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王于天子有拥立之功,与清河王又是姻亲,其人未见反意,子明(元宝炬)为何还要羞辱他的亲信。”
“高隆之傲慢,不尊公卿,打便打了,你若畏惧,自可去寻你的高王。”
元宝炬毫不在乎道,他本就是个冲动的暴脾气,看不惯高隆之作威作福的模样,这才出手教训。
赵郡王元谌懦弱无胆,才质平平,素来被人轻视,元宝炬又怎么会在意他的指责。
要不是看在同是宗亲的份上,连门都不许他进。
元谌无可奈何,唉声叹气的回了府,决定称病躲在家中,不掺和这趟浑水。
他才走不久,平阳王元修携门客王思政,与沛郡王元欣等一干人等,齐聚南阳王府。
元欣是废帝元恭的兄长,元亶杀元恭后,授意元善见封元欣为太师,出于各种原因,元欣最终向元亶靠拢。
“子明做的好呀!高隆之仗着有贺六浑撑腰,行事骄狂,我早就想教训一番。”
元修朗声笑道,有元宝炬这莽夫打头阵,纵使出了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今日高隆之受了屈辱,也好看看留守洛阳的孺子会有什么动作。
“那高隆之是何出身,不过是贺六浑手下一个僚属而已,守户之犬,也配位列公卿。”
元欣同样不屑道。
就在元宝炬受到众人吹捧时,娄昭、高乾、孙腾、封隆之齐聚高澄府中。
“舅父、三位侍中,父王留我在洛阳,与清河王共同辅佐天子,国事艰难,我本欲相忍为国,奈何他们欺凌太甚,高侍中是我父旧人,在晋州时便入幕侍奉,多有功劳,诸位看看。”
高澄指着高隆之脸上淤痕,厉声道:
“并非是我要生事端,若让元氏众人误以为我等软弱,明日受辱的就是诸位,就是我,就是父王!”
一番话说得众人义愤填膺,纷纷表态要讨个说话。
这些都是高家父子党羽,即使小高王不能带领大家打上月球,也依然会拥护他话事洛阳城。
对于大家的支持,高澄非常满意,他对娄昭道:
“舅父,就劳烦您领禁军围困南阳王府,我等稍后便至。”
娄昭领命,先行一步。
元修、元欣等人还在南阳王府为客,众人谈笑正欢时,有奴仆神色惊慌的闯了进来:
“大王,禁军,外边来了好多禁军,把王府给围住了,谁也不准出去。”
在场之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反应过来,元宝炬怒骂道。
“敢围我王府,孺子欺人太甚!”
元欣则慌了神:
“他调动禁军,到底意欲何为?难不成还敢屠戮宗王。”
被他这么一说,连一旁大声斥骂的元宝炬也安静了下来。
元宝炬暴躁易怒,但并非不怕死,他与元修出奔关中,目睹元修被宇文泰毒杀,于是老老实实当了十六年傀儡天子。
王思政出言安抚道:
“诸位大王不必担忧,如今西有贺拔岳在侧、北有尔朱兆残存,贺六浑新得山东之地,人心未稳,其子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祸事。”
这一席话,也让元修在内的众人,安心不少。
众人还没来得及出门查看究竟,高澄留娄昭在外统领禁军,自己领着高乾、孙腾、封隆之、高隆之四人在斛律光及亲卫的护卫下,已经闯入府中。
两方在厅堂照面。
不等元宝炬等人询问来意,高澄扬声道:
“我此来,只是寻一个公道,诸位不必惊慌,哪位是南阳王?”
“孤便是。”
元宝炬挺身而出,硬气道。
高澄又将高隆之招至身前,看向元宝炬:
“你与高侍中有何仇怨?”
“素无仇怨,只是不忍见他欺辱公卿。”
高隆之抢白道:
“我虽恶语向人,又与你何干!”
高澄这才知道冲突的缘由,也怪他为人至孝,听见有人暗讽高欢,哪还沉得住气。
不过小高王素来双重标准,更何况为人子者,父亲受辱,哪还要去分对错。
高澄继续道:
“高侍中以言语辱人,你是否同样回以言语。”
“自是反唇相讥。”
高澄大声喝问:
“两相抵消,那你为何还要动手殴打!”
元宝炬被那句两相抵消给整懵了,他是先动的手,打完还觉得不解气,才讥讽了一句‘镇兵安敢如此’。
“高侍中,今日你就将南阳王施与你的拳脚,返还回去,两不相欠,南阳王,你可觉得公平?”
高隆之也懵了,还有这种事的?
不过隐隐有些兴奋,这可是殴打宗王呀。
“我为宗王,安能受辱于人。”
元宝炬当然不能接受,断然拒绝道。
话音刚落,高澄身侧窜出一个暴躁小子,对着元宝炬扬拳便打,看呆了在场众人。
原来是从青州公干回来的崔季舒。
众人纷纷拉扯住他,奈何崔家拳的拳速太快,大家伙发愣的空档,依旧被他抓住机会,梆!梆!梆!照着元宝炬的脸上就是三拳。
“在世子面前,哪有你拒绝的道理。”
被人抱住的崔季舒意犹未尽,冲着元宝炬呵斥道。
全程目睹的高澄也被惊的目瞪口呆:好家伙,上一世打东魏皇帝,这一世揍西魏皇帝,您全活了。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