榻上,却开始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被你们骗了!”
丁恒知晓她定然会为难他,却没想到态度转变这般大,让他恍惚感觉回到两人刚开始的时候,莫名心惊。
“我哪有骗你?”
“从一开始!”
“我也与你说了我是被那女魔头强迫的。”
月魁眼中冷意不消,死死盯着他,仿若将他整具身体看穿。
“你们一开始就是为了盗取月晷而来,如今你当上圣子,我为了让你进入祖坛将其修复,自然会把月晷交给你!”
前部分没有错,但是后部分却令丁恒无法认同。
“你讲道理啊,这圣子是你让我当的好不好?”
月魁凝脂玉脸上闪过一丝悔色,“是我被你们算计,让你从我这里获取了信任!”
此刻被她这么一说,丁恒才觉惊悚。
那女魔头带他闯入太阴圣地盗取镇道之宝,看似变故频出,实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果丁恒是羊,那女魔头是牧羊人,那么太阴圣地便是那女魔头安排的牧羊犬。
什么都不用做,便可收取渔翁之利!
好厉害的手段!
“就算那女魔头算计是真,那我对你也没有假啊。你遭到自己人算计,我折返回去,也不知道最后是否能活,还不是一样没有丢下你不管?”
丁恒这么一说,她倒是稍微安静下来,然而眼中猜疑依旧明灭不定。
“你出去。”
丁恒一听,立刻急了。
“忘恩负义的婆娘,你不帮我,那也别阻碍我,你快将那月相收走!”
月魁柳眉紧蹙,谈及月相,神色又开始复杂起来,他能够当太阴圣地的圣子,是神月选中了他,与她的信任无关。
“它跟你了,我收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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