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也是和帕拉多克斯有过交手的——虽然那次依旧是王样代打,但游戏同样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哼,无聊。”海马抱着胳膊,冷然说道,“命运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强者的命运都是由自己选择,用自己的手将未来塑造成任意的形状!
    所谓命运,不过是懦弱者和失败者寻找的借口罢了!”
    社长大手一挥,风衣起伏,霸道的气场全开。琪莎拉在旁边小眼直放光,满脸都是对社长的崇拜,但心底里却对他的话并不完全赞同。
    命运这种东西,她觉得果然应该还是存在的才对。
    正是因为有,她和濑人才会跨越了三千年时空依旧被牢牢绑定在一起。
    z-one的目光短暂地扫了过来。
    “我很佩服你的成就,海马濑人,你的人生是一个传奇。”他说,“但是很遗憾,你亲手塑造出的这个未来,正是一切都被终结的开端。
    你竭尽一生将‘决斗怪兽’的游戏打造成了人类文明的根基,大幅推动了文明的进展,但其终点却是无可避免的毁灭。”
    “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帕拉多克斯讲清楚这个道理了。”游宇说道,“海马社长为人类指明了前进的方向,还有一个充满光明的前景。没能把这些把握住的,是未来的人类自身,跟海马社长……或者决斗怪兽自身,都没有任何关系。
    纵然历史上决斗怪兽不复存在,只要人类自身没有改变,也还是……”
    “或许是吧。”z-one淡淡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们对帕拉多克斯说了什么。你们让他相信了,身为决斗王的你们或许能从根源上带来改变,改变破灭的未来。”
    “你想说我们失败了?”游宇挑了挑眉毛。
    “我什么也没有说。”z-one平静地道,“我只是带来了事实。”
    他身上那个装置的机械手臂抬了起来,笔直指向了本应是剧场版boss、然而此时却跟个咸鱼一样躺在一边的蓝神。
    蓝神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你们说话就说话,打牌就打牌,关我啥事?
    “那边那个‘普拉那’的少年。”z-one说道,“原本的某个历史里,他会遭到‘千年智慧轮’的侵蚀。他的力量会失控,会成为一场危及世界的灾难。
    而我看到你改变了它,决斗王游宇。你拿走了‘千年轮’,镇住了栖息在其中的邪念。
    一场危机在发生之前就被化于无形了,你做出了改变。”
    游宇吃惊了那么一瞬。
    z-one他居然知道剧场版原本时空里的展开?
    但转念一想,好像也没毛病。
    z-one是时间的穿越者。他无数次地穿越时间,无数次地轮回,亲眼见证过一个又一个平行时空——或许还无数次亲自参与其中成为了历史的改变者。
    他当然有可能看到已经不复存在的历史里发生的事。
    游宇皱了皱眉:“既然你知道我改变了历史,那为什么……”
    “因为那没有用。”z-one说道,“我看到了你的努力,看到你改变了很多事。但遗憾的是,那没有用。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你给人们希望,让人们敬仰你、期待你,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你可以做出改变……但到头来却只是以更加残忍的方式让所有人失望。
    这一切正如现在正在进行的这场决斗一样。你的生命值所剩无几,手牌也是如此。可你的同伴们还是相信你有机会逆转,不是么?”
    那机械面具下的目光似乎更冷了几度。
    “正如我身边的人当初相信了我一样。”他冷冰冰地说,“而现在他们全部都死了。”
    第七百零三章 顽固的历史
    “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会觉得,历史是脆弱的。可能有人会告诉你们,时间就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美丽,但是却很脆弱。哪怕一点最细微的变动,都可能会导致巨大的变化。”
    “但他们都错了。”
    “时间远不像那样脆弱……甚至非常顽固,你可以这么说。”
    “你竭尽全力试着去伤害它,试着去重塑它。你尽力扇动翅膀,试着通过蝴蝶效应的连锁反应推倒已知的历史。
    可事实是,你尝试着改变了过去、想改写既定的历史。但当你回到未来,所面对的却永远是同样的光景……同时也是你自己的失败。”
    z-one叙述的很显然是他自己的经历——他一次次穿越时空改写历史,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改写破灭的结局。
    但此时他的声音还是十分平静,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旁观者,所叙述的那个故事主角和自己全然无关一样。
    游宇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旋即被他打断了。
    “你不必向我解释任何事,或者试图说服我一些什么。”z-one冷漠地道,“你无力改变我所说的事实,就像你无力赢下这场决斗一样。
    你会让那所有对你心怀期待的人失望,故事的结局永远会是这样。”
    游宇索性不说话了。
    他这个“伪·世界主角”本就不擅长嘴炮——那是只有真正的主角才能驾驭的才能。他也不觉得自己能说服z-one改变主意,对方意志的坚决可能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那么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专注打牌。
    并且他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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