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伊把当时的情况阐述了一遍。
“这件事情,确定是对方的责任,但对方已经去世,如果你们需要赔偿,或是其他要求,都找律师和那边的家属沟通就好。”
来给文伊做笔录的警察是一位女士,她作为警察,本不应该对任何一方有偏袒,但看到文伊虚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多一句嘴:“那边的家属很难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文伊笑着道谢,文父把警察送了出去。
权至龙坐在文伊身边,先是看了看她受伤的腿,接着问:“额头还疼吗?”
文伊摇摇头。
权至龙握紧她的手,说:“医生说你的额头可能会留疤。”他凑近文伊,看着她额头的纱布:“不过还好,不用拆线,到时候我帮你预约一个整形外科。”
文伊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抬起下巴,在他的下巴上印下一吻。
权至龙低头看她,眼底终于有点笑意:“怎么了?”
文伊也笑着,说:“没事,就是想亲亲你。”
权至龙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这段时间每一天都被后怕的情绪侵蚀,直到此刻,才终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很怕失去文伊。
权至龙低头,在她的鼻尖上轻轻吻了吻,说:“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等你回家,我有话跟你说?”
文伊点点头。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们结婚吧。”权至龙语气中带着深情:“其实我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中跟你说这样的一句话,但是文伊,你知道吗,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每天的情绪都被后悔所占据。”
“我后悔没有早早地跟你说这句话。”
文伊握着权至龙的手,她的指尖都在颤抖,心脏狂跳不停,文伊的眼球微微颤动,睫毛也跟着轻颤,她微微张着嘴,继续听权至龙讲话。
“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想过婚姻会是我在男女关系当中的最终归宿。我甚至压根不会去想这件事。”
“直到我和咏裴聊天,我才明白,婚姻从来都不是一个词语,而是爱情最终的证明。”
文伊忍着眼眶的湿意吗,抬手冲权至龙要抱抱。
正当气氛浓烈,文伊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文父和文母外出买东西回来了。
文伊吸着鼻子,像小孩子一般冲文母说:“妈妈,至龙刚刚在跟我求婚!”
文父和文母同时愣了一下,对视一眼后,文母的脸上显出笑容,她看着女儿开心又幸福的样子,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文伊在医院住院两周后,她终于出院了。
全恩的状况比她要好一些,出院的更早。杂志的拍摄并没有因为文伊住院而耽误,其他同事负责拍好了平面照片,杂志社和wy的运行状况也不错。
她出院当天,医院门口守着一些媒体。
权至龙因为这些媒体的蹲守心情很不爽,他推着文伊的轮椅,带着帽子和口罩,看着媒体的闪光灯,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脾气。
文伊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她也已经习惯被闪光灯跟随的日子。
文伊出院的新闻被发出很多篇报道,也正是这天,文伊突然接到撞她的人的家属的电话。
对方可能是从警察那里拿到的文伊的电话,y接通后,那边也没有关心文伊恢复的怎样,也没有正常的问候,而是要求文伊取消追责,并且放弃车祸的赔偿。
文伊打开手边的另一支手机用来录音,思索几秒后,理智的回答:“抱歉,我没法答应你们的请求。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人。”
对方没想到文伊会拒绝,开始着急的威胁文伊,说要曝光她。
文伊听着这话都被气笑了,她是受害者,有什么好曝光的?难道就因为她有钱,就不需要赔偿了吗?
天底下才没有这样的道理。
晚上,权至龙忙完工作,赶到文伊家陪她。
文伊正在和父母说电话的事情,同时把录音文件发给她的律师,防止对方真的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的腿之前就骨折过,这次是旧伤上面再添新伤,恢复器更长,所以在家的时候,她都坐在轮椅上行动,虽然略微有些不便,却省力很多。
权至龙到家后,文伊就把电话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
“这种人一定会做些什么事情来让你放弃赔偿和起诉的。”权至龙说:“律师之前说,撞你的中年男人是家里唯一挣钱的人,他和他老婆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而且都没成年,生活过的不太好,出事之前,这个中年男人刚刚下班,他三天没有睡过觉,才会突发心梗过世。”
文伊叹气,她说:“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权至龙安抚她:“文伊,你不需要不知道该怎么做。你只要坚定你的想法就好,因为这件事你并没有错,错的是对方,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疲劳驾驶,他明明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后果,但他还是长时间不休息然后开车,本质上来说,还是他自己的责任。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文伊叹气,她点点头,权至龙说的没错。
可她心里就是觉得堵堵的。
文伊出院后,她开始居家办公,杂志的发行在即,她变得忙碌,每天在家电话不断。
在这之中,互联网上也不断出现各种报道,全是那个去世的司机的老婆接受各种采访,从舆论上给文伊压力的那种,话里话外都是觉得文伊虽然受伤,但她完全没有经济压力,放弃赔偿是给她还有她的孩子们一条活路这种道德绑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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