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让朝臣们掏腰包,赵无疆四人故意在前方一边慢悠悠行走,一边商议战局政事。
果不其然,不少朝臣跟在身后,默默听着,随后加入讨论。
随着讨论越来越激烈,气氛越来越融洽,赵无疆指使身旁两位官吏提出宴席的建议,加上一些官吏的附和,这宴席就这么定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水抑制了心思上的一些拘谨枷锁,朝臣们也畅所欲言。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带头,煽动气氛。
柳喆先是“现身说法”,独孤一鹤又慷慨激昂整上一出,林如海跟随。
一些朝臣见三位大佬都捐赠了,要出钱的出钱,要出力的出力,那么他们无论是出于心中激荡情难自已,还是出于想要巴结三位大佬,都会跟随放出豪言出钱出力人等等。
而还有一些朝臣,则是处于从众心理,被大家的举动所裹挟,大有一副,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我总不可能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吧?
于是也掏出钱袋子。
至于剩下的一些朝臣,哪怕不想出钱出力出人,但大伙儿都表示表示了,轮到自己,总不可能逃避吧?那岂不是不合群,要遭受排挤?
所以,当这场宴席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被拿捏,都会掏出自己的力量。
而这一次,没了之前那般明确的要求填充国库,但是朝臣都知道该怎么做,也不得不这么做。
户部尚书下笔如飞,唰唰唰记载各个官吏的承诺,白纸黑字,还怕事后不认账?
赵无疆满意颔首,给户部尚书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认可他的通透。
户部尚书心中得劲儿,下笔更是如有神,朝臣们承诺的有多快,他就记载得有多快,事无巨细,绝不缺少一件物资。
“能与诸位同僚共事,是本官柳喆之幸!”柳喆见朝臣一个都没跑掉,心中感慨,苍老的眸子中是淡淡的水雾,一副热泪盈眶的模样。
见柳喆这份情真意切的认可,朝臣们纷纷回礼,心中滋味万千,有激动感慨的人,有感觉值了的人,有心坏愧疚暗呼自己小人之心的人,等等等等。
独孤一鹤邀大家举杯,朝臣们又开始斟酒饮酒,酒气上涌,席间正酣,气氛愈发和谐。
与数月前相比,朝臣们之间没了不少争斗,多了几分融洽和睦。
赵无疆淡淡饮酒,时不时回应几位前来敬酒的官吏,随后优哉游哉,四仰八叉瘫靠在软塌之上。
也没人说三道四,因为大家正在尽欢时,或躺或坐,或勾肩搭背,或自个儿哼着小曲儿。
柳喆与独孤一鹤又低声说着什么,俩人时不时看向眸光幽幽的赵无疆,心中都是感慨。
赵无疆深藏功与名,最初这个谋划就是赵无疆向柳喆与独孤一鹤提出来的,为得就是为大夏再次填充国库,未雨绸缪。
大夏年轻一辈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似乎是青黄不接,但有赵无疆在,如今足以让两位为大夏殚精竭虑的老臣感到欣慰。
他们看待赵无疆,愈发柔和重视,就像是在看待自家宠爱的晚辈一般,又多了几分同辈人之间的敬意。
赵无疆神色悠哉祥和,左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软塌。
敲击的节奏声听不真切,不知是短长长,还是长长短,亦或是长短长...
若是有人通晓摩斯码,定然明白,赵无疆在笑而不语,说着,“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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