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了,恐怕要有人掉脑袋了。
站在朱瞻圭身边的郑和,看着额头冒冷汗的教坊司男子,无语的摇了摇头。
朱瞻圭本来就一肚子火无处发泄,结果这帮教坊司的人,好死不死的头硬直接撞上来了。
唉,你们不死谁死?
就是可怜卢鑫了,好好的被手下人拉了进来。
哒哒哒…
很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奔来。
还穿着一身官袍的卢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马还没停稳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臣,卢鑫拜见殿下!”
朱瞻圭没搭理他,看下向了已经被松开,有些紧张的少女。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是!”
少女畏惧的看了一眼,被护卫看押的教坊司男子。
“太孙殿下,小女子名叫紫悦,父亲曾是户部一名员外郎,去年被判斩首,我们一家男子被流放,家中女卷,被罚到浣衣局为奴,我和姐姐因容貌出众,被罚到了教坊司!”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朱瞻圭算是明白了,应该是户部那一批蛀虫的家属。
朱瞻圭点了点头,示意对方接着说。
“我姐妹二人进入教坊司之后,便被安排到舞姬班,负责表演各种舞蹈。”
“原本我们以为我们姐妹二人,可能就这样会过一辈子,可就在前几天,吴主管突然让我姐姐去陪客!”
“我姐姐不肯,就被他们一顿惩罚,随后强行的拉到了那个客人那里,被那客人强行侮辱!”
“第2日,我姐姐贞洁失去,无颜苟活于世,便想自尽了结残身,可被管事的发现。”
“他们不但打了我姐姐一顿,而且还叫来了20多个男子,一起…”
说到这,女子再也说不下去了,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朱瞻圭眉头一挑,静静的等待着。
少女哭了一会儿,强行忍住心中的委屈和畏惧,继续说道:“事后他们不但没有放过我姐姐,反而还把她的衣服扒光吊在了院子里,现在已经两天了。”
“扑通!”
少女一下子跪了下来,重重的磕头在地。
“殿下,我们知道我父亲犯了重罪,我们也罪孽深重,我们愿意去表演舞蹈,哪怕去洗衣服做饭,噼柴,甚至跟男子一样去干活,我们都愿意。只求您可怜可怜我们,不要让我们再做这些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要您能帮助我们免除这些,我们愿意为皇家干一辈子活,再苦再累我们都没有任何怨言,求求您了!”
少女一边哭着一边用力的磕头,很快额头就肿了起来,伤口慢慢的流出了鲜血。
朱瞻圭翻身下马,将其拉了起来。
先让其站到一边后,对着依旧跪在冰冷地面的卢鑫道。
“你告诉我,教坊司里的女子有明文规定,要去接待那些客人吗?”
卢鑫额头渗出层层冷汗,微微的摇了摇头。
“回殿下没有,教坊司的职责是负责歌舞演奏以及祭祀,没有明文规定陪客的要求!”
朱瞻圭点了点头,“哦,你还知道啊,我还以为你这个礼部尚书是老鸨子呢!”
说完起身对其冷冷道:“我去教坊司等你!”
跪在地上的卢鑫,等朱瞻圭走远后,才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捶了捶跪的有些疼的腿腕,左右看了看,拿起了不知道是谁扔到墙角的一块青砖,走向了也慢慢爬起来的教坊司一行人。
“尚书大人!”
教坊司领头的男子,看着脸冷得吓人的卢鑫,畏惧的喊了一声。
“我大你娘个头,你他娘的王八蛋,差点把我给坑死,老子爬到尚书的位置容易吗,你他娘的是不是跟我有仇!”
平日里彬彬有礼,见谁都露出和睦笑容的卢鑫,此时化身狂怒战士,抡起板砖照着教坊司领头的男子额头,就拍了下去。
这直接印证了他们孔圣人说的话。
子曰:打架用砖乎,照脸乎,不亦乐乎!
一个身穿官袍的人当街殴打他人,引起了路边零零散散几个路人的驻足围观。
“彭!”
将手中满是血的板砖扔到一边,卢鑫抬脚又踹了一下,进气多出气少的教坊司头头,恶狠狠的瞪着周围围观的人。
“看什么看,没看过尚书打人啊!”
卧槽,尚书。
围观的路人愣了一下,然后轰的一下,撒丫子跑的没影儿了。
金陵教坊司。
由于是大白天,而且还处于清晨,这里没有了晚上的喧闹。
一个个被折磨了一夜的姑娘,不但没有获得休息的机会,反而在一群汉子的监督下,做的手工活。
姑娘们一个个眉头紧皱,眉宇之中尽是疲态,但却没有一个人敢打瞌睡打哈欠。
她们身边不停的有一个个冷着脸的管事,拿着尺子来回走着,谁要是敢打瞌睡打和欠,上去就是一下。
宽阔的庭院中,鲜花茂盛,绿草茵茵。
在一片花红柳绿中,一个赤身的女子被吊在一棵树上。
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咬痕,一些隐私的地方更是伤痕累累。
这女子披头散发,身上原本雪白的皮肤被冻的发紫,脸庞由于被头发盖着,此时也看不清是何模样。
不过从其身上的伤口看来,想必是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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