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撞!撞!”
于忠朝明显有些蒙了。
皇帝这般不按路数出牌,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表演了。但一头撞死又怎么可能,他可还有几辈子受用不尽的财富等着他去享受呢。
他还要再纳几房美貌小妾,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他其实才五十出头。
众臣其实也蒙了。
皇帝今日这般行径,与过去大相径庭,一反常态。
但王霖心知肚明,像于忠朝这种人无比惜命,他怎么可能自裁?他没有这个胆量。
于忠朝颤巍巍跪拜下来,叩首道:“陛下何以如此逼迫老臣?”
王霖撇了撇嘴,心道这个无耻的老贼。
“朕逼迫你了吗?不是你口口声声要自裁,一证清白吗?”王霖奇道。
于忠朝:“……”
于忠朝真是演不下去了。
此时,燕青率一队锦衣卫拉着数十辆大车缓缓驶进宫门,车后,还有十余锦衣华服的男子,百余名年轻貌美的女子,个个绫罗绸缎满头珠翠。
与此同时,军机处张浚等朝臣率满朝五品以上官员数百人列队而入朝天门。
于忠朝面色陡变,瞬间由铁青变得煞白。
这十余男子是他隐在幕后替他主持家业的子嗣,分布各地。而这群年轻美貌女子,则为他安置在东南沿海于城中的姬妾。
满朝文武悉数来到,原本朝中言官谏官逼宫死谏的局面瞬时就被打破。
所有朝臣都面面相觑,不知皇帝又要做什么。
燕青命人将数十辆大车上的铁箱子抬下,规整在皇帝和朝臣面前。
足足上百个大箱子。
锦衣卫军卒上前打开,众臣面前一亮,忍不住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箱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黄金白银和珠宝古玩,视野所及中一片金光闪闪珠光宝气,让人目不暇接。
于忠朝见状已经瘫倒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的事败露了。
王霖沉默了片刻,也给了群臣稍稍平静心神的时间,然后才缓缓道:“诸位爱卿,可知这批财物价值如何?”
户部侍郎孟长科砸吧砸吧嘴,出班拱手震惊道:“陛下,据臣目测,怕不有数十万贯之巨?”
王霖淡然道:“孟爱卿不愧是署理庶务之人,精于算计,你说得没错,这批黄白之物,起码价值数十万贯,乃至上百万贯!”
“诸位爱卿,不想问问朕,这批财物从何而来么?”
王霖淡然冷笑,扬手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于忠朝道:“此物,是你们口中这位比上古名臣还要清廉的百官楷模于忠朝于大人所有!”
皇帝的话如同石破天惊,引得诸臣面色呆滞,心中起了滔天巨浪。
于忠朝的钱财?
他居然这么有钱?
皇帝又道:“其实,这只是于忠朝在京师城外销金窟中的财物,他在原籍还有一座于氏庄园,在广州还有一座于城,家中财物不可计数。
朕用句富可敌国都不夸张。
而且,眼前这百余名美貌女子,都是于忠朝的姬妾。这十余名男子,都是于忠朝的私生子嗣,于家在各地拥有良田不低于数十万顷、店铺数百家,他的庄园内奴仆成群,美女如云,奢靡陈设,比朕这个皇帝要强上太多了。”
生活简朴的清廉之臣于忠朝,突然摇身一变为富可敌国妻妾成群的大富大贵之人,这等变化和反差之大,令在场的文武朝臣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宗泽颤声道:“陛下,可有实证?”
王霖淡然一笑:“朕命锦衣卫查了半年之久,物证人证俱在,以及于忠朝勾连朝臣和地方官员,数十年来疯狂敛财的事实,触目惊心,历历在目,朕都不忍再看。”
王霖摆了摆手。
燕青命锦衣卫再次抬出了一个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本本的账册。
这是于家多年来在各地经营与地方官还有京官勾连往来的账目明细。
锦衣卫在幕后调查了半年,又奉旨施行霹雳行动,既然今日曝光,哪有还能给于忠朝留出狡辩的空间来。
人群中,不少朝臣面色剧变。
王霖环视众臣,面带冷笑。
他知道,于忠朝案发,惊天的事实必定会形成惊天大案,而如此,则会冲减世人对于永州大屠杀的关注度。
这是王霖选择在此刻揭破于忠朝伪善面皮的关键所在。
也是皇帝开启朝堂大洗牌的鼓点被敲响。
于忠朝,早就是皇帝破局的杠杆撬动点。
……
果然,于忠朝案发,被皇帝打入锦衣卫大狱,相关犯罪事实公开,在燕京和朝堂上掀起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风暴。
言官和谏官们自觉被愚弄,愤怒的倒过头来对于忠朝进行口诛笔伐,纷纷上表要皇帝严惩于忠朝,籍没全家,资产充公入国库。
不要说在朝堂上,就是在后宫,都引起后宫诸女的热议纷纭。
皇后韩嫣想起当日那于忠朝的诰命夫人进宫拜谒,穿得那么简朴,忍不住轻叹道:“我真是没想到,这于忠朝居然能伪装至此,明明是大奸大恶之人,却化身为上古名臣,号称为天下群臣楷模,清廉之冠,实在是……”
赵福金冷笑:“皇后姐姐,陛下圣目如炬,这等恶人大贪最多隐藏于一时,岂能隐瞒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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