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少有并不是没有。在塞米诺人保留区的边缘,一处名叫金色海滩的地方,就居住一位德高望重的天主教牧师,名叫菲德尔.格瓦拉。这是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留着一部很有男子气概的大胡子的白人。祖先来自西班牙,他自己则出生在佛罗里达对岸的古巴。因为热爱上帝,又是家里的小儿子,没有资格继承庄园。所以,他从小就被送入教会培养神职人员的学校。
从神学院毕业后,他就成为了一位热爱上帝和西班牙祖国的神父。先是在古巴传播主的福音,后来又被教会派去佛罗里达的奶牛渡,向从美国逃过来的印第安人和黑人传教布道。
结果干了没几年,安德鲁.杰克逊就带着美国兵杀进了佛罗里达,赶走了西班牙王师,还捣毁了数以百计的黑人村庄,还把不愿为奴的塞米诺人和其他印第安人都撵进了大沼泽。
不过那些美国大兵倒没有为难菲德尔.格瓦拉神父,因为杰克逊将军手下的兵大多是新奥尔良的法裔,也是信天主教的。他们剥完印第安人头皮后,还要到菲德尔.格瓦拉神父的教堂向上帝忏悔求原谅——这其实也是格瓦拉神父的错,他传教布道太卖力,把那些逃到奶牛渡的印第安人和黑人都洗成了天主教徒。
根据罗马教宗早年的判定,这个信天主教的印第安人和黑人还有黄种人都是有灵魂的.杰克逊将军是新教徒,当然不在乎这些。但是法裔天主教的美国侵略军因为害怕死后下地狱,所以得向格瓦拉神父忏悔一下,求个原谅。
可惜19世纪已经没有赎罪券卖了,要不然格瓦拉神父兴许就变成个大富翁了。
不过格瓦拉神父还是赚了不少钱——那些从他那里得到宽恕的法裔美军,都会把剥印第安人头皮赚来的赏金的十分之一捐给他的教堂。所以他在第一次塞米诺战争后,就买下了金色海滩,还在海滩边上修建了一座天主教堂,继续向附近沼泽地里面的塞米诺人布道传教。
另外,格瓦拉神父还用法裔美军捐献的“血钱”向杰克逊将军买了100个逃亡黑奴,还很有良心的把他们成了教堂的农奴.从奴隶到农奴,这就是解放啊!
于是,第一次塞米诺战争结束后的这十几年中,菲德尔.格瓦拉神父就一直在金色海滩布道、传教、经营农场、拜上帝——求上帝让西班牙重新振作起来,打回佛罗里达,拯救笃信上帝的塞米诺人和他这样的西班牙遗民!
可惜日复一日的祷告也没什么用,那个西班牙帝国非但没有振作起来,反而被拆了个七零八落,在新大陆的领地就只剩下了古巴等为数不多的岛屿,眼看要完啊!
所以菲德尔.格瓦拉神父也只能每天忧国忧民,时不时的写两首“王师西平美洲日”的西班牙语诗歌,抒发一下自己忧国忧民的情绪。
这天早上,格瓦拉神父正在自己的教堂里面,一边喝酒一边在用西班牙语大声念诗,刚刚念到“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朗姆”的时候,一个黑白混学的十几岁少年忽然一边喊着“爸爸,爸爸”,一边飞奔进了教堂。
格瓦拉神父看了他一眼,醉醺醺的就问:“卡洛斯,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
这个混血少年摇摇头道:“没,没有.”然后他抬手一指教堂外边,“爸爸,是西班牙王师来了!西班牙王师来解放我们了!”
格瓦拉神父瞪了这少年一眼,“你胡说什么?这里是教堂,不能撒谎的,会下地狱的!”
“爸爸,我没有撒谎.”少年道,“我可以向上帝发誓,西班牙王师真的来了,他们已经在金色沙滩上登陆了!”
“真的?”格瓦拉神父这下也有点信了,向上帝发誓可不是随便发的,一个不好是真的要下地狱的!
想到这里,格瓦拉神父也没心思念诗了,赶紧从一张躺椅上站起来,穿上拖鞋就跟着那个混血少年冲出了自己的教堂。到了外面,他马上就看见了只有梦中才出现过的场面。
海面上有一艘挂着西班牙黄红两色旗的武装商船,还有许多装满了穿着绿色短袖军装的士兵的小船,正在船桨的驱动下慢悠悠向沙滩这边驶来。而在武装商船的一侧,还有许多背着背包和步枪的士兵,正顺着一张大网往海面上不住起伏的小船上爬。
这分明就是西班牙王师反攻佛罗里达来了!
想到这里,格瓦拉神父都哭了,哭着对那少年道:“卡洛斯,快去把所有的农奴都叫来.让他们带上西班牙的国旗!唱起西班牙的国歌,我们要迎接西班牙王师了!”
“是,爸爸!”
于是,鬼鬼祟祟登上金色海滩的墨西哥皇家卫队的精锐官兵们,很快就看到了让他们难以置信的场景——一个高大的上了点年纪的西班牙神父,带着一群高举着西班牙红黄两色旗的黑人、混血人、印第安人用西班牙语唱着“荣耀、荣耀、祖国的王冠”跑来迎接他们了。
得克萨斯,德州城。
“皇帝陛下,哥伦布号的电报.登陆成功!不过.”
在德州城内的德州公方衙署内,正焦急等待着前线消息的墨西哥皇帝,终于在这天中午收到了“登陆成功”的消息!
“不过什么?”阿古斯汀一世问。
墨西哥皇家卫队司令官切.德.卡斯特将军回答道:“陛下,哥伦布号报告说,登陆部队在黄金海滩遇上了数百名黑人和塞米诺印第安人以及一些混血,还有一个西班牙神父他们都高举着西班牙王国的旗帜,唱着西班牙的国歌。那名神父名叫菲德尔.格瓦拉,他说他和佛罗里达的塞诺米人、黑人都殷切期盼着西班牙帝国能去拯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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