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琼脑子嗡的一下,顿时想起了女厕洗手台上来不及被她处理掉的外套。
脸色瞬间惨白,心跳如雷,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手脚都在发软。
她张了张嘴,艰难的颤声:“二……二哥……”
完了!
他发现了!
二哥发现了!
宋言澈缓缓转过身,脸上血色尽退,满目痛心的看着她,颤声质问:“为什么?”
证据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将他心中的侥幸击碎了个彻底。
也衬得他这些年对她的偏爱和保护,对赢初弦的冷嘲热讽和厌恶像个笑话。
宋言澈痛心质问:“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害老四?不光害了老四,现在还想害老三!宋思琼,你告诉我为什么!”
宋思琼脸色煞白,语无伦次的朝他走去:“不、不是这样的,二哥,你听我解释。”
“好,解释,你告诉我,老三的外套为什么会在女厕所?”宋言澈额头青筋绷起,忍着胸膛内翻滚的情绪,眸光沉沉的看向她。
“解释,为什么赢初弦会说你和阴魂合作,偷宋家的气运。”
宋思琼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人被他话语中的信息吓得僵在了原地,脊背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二哥,你……”
“是,我刚才骗你的。”他坦然:“我其实什么都听到了。”
“只是一开始我还心存侥幸,固执的认为,是赢初弦又想陷害你。”
宋言澈满脸失望:“可我没想到,你真的会这么做。”
宋思琼手脚冰凉,被他这失望的目光看得心里难受极了,她忍不住朝他跪了下来:“二哥,你别这么看我。”
“二哥,这、这一切都是那阴魂的错,是它一直在蛊惑我,说只要拿一点点你们的气运,我就算离开宋家,我也能过得很好。”
她忍不住哭了,眼泪不断落下,就这么跪着双膝挪到宋言澈面前,仰着头看向他:“二哥,我也是害怕,我毕竟不是宋家的亲生女儿,五哥和三哥又那么在意她,我害怕她有天真回了宋家,你们就不要我了。”
她哀求:“我也是被它蛊惑,昏了头才会这么做,二哥,求你不要告诉大哥和爸爸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
宋言澈一开始看到她跪下来时还有些心疼,听到那些话时,心中是有些动摇的。
毕竟这是他养了18年的妹妹。
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
如果是阴魂蛊惑了她,那她做的那些事,就不是她自愿的。
可在听到她后面那句,让他不要告诉大哥时,宋言澈脑袋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
彻彻底底的清醒了。
宋言澈低头看向她,嘴唇扯了扯,有些匪夷所思的问:“你害怕什么?”
“赢初弦回宋家那一年,我们对她怎么样,对你怎么样,你都是看在眼里,我一开始也明确说过,我只会认你当妹妹。”
“妈妈也曾说过,你是宋家唯一的千金!”
“再说了,赢初弦现在对宋家根本不屑一顾!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宋家?”
宋言澈惨笑一声:“这些话术你在我这来来回回都说腻了,哪一次我不是纵容你?为了你,甚至还专门去找了赢初弦的茬!”
“我们为你做了那么多,你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心上!也从未把我们当哥哥!”
宋思琼脸色惨白,眼里的泪摇摇欲坠,忍不住捂着脸低声啜泣:“我没有……”
是他们不懂!
有血脉和没血脉始终都是不同的!
他们现在对赢初弦再怎么差,难道真能保证以后真的不会接受她吗?
看看五哥,他以前信誓旦旦的表示,他只会有她一个妹妹,结果呢?
短短几天内,他就变成了赢初弦的走狗!
再看现在,她不过是偷了一点他们的气运而已,他就对她百般指责!
她心中怨恨。
这让她怎么相信,他们对她是真心的?
宋言澈不想再跟她浪费口水,他冷冷道:“不管你有没有,我会把这件事如实告诉大哥和爸爸,你好自为之。”
他在赢初弦身上见识过玄学手段的厉害,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导致整个宋家覆灭。
他阴着脸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后,他大步走进女厕拿了洗手台上宋墨迟的外套。
随后越过宋思琼就要离开。
宋思琼心慌极了,扑上前想抱住他的腿:“二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不是你二哥。”宋言澈冷着脸躲开她的触碰:“我以后,也没你这个恶毒的妹妹!”
以前看到宋言澈骂赢初弦恶毒时她心中十分畅快,如今转过来骂自己,宋思琼心口像中了一箭,又难受又恨。
宋言澈可不管她,拿着衣服火急火燎的回陪护房找宋墨迟和宋宴礼去了。
宋思琼瘫软在原地,全身都在颤,脑子更是一片混沌:“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要是大哥和爸爸发现,我肯定会被赶出宋家的。”
“你怕什么?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在为离开宋家做准备吗?”
阴魂蛊惑道:“我要是你,就趁他们现在顾不上你,跑回宋家,拿他们的私人物品,直接下咒偷运。”
“只要他们气运被偷,宋家就会走向没落,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哪里还有时间来管你呢?”
“对,对。”宋思琼像被点醒了一般,踉跄着起身,拼了命的往医院外跑去。
她要趁现在宋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将他们的气运全部都借过来!
着急忙慌的宋思琼完全没注意,原本只是贴在她身后的阴魂身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丝线,让她的身体和他的魂体产生了十分紧密的联系。
阴魂的那张漆黑的脸上,无声的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不断吞吃着她头顶上的气运……
-
另一边。
宋宴礼也在问宋墨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墨迟对他倒是没有隐瞒,将赢初弦与他说的,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他心里清楚,宋宴礼是不会信的。
所以他才会没有第一时间让赢初弦去解决宋家气运的事。
这几个煞笔,只有自己吃了亏,才会彻底相信。
果不其然,宋宴礼消化了他话语中的信息后,冷冷淡淡的问他:“证据呢?”
宋墨迟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刚想嘲讽几句,便听到宋言澈低沉的声音:“证据,我有。”
陪护房里的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便看到宋言澈满身是伤,十分狼狈的站在陪护房门口,手上还拿着宋墨迟的外套。
宋宴礼皱起眉:“你这是……怎么回事?”
宋言澈张了张嘴,有些颓然道:“没什么……”
“大哥,我刚才碰到赢初弦和思……宋思琼了。”宋言澈捂了一把脸,语气艰难的说:“老三说的偷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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