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曲辕犁

    回归山寨，唐谦挑选出了三千青壮，组成战兵，跟着他操练战阵。
    所谓战阵，就四个字：众志成城。
    战阵需要每个人的意志高度统一，统领者通过意志牵引，可调用部分整体的力量。
    千百人的合力，哪怕只是部分，威力也十分强大。
    这几个月，唐谦苦修之余，也没有放下对尉缭子的学习，颇有领悟，听闻山寨有三千青壮的时候，顿时就心动了，正好可以拿来练手。
    唐谦没有亲自下场，只是在一旁指导，由青牛角带着三千人日夜操练。
    大的方针还是不变的，他这个大当家还是要走白道。
    数日之后，大力派人传回消息，与甄家谈成了。
    甄家是大商，没道理有钱不赚，而且他们也很清楚，没必要跟山贼硬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和山贼硬抗吃亏的只会是他甄家，就算杀一万山贼，他甄家死一个人，对他们甄家来说，都是亏的。
    宁愿花钱，他们都不愿得罪山贼，更何况是赚钱。
    至于甄家怎么把粮食运给山贼？
    很简单，甄家商队押运着上万石粮食，出常山关，前往并州。
    半路上，唐谦和青牛角带着三千战兵早已埋伏在半路，负责运输的民夫直接弃车而逃，万石粮食就这么上了山寨。
    刚刚回归不到十天的大当家，威望直冲天际，这下训练的更加起劲了。
    大力回来，看着认真操练的三千战兵，又眼热了，找上唐谦道：“大兄，这好事你怎么不找我？我武艺比青牛角厉害。”
    唐谦笑道：“你另有任务。”
    在大力耳边低声安排了半天，大力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点头道：“放心吧，交给我。”
    山寨不到一年的时间，从几十人发展到了八千人，但很明显不论是青牛角还是大力都不擅长管理经营。
    在他们的粗犷式的管理下，山寨的发展非常糟糕，要不是及时找到了唐谦，这个冬天他们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或者被冻死，或者攻打豪强坞堡，战死。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山寨的情况之后，唐谦找来了山寨中的几个老人，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寨主头目，但在山寨中，威望也不低。
    “现在咱们山寨出了大问题，光这样坐吃山空是不行的，我决定，大家还是得回去种地。”
    几个老人脸色大变，其中一人苦笑道：“大当家是觉得我们这些老骨头没用了吗？”
    唐谦摇头道：“老丈何出此言？你们当然有用，而且有大用，民以食为天，不种粮食，大家怎么活？”
    另一人支吾道：“可是我们辛苦一年，到头来收个三石两石的粟米，全都进了官府和豪强的粮仓。”
    唐谦带着几位老人来到校场上，指着正在操练的三千战兵道：“你们看到了嘛？他们正在操练，等到明年秋天，他们就是一支足以对抗朝廷的精锐强军，我们换一个想法，把山寨当成国家，把朝廷和豪强当成山贼，以后你们只管种地，只需要交三成给山寨，租子不交了，税也不交了，如何？”
    几个老人瞪大了眼睛：“这，大贤良师百万军队都被朝廷打败了，他们可以嘛？”
    “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西凉羌人作乱，吸引着朝廷最精锐的部队和最善战的将军，南面又有张燕，冀州就算出兵也是先对付张燕，大军顾不上我们，郡县兵打不过我们。”
    在分析了一番形势，又保证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粮食种子之后，几位老人终于被说服了，同意明年一开春，就带着大部分老幼妇孺，下山复耕。
    说起耕田，唐谦自然而然想起小说中的穿越神器：曲辕犁。
    只是曲辕犁长什么样子，他也没见过，让人取来一件现在用的犁，蹲在地上研究半天，只确定了一件事：现在用的是直辕犁。
    但是曲辕犁先进在哪，难道仅仅是把辕弄弯了，受力分析是怎么分析来着，一系列问题困扰着他。
    然后又看向犁头，犁地好不好用，犁头才应该是关键吧？
    唐谦产生了一些想法，用力把犁头又掰弯了一些，这样就更尖了，应该会轻松些。
    然后起身冲一名老农道：“咱们有没有木工？找个木工把这个直辕换成曲辕，试下好不好用。”
    唐谦心中也没底，又招来了几名老农道：“我听闻有种犁叫做曲辕犁，比这种直辕犁用起来轻便的多，但具体形状我不记得了，如果不行，诸位可以多试试，磨刀不误砍柴工。”
    一名姓齐的老农无所谓道：“嗨，多大点儿事，木工我就会一点，让我试试。”
    几个人帮忙，很快就将直辕换成了曲辕，唐谦心情激动道：“快试试，看好不好用。”
    曲辕犁和直辕犁各自带了一件，来到一处向阳的山坡，这里的土没冻实，能翻得动。
    齐木工亲自上阵，两件犁各自试了一遍，大喜道：“果然轻便了不少，大当家简直是鲁班再世。”
    其他几人表示不信，纷纷上前，亲自验证。
    看他们激动的样子，唐谦也开心起来，大笑道：“过段时间，给你们弄些牛、驽马，赶明年咱用牲口拉犁。”
    一名半大孩子满眼憧憬道：“真的？”
    旁边也不知是他爹还是他爷的老农一巴掌拍在少年的后脑勺上，教训道：“臭小子，竟然敢质疑大当家。”
    另外几名老农哈哈大笑道：“大当家放心吧，有了曲辕犁这宝贝，来年我们能多耕几百亩。”
    唐谦冲齐木匠安排道：“麻烦齐工匠，将大家所用的直辕犁，都按照这个样式重新打造。”
    齐木匠点头道：“大当家放心吧。”
    看着齐木匠，唐谦想到山寨这八千人也是人才济济的，有木匠应该也有铁匠。
    一问，果然有十几个。
    复耕是明年春天的事情，这个冬天也不能闲着，还得赚钱。
    唐谦把这些铁匠聚集了起来，教他们百炼钢的方法，让他们打造百炼刀剑卖钱。
    在这个知识匮乏，知识、技术都不外传的时代，五十炼、百炼，看似很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大部分的铁匠也不懂。
    不过这东西原理不麻烦，铁匠们上手很快，不久后，就成功打造出了百炼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