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ike!”
手套发出清脆又响亮的声音,胀相意料之中地察觉到某人的注视还能更火热。
毕竟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弟弟。
罕见的天生七彩变化球左投泽村荣纯,超国中级身体素质的“长野之虎”虎杖悠仁,善察人心的强打强肩虎杖胀相,守备范围超广迄今零失误的游击手虎杖坏相。四个在系统训练下初具獠牙的怪物贯穿野球场的灵魂中轴线,强硬地带着这只二流队伍闯进了全国舞台。
加上经理和监督满打满算才十五个人的赤城黑马,连来东京都是泽村家和虎杖家平摊的路费,就是这样一只连轮换投手都要靠野手充当的队伍,在这一场比赛击败了本土的夺冠热门,意料之外又理所当然地挺进半决赛。
从选手通道走出,早早等在出口的粉发女人一手一个抱住扑过来贴贴的悠仁和血涂,揉乱了两个少年的头毛,又看向胀相几人。
在吉祥物荣纯还在捍卫头毛的尊严时,胀相已经摘下棒球帽任薅了。
他们在半决赛输给了对手。
回去之后,像是才意识到他们长大的事实,虎杖莲再没在校门口接他们。
升入国二的一个下午,队长泽村荣纯难得取消了当天的训练。胀相跟着弟弟们走到校门口才想起家钥匙落在了教室,让悠仁他们原地等他一会儿,独自返回教室。
隔着走廊他就看到了教室里的女人。
胀相从没想过这个名义上的长姐会有需要避开悠仁跟她说的事情。
虎杖莲将一叠封好口的信,连同他要找的钥匙递了过来。
“如果哪一天爷爷逝世了,就和爸爸和妈妈合葬吧。这样也方便你们探望爷爷,毕竟个傲娇老头,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寂寞。”女人忽然说,“但是如果悠仁先于你我死了……”
胀相打断她:“我会保护好悠仁。”
她顿了下,才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为彼此处理后事,希望能尽量做到几点。”
“亲手火化尸体。”女人竖起食指,再竖起中指,“不要让外人知道下葬地。我跟悟说好了借五条本家的墓地一用,如果有一天需要给悠仁挑墓地,希望能首选像五条家族墓地那种有护卫看守的地方。”
胀相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留下这样的嘱托。
火化场通知他们去取骨灰时,胀相把八个弟弟留在了家里,他们毕竟有着学生的身份,再者这种事情,他莫名不想让弟弟们担负。
棺材里的遗物,连同棺材本身都被推进了火化炉。胀相左手托着虎杖倭助的骨灰,右手托着虎杖悠仁的木盒,坐上了五条的车。
五条悟给他递来一个样式熟悉的盒子。
“莲交给我的。”五条说。
胀相沉默着将盒子压在木盒之下,紧紧握住。
从火化场到五条本家墓园,载着他们的车走了三个小时。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墓园门口没有在胀相的心中漾起涟漪,平静地擦肩而过,走向墓碑上写着“虎杖家之墓”的墓坑。
胀相走了半个小时。
五条悟遣散了跟着的族人,夏油杰和他并肩,慢慢地跟在虎杖胀相身后走了半个小时。缠着绷带的六眼注视着九相图长子,注视着受肉不似作假的哀伤心碎。
埋葬骨灰盒的新土是胀相亲自铲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拿起铁锹加入。
深褐新土一层层变旧,六尺之深亦是生死相隔。
应该让坏相他们也来的,来送悠仁和爷爷最后一程。站在墓碑前,胀相后知后觉。
“那晚疗养院打来电话,”他朝着墓碑说,“说爷爷快要不行了。坏相已经回家帮血涂照顾弟弟们,我给悠仁发了短信,但没等到悠仁回野球场。最后我自己去了见了爷爷最后一面。”
那天他坐在虎杖倭助床边,静默中见证这个将他们拉扯大的亲人失去脉搏,平静地离去。
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在今年到来,胀相依旧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胸膛里的空茫,一道无形的线断裂,无声无息却又在灵魂的某处震荡回响。
白布蒙上面容,他站在走廊上目送护士们将病床推走,逐渐远去。
剧痛突兀撕裂心口。
他撑着墙壁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倒。即使是第一次感受这种疼痛,他却知道这份贯穿灵魂的疼痛从何而来:
他失去了一个弟弟。
随之是震怒,伴随无法抑制的慌乱,顺着九相图之间的灵魂链接在九人之中掀起巨浪。
坏相打来了电话,询问发生了什么,他匆匆留下一句“悠仁出事了”便挂断,受肉十多年来第一次主动用咒力强化赶路。
从疗养院到最后感应到血缘的教学楼天台,他迎面撞上了准备离开的五条悟和伏黑惠。即使理智知道伏黑惠这个曾见过几面的孩子不会是杀了悠仁的凶手,和谐地站在伏黑惠旁边的人是凶手的概率很小,他仍然应激双手合十,进入备战状态。
五条悟给他的威胁感太强烈了。
言语举止的轻浮不能掩盖本质,胀相更相信自己所见。
受肉感知中冷凝又质重的咒力,指向思虑深和自持强大的个性。咒术师的咒力源自己身,附带强烈的区别于他人的通过不同波动频率表现出强烈的区别与他人的特质,是高专结界标记咒力的基本原理。
——没有开战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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