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乔笙问完这句话,黄老师的反应足以说明问题。
乔笙不再犹豫,又问道:“盛明也是当年实验室里的人,对不对?您认识他!”
黄老师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乔笙:“你是盛明的什么人?”
“他……他是我父亲。”
黄老师深深的看了乔笙一眼,随后缓缓点了点头:“是了,你们父女俩长得是有点像的。从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很熟悉,只是一直想不起来。你姓乔,如果你姓盛的话,我想,我会更容易想起来。”
“黄老师,我父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老师犹犹豫豫,很为难的样子,这更令乔笙感到不安。
“是不是鄢老夫人和我父亲达成了什么协议?”
“我是这么听说的。”黄老师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并不愿意说出来,“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听到这个结果,乔笙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黄老师跟鄢家关系非浅,她也算是鄢云琛的授课恩师,肯定要维护鄢家的。
“如果您不方便说,我也不逼着您。我父亲当年不明不白的出国,又遭遇意外,死在异国他乡,如果他今天还活着,相信地位也应该与您差不多吧。”
黄老师闻言,蹙了蹙眉:“我真的不知道,当年我只是你父亲的助手。”
黄老师叹了口气,似乎沉浸到一些很久远的记忆中。
“当年,裕景鄢氏还是个小企业,鄢老板,也就是鄢总的爷爷过世,好几家企业趁机围攻鄢氏,而鄢氏内部又斗的四分五裂,几乎要垮台。鄢老夫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实验室,而我们也没有辜负鄢老夫人,不眠不休,熬了几个月,终于用一款集合美白、祛斑、护肤的面霜的成功让鄢氏起死回生。而你父亲也十分高兴,说要申请专利。”
黄老师似乎想起了一些愉快的事,苍老的目光中泛起了阵阵柔和:“你父亲是个难得的好人,真诚、善良、正直。记得那时候,有个人总来纠缠我,还是你父亲带着实验室的所有人去找鄢老板理论,鄢老板没二话,直接就把那个人给开除了。你父亲跟鄢老板的关系很好,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千里马与伯乐的关系,鄢老板在的时候,特别赏识你父亲。对了,记得你出生之后,你父母带着你去看望过鄢老板。记得鄢老板还说过,这个丫头长得真水灵,想讨来当孙媳妇……”
黄老师淡淡一笑:“所以,当我看到你跟鄢总在一起之后,一点儿也不意外。老人家临走前说的话,都不是随便说的。”
乔笙闻言,默然的低下头,虽然她不记得有这么一段经历,但仍然感慨命运的安排。
“在鄢氏工作的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我跟你父亲、还有当时一位张老师,学了很多东西,而那个专利,也是我的骄傲。不过……”黄老师垂眸,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你父亲忽然就说不能申请那个专利。我记得当时,鄢老夫人追着他到实验室里,两个人关了门在里面争吵些什么,可具体吵些什么,隔着隔音门,没人知道。我们也只知道,你父亲在此后不久,就离开了鄢氏,而且还出了国。”
“可那个专利,还是申请了呀!而且,还是鄢老夫人亲自去申请的!”
“对不起,我只知道这么多。”黄老师叹了口气,“相信这件事,除了鄢老夫人和你父亲,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正当乔笙暗自琢磨该怎么办时,忽然听到门外出现响动,应该是小康回来了。
乔笙忙说:“黄老师,今天这件事,请您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云琛!”
黄老师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恰好这时,小康敲敲门,走了进来:“黄老师,洛神花买了,我这就给您冲泡上。”
乔笙整理了一下衣服,神色恢复如初:“黄老师,您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黄老师点了点头,可在乔笙临出门前却又叫住了她。
“小康,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乔小姐说。”
小康下意识看了乔笙一眼,哦一声,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黄老师看着乔笙良久:“你跟你父亲的性格很像,很聪明,也很坚定,我之所以答应鄢总要收你做关门弟子,也是因为觉得你面善,谁知道,你还真的是故人之子。如果你想调查这件事,我可以协助你。”
“怎样协助?”乔笙忙问道。
“其实我也对这件事有所怀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让你父亲不想申请专利。过两天,我会离开云屏去帝都,当年陪伴鄢老夫人申请专利的,是公司一个叫童先绪的人。我也是这次在京港遇见他,才知道他退休之后就到京港,跟女儿生活了。我想,如果能问问他,也许会知道到底当中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他是鄢老夫人的亲信,嘴巴很严,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们。”
仿佛一束光穿进一片漆黑中,当年的真相正在土崩瓦解。
乔笙知道,只要坚持不懈的调查下去,这件事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你等我的消息吧,我通知你,我们一起去京港。”
乔笙点点头,随后又有些迟疑,她该怎么去京港呢?
上次已经被鄢云琛抓住,他是最介意自己不告而别的。
“怎么了?”黄老师微微一笑,“你刚才说不让我告诉鄢总,是不是……”
“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但是这件事,我不想他知道。”
“明白。”黄老师点点头,“不过,我想提醒你一点,即使你父亲跟鄢老夫人有什么纠葛,那也是上一辈的事。我看得出来,鄢总真的很喜欢你。我曾经教过他,你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像喜欢你那样去喜欢过一个人,我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你们两个。”
乔笙迟疑了一下,眸中浮现一抹复杂:“我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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